昔日的丁姨娘有多風光,如今便有多落魄。
襲月將丁姨娘來回大量了一邊,看着丁姨娘現在的慘狀,稍稍疑惑道:“我記得她只是瘋了而已,怎的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到底她和誰還有着深仇大恨?”
聞言,洛雲汐轉過身來,一副看白癡的目光看着襲月,恨鐵不成鋼道:“你以爲,在這深宅中能活下來靠的是什麼?若不是她這些年來巴結閆雪梅又怎會活到現在?那日,她發瘋將洛瀟瀟的衣服扒了去,讓洛瀟瀟和她都顏面掃地,洛瀟瀟的身子被這麼多男人看了去,閆雪梅又怎麼可能罷休?如今,丁姨娘這副慘狀,怕是和閆雪梅脫不了關係。”
解釋了一通,洛雲汐看襲月的目光越發的鄙視了。
襲月微微一囧,暗道自己怎麼把這一回事給忘記了,還被洛雲汐被鄙視了一通。她不甘心。她明明只是忘記了而已,主子要不要這麼鄙視的看着她啊。
襲月越想越憋屈,張了張口,剛想開口解釋。洛雲汐卻已經轉過身去,伸手扯下臉上的易容面具,看着仍然哭鬧不止的丁姨娘,道:“丁姨娘,你可還記得我?”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甚爲平靜,一雙漂亮的紫眸不起絲毫波瀾。似乎她面前的並不是一個瘋婦,而只是在和普通人交流一般。
丁姨娘原本還哭鬧不止,一聽洛雲汐的聲音,哭聲突然止住,渾身猛地一顫,像是受了什麼驚嚇似得,尖叫一聲,結結巴巴道:“誰?誰?!”
是她!是她!一定是她來找她索命了?!一定是!
洛雲汐眸中仍然一片平靜,沒有絲毫的變化。而後,又向前走了一步,輕飄飄的吐出一句話,“是誰你很清楚,不是嗎?”
篤定的語氣,讓丁姨娘渾身又是一陣顫慄,猛地從牀上滾落下來,凌亂的長髮遮住了她臉上驚恐的表情。只聽她結結巴巴道:“你你——你是安——安素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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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丁姨娘口中的“安素清”三個字,,洛雲汐眉頭才忍不住微微蹙起,目光如炬的看着在地上的丁姨娘,順着閆雪梅的話繼續說了下去:“真是難爲了你了,竟還記得我?”
安素清不正是她孃親的名字嗎?丁姨娘這麼一副驚恐表情,恐怕也是因爲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洛雲汐的聲音空靈清脆,本來就與安素清的聲音又五分相似,再加上洛雲汐此時刻意收去了清冷,更是與安素清的聲音相似了。
丁姨娘雙眼已瞎,分不清白天黑夜,聽到洛雲汐此刻的聲音,只以爲是黑夜來了,安素清的鬼魂來找她索命了,當下便一聲驚叫,身子不斷的向後爬着,一邊爬一邊驚恐的哭喊着;“安——安姐姐,你不要找我索命——不——不是我害死你的!不是我——不是我!”
丁姨娘哭的悽慘,臉上髒污的東西和淚水混在了一起,要多難看便又多難看,身子猶如爬蟲一般,不斷的向後蠕動着。粗布絲帶下空無一物的眼眶裡不斷的有驚恐的淚水流出。浸溼了粗布絲帶。
襲月和偲影面面相覷,看着丁姨娘這副模樣,似乎也懂得了什麼。
襲月的心性又上來,衝着偲影神秘一笑,故意捏着嗓子,道:“丁玥,你可還記得我?”
丁玥正是丁姨娘的本名。早前還未回洛府的時候,洛雲汐便讓襲月將洛府內的所有人上上下下調查了個遍。除了林姨娘外,其他的所有人幾乎都被調查了個清清楚楚,連他們幾歲時殺死過一隻雞,踩死過一隻蟑螂都調查的清清楚楚。對於丁姨娘的底細的瞭解,更是不必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