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
“我還記得她的名字，她叫暮雪。”李傑看着他，“你認識她嗎？”
莫青凌向來不會撒謊，“認識。”
“你真認識？”李傑激動不已，“你真的認識暮雪嗎？自從她消失，我問過很多人，但所有人都說不認識她，我知道韓菲認識她，可是韓菲卻從來不肯透露半點她的消息，你和暮雪是什麼關係？”
“普通朋友吧。”李傑老實回答。
“她是什麼人？”
李傑想了想，說，“她應該是個道姑吧。”
“對，她確實是個道姑，似乎還懂一些法術，但對現代的事情一無所知。”
“我和他一樣，都是山裡人，第一次來現代大都市，都是一無所知的，這很正常。”
李傑本想再追問一些暮雪的事情，但想到自己已經結婚，再追問似乎也沒什麼意義，但只要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知道暮雪，那證明他當時不是產生了幻覺，暮雪是真實存在過的，這就夠了。
“也是。”李傑放下了戒備，“好吧，我爲之前的事情道歉，我們和解。現在最大的問題是，警局懷疑蕭總是精神病患者，因爲他將一具屍體放在身邊共同生活。”
莫青凌一臉詫異，“就算是這樣，又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啊。正常人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如果蕭總被確定爲精神病患者，是要強制關進精神病院，接受治療的，那種地方可不是人呆的，正常人進去，也會變得不正常，所以，我們必須幫他澄清。”李傑分析道。
“怎麼幫？”
“我想，應該會有人來調查，你現在住在這裡，警察應該會找你問話，到時候，你就不能說實話，因爲實話是不被人相信的，所以，我們必須一致堅持認爲，韓菲沒死，是檢查結果出了問題。”
莫青凌恍然道，“原來是這樣，好吧，我懂了。”
李傑將屋裡的防腐劑全都清理出來，“這些東西不能被警察找到，會作爲證據。”
莫青凌點頭，“一切聽你的。”
李傑又交代了一些細節，便將打包的證據全都拿出去扔掉了。
剛做好這些，警察果然來了。
莫青凌冷靜的應對，一直堅持說韓菲雖然身體不舒服，但絕對沒有死，每天陪孩子們玩，不可能死那麼久。
警察連三個孩子也問了，孩子們也都說，媽媽很好，天天陪她們玩。
並且，屋裡還有韓菲最近穿的衣服和鞋子，家裡的監控也有韓菲與孩子們玩樂的場景，不過，韓菲從樓上摔下來的畫面，卻把所有警察嚇到了，莫青凌也嚇出了一身的冷汗，接下來的畫面突然沒有了。
警察作了詳細的筆錄，上面顯示韓菲最近的活動時間，確實不可能是死於一個月前，所以，結果不準。
“她從樓梯上掉下來，手摔斷了？”警察問莫青凌。
莫青凌吱唔道，“只是受傷挺嚴重，但沒斷，怎麼了？”
警察們互相看看，商量道，“可能是事故的時候，撞斷的吧？”
衆人也都不相信，活生生在動的人，竟然死於一個月前，這也太扯了。
“好吧，可能是我們的工作失誤了，不過監控怎麼突然壞掉了？”
“這個，我也不知道，最近都忙暈了，沒時間關注這些小事。”
“好吧，感謝你配合我們的工作，你是蕭總的弟弟吧？”
莫青凌想否認，又怕他們繼續查他戶口，所以，撒謊道，“是。”
“在這個時候，還是家人最靠譜，你幫着他帶這三個孩子，一定也很辛苦吧？”
“還好。孩子們都很乖。”
“行了，一切都很正常，那我們便結案了，屍體直接運到殯儀館火化，這是通知單，你們看着安排吧。”
莫青凌接了通知單，將他們送走了。
李傑等警察離開，又折了回來，“情況怎麼樣？”
“搞定了。”莫青凌將通知單給他看，“警察說，一切正常，讓我明天直接去認屍體，然後火化。”
李傑點頭，“也好，既然死了，便化了吧。”
“不行，她是活的啊，怎麼可以火化？”莫青凌堅持道，“我明天想辦法將屍體偷回來。”
“你瘋了？你知道偷屍體是多大的罪嗎？要是被抓到，真的不是好玩的。再說，人都死了，你還拖回來幹嘛？不害怕嗎？”
“是韓菲啊，有什麼好怕的？她死後跟我們一起生活，我覺得很好。”
“瘋子，我警告你，別做這種事，人都死了，就讓她安息吧，不要再折騰了，她不走，可能就是放不下孩子們。”
莫青凌不理他，“你別管了，這是我們的家事。”
“你……”李傑真是氣瘋了，“你以爲我想管？要不是我提前過來告訴你，現在蕭總都被送進精神病院去了。”
“那件事，我很感激你，但一碼歸一碼，蕭總說了，只要韓菲還能動，就不能說她死了。”
李傑感覺，這屋裡的人都好固執。
“算了，不想跟你爭了，這件事，你還是跟蕭總商量一下吧，韓菲如果是活的，這幾天在警局屍檢就會動，可是，沒聽說會動。”
莫青凌不肯接受現實，“會不會動，我明天看了再說，她有時候會睡很久，但終究是會醒的，萬一燒掉，她便再也醒不了了。”
李傑眼睛發紅，胸口難受，走了。
陳飛飛也被警察盤問了，她堅持說，在出事的當天早上，還跟韓菲對話了，一切正常。
李傑回來的時候，陳飛飛嚇壞了，“警察來過了，我都實話說的，也不知道怎麼樣？”
“沒事了，已經結案了，警察承認是他們的屍檢結果有誤，這事總算是過去了。”李傑摟住飛飛，“親愛的，你還沒吃飯吧？我也餓了，去買點吃的來吧。”
“好。”陳飛飛輕輕推開他，“老公，你身體剛好，也不要太勞累。”
“知道。”
陳飛飛給他整理好衣襟，“這衣服，不像你的啊？”
“是蕭總的，今天去他家，被他家孩子尿一身，索性在他家洗的澡，換了他的衣服。”
“哦，原來是這樣啊。”陳飛飛放心了，“我去買飯，馬上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