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近,他才明白這個道理,可惜,卻連當面向蕭陌御承認錯誤的機會也沒有了
從小,兩人便以兄弟相稱,可是他都做了什麼?
覬覦兄弟的妻子,關鍵時刻沒有幫到一分,卻處處暗中挖牆角,能力不如他,卻一直以爲自己很了不起,想與他一爭高下。
其實,真的很不堪。
“啪……”
不知不覺,已經打完了二十鞭子,莫青凌完全深陷在回憶中,他恨自己,恨自己無能,恨自己無義。
現在以一個女人的身份,他也終於明白,換了自己是個女人,自己也不會愛一個背棄兄弟的男人,不會愛一個不敢做還不敢當的男人,不敢愛一個如此不成熟,明明不懂愛,卻天天喊着愛她的男人。
她的冷靜與冷漠,着實把在場所有人給嚇住了,紅姑捧着茶,氣得都不知道說什麼好,第一關,有百分之五十的女人會投降,還有百分之四十五的女人會痛暈過去。
這還是第一次,一個柔弱的少女被打了二十鞭子,竟然一點事也沒有,那背後的傷,真的不痛?不哭不求饒,依然倔強的死撐,到底是怎樣的信念支撐着她?
“打完了。”男人將鞭子放回去,臉上也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追問道,“要不要用第二關?”
紅姑咬牙,“用,直到她服軟,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堅強。”
“是。”男人讓人架了一個火爐子,上面有一塊鐵,放在火中立刻便燒紅了,男人在莫青凌的面前晃動,“知道這是什麼嗎?這叫烙刑,這上面有一個‘妓’字,只要你的身上被烙上這個字,以後便無法嫁人,因爲沒有男人會娶一個妓女!”
莫青凌憤怒大吼,“殺了我吧,痛快點!”
男人得意大笑,“殺了你也太便宜你了,我們花了那麼多錢纔買了你,可不是爲了殺着玩的,你以爲這樣硬撐着便完了?就算只剩一口氣,我們也會找客人來破身,把這五十兩賺回來,你現在這樣死撐,也逃不過,何必呢?鬧到最後大家都不愉快,其實我們紅姑心最好,待姑娘們都極好,只要聽話,不僅不會受罰,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還有銀子賺,好多姑娘剛來的時候跟你一模一樣,有的能想通,直接就賺大錢了,有的想不通,受點苦之後,還是妥協了,到最後,姑娘們都賺錢賺到捨不得走,你以爲我們隨便什麼人都收嗎?能進來的姑娘可還要看條件的。”
“殺了我,別廢話!”莫青凌像頭困獸在怒吼,聲音響徹夜空。
男人說了這麼多,沒見一點反應,頓時冒火,“好,既然你如此固執,那便別怪我們無情了。”
說完,拿起了燒成透紅的鐵烙,向她走了過去。
紅姑提醒道,“別往臉上烙,也別在前面烙,在背後烙,這麼好的苗子,烙這個真心化不來,頓時掉價不少,不然的話,還可以往頭牌上培養,可惜了。”
“明白的。”男人轉到莫青凌的身後,將燒紅的鐵,狠狠的烙在她的身上,巨大的,無法承受的痛苦讓他發出一聲悶哼,但依然再沒有別的聲音。
在場圍觀的下人都直掩鼻子,彷彿能聞到肉被燒焦的味道,個個嚇得混身發抖,裡面不乏有曾經受過刑的姑娘,淚水朦朧,上前向紅姑求情,“紅姑,別打了,再打就死了。“
紅姑捧着茶輕笑,“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不聽話的姑娘,只有這樣的下場。”
莫青凌咬牙大罵,各種難聽的話都罵了出來,但沒有求饒。
紅姑氣得將茶水砸在地上,指着他罵,“好個賤骨頭,既然你想玩,那我便跟你玩下去,繼續上刑!我倒要看看,她能撐到哪一關!”
“是,紅姑!”男人也是第一次見這麼倔的姑娘,也來了氣。
“第三關,夾手指!”
莫青凌痛得幾乎暈死過去,但被人一桶冷水潑下來,又清醒了不少,那個夾手指的刑拘他早就見識過,基本所有公堂之上都有,也算是最精典的刑具了,被夾過手指的人,基本手指全斷了,力量再大,可以把骨頭夾碎,那種撕心裂肺的疼,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
好狠。
男人讓人將他放了下來,將一雙手放置在一個手環中卡住,這樣,即便疼得厲害,手也是掙脫不出去的,在他的印象中,到了這一關的姑娘極少,印象中只有一兩個,但都沒過這關便求饒了。
“最後問你一遍,要不要求饒?”
莫青凌冷笑,“我呸!無恥之徒。”
男人一驚,便將刑具套上了他的手指,那修長漂亮的一雙手,盛過這裡任何的姑娘,這一夾可就……
男人猶豫了,上來跟紅姑嘀咕,紅娘淡定道,“再美有什麼用?不聽話便賺不到錢,夾吧,但要讓他疼,又不把骨頭夾斷,明白。”
“明白。”男人銀笑着回來,這樣的刑具他用得多,自然懂分寸,不夾斷便只用八分力氣。
兩頭的強索一拉,莫青凌便痛得發抖,但他死咬着牙硬撐,額頭冷汗泠泠,牙齒幾乎咬碎,最後爆發出一聲慘叫,“啊……”
終於發出了聲音,紅姑鄙視,她以爲接下來肯定便是求饒,但很不幸,她料錯了,莫青凌痛暈了過去。
“紅姑,這姑娘真狠,這樣都不肯求饒,我們算是碰到釘子了。”
“釘子?再尖銳的釘子,我也要拔出來,繼續用冷水。”
雖然已經開春,但夜晚寒氣深重,又一桶冷水潑下去,着實要人受啊。
很多圍觀的姑娘都看不下去了,紛紛紅着眼睛走了,她們無力相救,但最理解這種痛。
莫青凌再次轉醒,手指血肉模糊,但他已經痛到麻木,反而笑出了聲,“哈哈……”
紅姑和衆人嚇一跳,難道是瘋了不成?
莫青凌笑完,深吸了一口氣,看着面前的一羣人,眼神中滿滿的全是殺氣,那種彷彿從地獄中帶出來的殺氣,讓人混身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