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默玉買了一個超級大馬車,大家接着上路,有錢的日子,有乾糧的日子,便沒那麼難過了,連狗都長了些肉,奶也多了。
蕭陌御之前都是漫無目的的走,但到了現在,便有了新的打算,“九陽師傅,我們去北冰國吧!”
這話並不是商量的口氣,九陽知道他想去找韓菲,“你去可以,但這些孩子們肯定受不了北冰的惡劣環境,南帝都城突然遭遇地震,皇宮瞬間被埋於地下,各地方官員都在搞獨立,現在分裂成很多小國,爲了搶佔地盤,硝煙不斷,我們想順利去北冰,想必也不容易。”
蕭陌御最不想看到的情況發生了,各地紛紛搞獨立,國家散成一盤散沙,四處爆發戰爭,受苦的還是百姓。
蕭默玉說,“不管去哪裡,首先我們要安頓好這些孩子。”
蕭陌御看着車裡的孩子們,還在互相嘻戲打鬧,經過這幾天的相處,他們都親如兄妹,大的還知道照顧小的,小的會照顧更小的,個個都那麼懂事,讓人心疼。
“現在太亂,百姓們都不好過,誰也不想領養孩子。”蕭默玉分析道,“雖然我纔來幾天,但也看出來百姓們的不容易的,就這樣的經濟條件,誰家也沒有能力多養孩子,何部是別人的孩子?所以,這些孩子暫時只能我們養!”
九陽說,“要不然,賣了吧,在南帝,遇上災年,賣孩子是很正常的事情,一般孩子們賣給富貴人家當樸人,至少吃穿不愁。有的還能給富家少爺當陪讀。”
“不行!”蕭默玉一口否決,“我不能同意賣孩子這樣的事情,這些孩子們長大後將有自己的人生,不該成爲別人的奴隸,九陽師傅,就算這個社會允許販賣孩子,但不代表販賣孩子是正確的,您作爲修行之人,說出這樣的話,實在是不妥。”
“呵,任何事情存在即合理,我們拖着這麼多孩子,根本沒辦法繼續前進,還有很多很多事情要做,你難道準備養他們一輩子嗎?”
九陽的語氣也沒剛纔好了,對蕭默玉的固執很有些生氣,同樣,蕭默玉對九陽師傅也有了意見,原來一直以爲九陽師傅是個仁慈心善的好人,現在看來,真是自私到極點,作爲一個修行的人,竟然能說出賣孩子的事情,這足以說明他的內心並不將人看作人,至少,他的心裡,人不是一視同仁的。
“我養到他們能自食其力,我可以教會他們賺錢的能力,養活自己的能力,而不是拿他們作商品,不顧他們的未來,只圖自己方便,他們是人,不是東西,更不是牲口!”蕭默玉與他據理力爭,語氣也越發堅定。
“說得容易,這麼小的孩子,你得養多少年才能教會他們賺錢,自食其力?就算是賣,也只有大些的才能賣出去,這些小嬰兒,二三歲的幼兒,賣都賣不出去,你打算養多大?在這裡,失去父母的孩子,就只能自生自滅,這是自然規律,少拿你的那一套來說事,這裡是南帝,不是現代,沒有福利院,更沒有多餘的糧食養活他們,你拖着他們,什麼也做不了,最後只能害了我們所有人。”九陽師傅瞪着他,激動的說,“你以爲我們願意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嗎?你以爲我們願意買賣孩子嗎?但這樣的社會環境,能怪誰?”
“怪我!”蕭陌御接了話,二人這才冷靜下來,同時看向坐在馬車前面的蕭陌御。
“怪我啊,是我沒有治理好國家,弄得百姓民不聊生。”
蕭默玉說,“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既然誰也不想發生這樣的事情,那大家就努力,這些孩子們很聰明,很懂事,一定有辦法安置好他們的。”
九陽師傅不再說話,只是看着蕭陌御,“你來作決定吧,馬上又要到下一個城,我們總不能一直拖着這些孩子!”
蕭陌御一時拿不定主意,馬車的速度也慢了一些,似乎在思考,“下個城是江南吧?”
蕭默玉還記得這條官道,第一次來南帝時,就是在江南,“對,就是江南。”
“江南總督是我提拔的,如果以皇上的身份親臨,讓他收養善待這些孩子,應該可行吧?”蕭陌御說。
“可行啊,只要有人接受就行,江南總督官位高,權利大,有錢有勢,養這麼十來個小屁孩,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九陽很高興,馬上就能甩掉小屁孩子。
但蕭默玉還是不太放心,“這個人人品怎麼樣?”
蕭陌御說,“提拔人主要看能力,人品方面,還真不太清楚。”
蕭默玉不再多問,但心裡卻還是不放心。
九陽師傅覺得蕭默玉就是個大麻煩,因爲沒有吃過苦頭,不知道這裡生存的艱難,亂髮善心,對他愛理不理了。
一路上都很安靜,孩子們都能聽出來,蕭默玉是在保護他們,所以個個往他這邊擠,蕭默玉也真心的喜歡孩子,手有多寬,就抱多少,孩子們幾乎全圍繞在他身邊。
九陽師傅閉目養神,到了正午,把乾糧一分,又不夠了,蕭默玉心疼孩子們,將自己的那份給了孩子。
九陽師傅也吃不下,也給了孩子。
蕭陌御問,“還有多久到江南?”
“以我們這樣的速度,不眠不休,最少七天。”九陽師傅最生氣的就是不讓加速,因爲蕭默玉怕孩子們會受不了顛簸,一再的要求緩慢行駛,導致耗費了太多時間在路上,總是乾糧不夠,有時爲了找水,也要停下耽誤行程,還不說這些孩子們,這個要大便,那個要小便,一天走不了多遠。
這也是九陽師傅對蕭默玉不滿意的主要原因,如果早在上一個城就將孩子們賣掉,丟掉,他們現在可能都到江南了。
“速度太慢了。”蕭陌御感嘆了一聲,要是他一個人快馬加鞭,現在都能跑出南帝了,帶着這些孩子,怕得幾年都走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