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也要挑時間啊,這天寒地凍的,你身子還未好透呢,這要是染了風寒可不是小事。”莫青凌拉過她的小手,一陣揉搓,“好些沒?”
“好多了,謝謝。”
“不要跟我說謝謝,說了多少次了,不長記性。”
雨下得久,地面泥濘,車子顛簸得厲害,韓菲幾次險些被摔出去,莫青凌索性抱住她,將她按在懷中,這樣車子顛簸搖晃的時候,他就可以爲她擋住撞擊。
韓菲窩在他懷中,感覺又溫暖又安全,似乎是真的凍壞了,腦袋也有點暈乎乎。
車子突然一個急停,莫青凌抱着韓菲狠狠撞在車板上,還好護得緊,不然這一下,韓菲真得撞傷,他不禁發怒,“怎麼驅車的?”
外面竟然沒人迴應。
莫青凌頓覺不妙,“念兒,你呆在車內,我出去看看。”
韓菲點頭,裹緊披風,一離開他的懷抱,感覺更冷了。
簾子被掀開,莫青凌鑽了出去,一陣冷風吹進來,韓菲連打幾個噴嚏。
然後就聽到外面傳來打鬥聲,韓菲心一緊,這大風大雨的,誰敢攔將軍的馬車?這不是找死嗎?
掀開簾子,韓菲驚呆了,莫青凌已經被一羣黑衣人給圍住了,雖然他武功極高,但人多,一時也脫不了身。
Www ttka n c o 而黑衣人身後,還站着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簫陌御!雖然雨很大,他還戴着斗笠,穿着蓑衣,但韓菲一眼就能認出來。
“簫陌御,你幹什麼?”韓菲衝了出來,對着他大吼,“快住手!你瘋了嗎?真的想失去莫青凌這個朋友嗎?”
簫陌御只是冷冷的看着她,然後抽出劍,向她飛了過來,那劍直直的刺向她,沒有半分猶豫。
韓菲愣住,眼睜睜看他越來越近,就在劍要刺進身體的一瞬間,莫青凌擊退了黑衣人,不顧一切的撲了過來,爲她擋住了那一劍,韓菲甚至能聽到劍刺破衣服皮膚,刺進身體的那種聲音,她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簫陌御手中的劍完全刺進了莫青凌的身體,莫青凌抓住劍身,用力將劍抽了出來,然後用內力擊退了簫陌御。
看着他倒在血泊中,簫陌御只是冷哼一聲,帶着衆人退了。
莫青凌捂着傷口,倒在了韓菲的懷中。
“莫將軍……莫將軍……”韓菲捧着他的臉,淚水奪眶而出,“你怎麼那麼傻?爲什麼要爲我擋這一劍?”
“無事,還好沒……傷到你,我……不要緊。”
“還說不要緊,你都傷得這麼重。”韓菲看着那傷口不斷的涌出鮮血,嚇得不知所措,“怎麼辦?我們得快回去。”
韓菲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將莫青凌拖進馬車,然後自己坐到馬車前面,拉起繮繩,一陣亂抽,馬兒吃痛,這才又跑了起來。
頂着凍冷的風雨,韓菲早已凍得沒有半分感覺,但爲了莫青凌,她不敢鬆懈,就算整個人都搖搖欲墜,依然堅持着,直到馬車回到將軍府。
跳下來,她直接跪在地上,兩隻腿像不是自己的,已經沒了知覺。
還好守衛看到她,上前來扶她,韓菲指着馬車,“快,救你們莫將軍,他受重傷了!”
一個守衛扶着她,另一個拉開車簾,整個馬車內部全被鮮血染紅,莫青凌已經昏迷不醒,整張臉都慘白如同死人。
韓菲看着守衛將莫青凌背了進去,才體力不支的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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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一天一夜,韓菲才醒過來,睜開眼就看到康康,擰着眉頭瞅着她,“孃親,你終於醒了嗎?”
韓菲只感覺頭疼欲裂,喉嚨乾澀疼痛,小月說,“幸好降溫了,再喝幾副藥,應該就能好。”
“咳咳……”韓菲咳得嗓子疼,聲音嘶啞,“莫將軍怎麼樣了?”
“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失血過多,傷勢過重,很不樂觀……”
“快扶我起來,我去看看。”
康康按住她,“孃親,你自己病得也很厲害,那麼冷的雨,你全身溼透,高燒了一天一夜呢,現在身體很虛。”
“是啊,趕緊把這副藥喝下去。”小月捧來一碗黑乎乎的藥湯,韓菲接過來,一口喝光,苦得身體直打寒顫,“行了,我可以去看他了吧?”
小月無語,以前韓菲喝點藥,那是七說八說,最後捏着鼻子嘗一口,可剛纔是一口氣喝完啊,這是多急切,她再說不行,估計也攔不住,索性扶她起來,給韓菲多穿了幾層衣服,又拿了加厚的披風,裹了個大帽子,簡直包得密不透風纔算罷休。
韓菲歪在她肩頭,喘着氣說,“小月呀,這衣服太多了,我背不動……”
“主子,您剛退燒,不能見風,外面雖然雨停了,但風還挺大的,必須這麼穿。”
韓菲無力爭辯,“好吧,快帶我去看看莫將軍!”
在小月的攙扶下,韓菲來到了莫青凌的牀前,大夫還在看診,所以只能遠遠的等着。
等了很久,大夫才起身,韓菲上前問,“怎麼樣?”
大夫搖頭,“不容樂觀,雖然莫將軍的身體很強壯,但這一劍傷口太深,且流血過多,雖然止了血,整個人都陷入了深度昏迷,不知道能不能醒,也要看他的意志力,除非有強烈求生的願望才能支撐他,不然,頂不過兩天。”
“什麼是強烈求生的願望?”韓菲追問。
“就是他特別想做成的事,或者說活下去的動力。”大夫說完就走了。
韓菲問小月,“我說莫將軍最想做成什麼事?”
小月想了想,“主子,要我說真話?”
“嗯。”
“我覺得莫將軍這輩子最想的事情,大概就是跟主子成親,雙宿雙飛。”
韓菲一驚,連小月都能看出來?
“小月,你出去一下,我跟莫將軍單獨呆一會兒。”
“是。”
小月退了。
韓菲慢慢的走到牀邊,坐在牀沿上,輕輕抓起他的手,看着他慘白無血色的臉,心很痛,從遇上他的那一刻起,就註定與他糾纏不清,雖然一再的逃避,但終究是逃不開了。
輕輕的撫摸着他俊美的臉,一顆淚從眼角滴落,掉在他身上,腦子裡都是與他在一起時的畫面,多半是開心的,因爲他的細心照顧,每次在她最危難的時候,都是他挺身而出,一直在付出,卻從未要求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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