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管家不敢相信他竟然用情這麼深,兩年不到的時候,如何做到?又不是小事,可是蕭陌御下的決心,沒人能動搖。
劉管家嘆息道,“可惜大夫人完全不懂爺的心啊。”
蕭陌御已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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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菲趕到將軍府,見到了沒死,但一直也沒醒過來的莫青凌,聽白合說,傷得非常重,不是莫將軍用深厚的內力護住心脈,保留了一口氣,估計早就死透了。
而且身體有被毒蛇咬傷的痕跡,大夫下了好多藥,但毒性太強,硬是沒法解,莫將軍還拖着一口氣,但撐不了多久。
韓菲後悔沒把康康帶來,又騎馬趕回去接來康康,康康喚來了長老。
長老從咬傷的地方取了血,聞了聞就說,“是金環蛇的毒。”
“能解嗎?”韓菲焦急詢問。
“如果一般的人,估計早就死八百回了,但莫將軍用內心封了穴位,護了心脈,但身體已被麻痹,沒法動彈,靠着最後一絲氣力堅持着,只要這口氣鬆掉,毒性迅速侵入心臟,那便無回天之力了。”長老一邊說一邊施針,還塞了一顆藥,強行推入他腹中。
康康問,“這麼說,莫將軍完全是被毒蛇咬傷的,對嗎?”
長老愣了一下,點頭,“是的,但這蛇可不簡單,是被人操控的,這種金環蛇一般不主動攻擊人,除非這蛇被人訓過,且有目標的攻擊,莫將軍武功這麼高,一般蛇想近身不容易,除非是他被偷襲,或者無法躲避,再或許是蛇太多,躲避不及,不過這都不重要了,我已經給他解了毒,相信過不了多久,他就能醒。”
韓菲想到那天晚上,從身邊遊向莫青凌的那條蛇,現在細想一下,似乎是在給她指路,按理說,蛇只會尋會動的物體,她當時正在走動,如果蛇要攻擊,肯定會先選擇她,但那條蛇從她身邊直接遊向莫青凌,就很不正常了。
而這條蛇,是故意引她找到莫青凌,原因不可能是爲了讓她救莫青凌吧?難道說,真的有人操控了這一切,讓她誤會蕭陌御?蕭陌御要殺人,不可能用毒蛇吧?
但還是有點說不通,如果對方要她誤會蕭陌御,那爲何會用毒蛇攻擊莫青凌?直接在他中毒後再補幾劍,不是更像嗎?
韓菲越想越亂,卻理不出頭緒來了。
康康輕輕拉她,韓菲抱起他,“怎麼了?”
“孃親,我想你誤會了爹爹。”
韓菲嘴硬,“未必啊,雖然莫將軍的主因是被蛇咬了,但他胸前也確實有傷,不能排除是你爹爹傷的。”
“孃親……”
“你別爲他說話,他也該反省反省了。”
康康只好閉嘴。
長老解了毒就走了。
沒一會兒,韓菲就發現莫青凌的臉色有好轉,不像原來那樣發黑,只是身體還未轉醒。
白合安排了飯菜,留韓菲吃飯,說是這次又多虧了她,必須替將軍先留下她,等將軍醒了,再親自感謝。
韓菲自己也是暈幾天才醒的,確實有些體力不支,就答應了。
吃了飯,身體還是很累很累,康康勸她去歇着,但韓菲堅持要等莫青凌醒過來。
趴在牀邊,韓菲終是沒熬住,睡着了。
半夜的時候,莫青凌醒了,吐了一些黑色的毒血,韓菲其實身體也透支嚴重,眼睛都睜不開,但還撐着爲他清理毒血,莫青凌抓着她的手,“念兒,讓丫頭來做……”
“沒事,我來就好,你休息吧。”
韓菲打了幾盆水,勉強把地面清理乾淨,又幫他換了乾淨的衣服,累得坐在牀邊喘息,莫青凌發現她的手心全是傷,而且是那種紅腫發炎的感染傷,皮膚下面全是血水和化膿,用這樣的手,她竟然還做事,莫青凌怒道,“你故意自虐嗎?看看都傷成什麼樣子了?”
他捧着她的一雙手,心疼得掉眼淚。
這個大男人,不管自己傷得多重,流了多少血,傷口多深,都沒有掉過一滴淚,但卻因爲韓菲的手傷了而哭得淚如雨下。
韓菲乾笑,“你看,其實不疼的,真的。”
她故意反握他的手,其實疼得直打顫,只是剛纔太心急,所以沒感覺,忍着疼痛,她還笑得很開心,“真好,謝謝你沒死。”
“念兒,謝謝你這麼關心我,上次讓你受了那麼重的傷,這次也是我……”
“嗯?你怎麼知道是我救的你?”
“我身中蛇毒,唯有用內力護住心脈,毒性讓我四腳不能動彈,但我不敢真的暈死,保存體力,關閉了身體所有功能,連呼吸都微弱到幾乎查覺不到,但其實我能聽到周圍的動靜。”
“你就在那樣的環境下死等救援?萬一我沒找過去,沒人發現你,那你不是就那樣拖死?”
他無奈道,“可那是唯一的方法,如果我亂動,毒性早就侵入心臟了。”
韓菲給他倒了杯水,喂他喝下,才問,“可是蕭陌御說,他並沒有傷到你,你怎麼會被毒蛇咬傷?當時的情況到底是怎樣的?”
“那天,我和他從一品居打出去,一直打到那片荒地,他出手很重,我極力防備,但還是技不如人,倒在地上的時候,被毒蛇咬到了。”
“然後你就沒挪動過地方嗎?蕭陌御說,他派人找過你,可是那一片都搜過,沒有看到你。”
他眼神冰冷,“你相信他?當時我被蛇咬到,他是看到的,可是卻轉身走了,他是沒有殺我,卻知道我活不久,只是讓我自生自滅而已。”
果然,他撒謊了嗎?
韓菲的心很涼,她其實真的不想看到這樣的局面,前面一直希望是自己錯了,雖然對着蕭陌御吼,一直責怪他,懷疑他,但內心總是希望是自己猜錯了,甚至希望事實是自己誤會了他。
可是,莫青凌都親口說了,蕭陌御是個聰明人,不可能親手殺他,但卻可以視而不見。
這似乎很符合蕭陌御的性格。
“你好好休息吧,不要想太多了。”韓菲安慰他,自己隨便找個地方歪着,莫青凌心疼道,“上來睡,牀很大,我不會對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