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韓右相沒說什麼,安排人照顧韓墨寧,韓菲趁機閃。
回到戲臺邊,韓菲四處尋找蕭陌御,卻在一處假山後面,看到二皇子與楊蓉有說有笑,頓時無語,這兩人發展夠迅速的。
“念兒。”後背被人拍了一下,韓菲嚇一跳,回頭看到莫青凌一臉傻笑,“看什麼?”
韓菲趕緊擋住,“沒什麼,我正找你們了,跑哪去了?”
“蕭王去找你了,你們沒碰上?”
“沒啊。”韓菲靠在假山邊,突然想起他手中的香帕,忍不住詢問,“那次你身上掉出來的那塊手帕,上面有一個念字……”
莫青凌立刻緊張了,韓菲繼續問,“是我的手帕嗎?”
“多年前,你讓我轉送給蕭王的,但他連看都沒看就扔了……”
“這樣啊。”韓菲略尷尬,“那麼舊的東西,莫將軍還是扔了吧,何況是別人的!”
莫青凌臉色發青,韓菲不想傷害他,但更不想給他無謂的希望,讓他繼續空等下去。
**
“主子,今天的酒席味道好麼?”
“別提了,什麼都沒吃,現在廚房有吃的嗎?”
“有是有,都是剩菜剩飯了,主子要吃的話,我去下點麪條,應該還有雞湯。”
“行啊,去吧。”
弄好麪條回來的時候,韓菲已經快睡着了,“主子,麪條好了。”
韓菲揉着眼睛,困到不行,“算了,給小亮吃吧,我又沒味口了。”
小亮正好聽到,歡喜道,“有好吃的嗎?”
小月瞪她,“就你嘴饞。”
小亮連吐舌頭,接過麪條,聞了一下,香得直流口水,“太好了,還是雞湯麪呢。”
韓菲打着哈欠,轉過身,“行,你好好吃吧,別吵我睡覺就行了。”
小亮端着碗,坐到門口,吃得很沒形像,突然,麪碗就掉了,只見她口吐白沫,歪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啊……”
小月正在抹桌子,丟下抹布就衝了過去,“小亮,你怎麼了?”
“痛……肚子痛,好痛……”
“主子……”小月嚇得大叫,“主子快起來,小亮這是怎麼了?”
韓菲翻起身,一看就嚇壞了,小亮已經在吐血了,“快叫大夫。”
“怎麼會這樣?剛纔還好好的呀。”
韓菲拿出銀簪子,插進那剩下的半碗麪條中,銀簪立刻就黑了,“這麪條有毒。”
小月不敢相信,“怎麼會有毒?是我親手下的麪條啊。”
韓菲抱起小亮,猛拍她的後背,“吐啊,把吃的全吐出來。”
小亮吐了一些,但臉色越來越慘白,印堂的地方,卻發黑,嘴脣泛紫,呼吸也越來越弱,還好大夫來得挺快,用了些藥,纔算穩定下來,“還好吃得不多,但毒性太強,她年紀又小,只怕是凶多吉少。”
“沒一點辦法了嗎?是中的什麼毒?”韓菲緊緊的握着拳頭,都是點發抖了,小亮天真可愛,她可是當親妹妹看的。
“只是一般人用來殺老鼠的毒。”大夫看着小亮,說,“這孩子身體弱了點,毒是解了,就看能不能撐過今晚。”
韓菲賞些銀倆,將大夫送走了,小月跪在牀前,緊緊的握着小亮的手,韓菲也陪坐在一邊。
“主子,小亮不會有事,對吧?”小月哭着問,韓菲卻答不出來,“我也不知道,小月,不管怎麼樣,多給她喂點水,也許可以撐過去!”
這一夜,兩人輪流給小亮喂水,小亮吐了很多出來,到天亮的時候,小亮的臉色緩和了許多,奇蹟竟然發生了,她挺了過來,睜開眼,卻只是傻呼呼的笑。
對什麼東西都感興趣,一會兒摸摸這個,一會看看那個,眼神純潔得如同三歲的孩子。
她傻了,大概是毒性傷了腦子,變成了一個傻子。
韓菲咬住脣,難受得快要瘋掉,抱住她,淚流不止,“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不該讓你吃那碗麪……對不起!”
小月一屁股坐在地上,欲哭無淚。
韓菲擦着淚說,“總算是保住了一條命,小月,昨天的麪條是怎麼來的?”
“昨天我去廚房時候,因爲不是飯點,所以沒什麼人,只有李嬤嬤在,因爲主子的飯菜都是我親手做的,所以這麪條也是我來做,但雞湯是李嬤嬤主動拿出來的,做好的雞湯麪,我還特意試過毒,當時絕對沒有任何反應!”小月很肯定的說。
韓菲擰眉,自從綠葉背叛過她之後,飲食方面她是非常小心的,不僅讓小月親自動手,還讓她每餐都試毒,按小月的話說,應該不會有事,爲什麼小亮吃的面,又有毒?這毒是怎麼來的呢?
“然後呢?還有誰碰過這碗麪?或者,發生過什麼事?”
小月想了想,說,“路上的時候,碰到了雲兒丫頭,不小心撞到她了,我放下食盒扶她,但只耽誤了幾分鐘……”
“雲兒?是珍妃的丫頭吧?”
“對啊,雲兒跟我在廚房碰過幾次,有時也找我說說話。”
韓菲冷哼道,“肯定是她乾的,珍妃這人一向陰毒,上次我當着那麼多人的面羞辱她,她肯定記恨在心,所以用毒害我!小月,你太大意了。”
“可是主子,我只是扶了她一把,前後不到五分鐘,她哪有機會下毒?”小月很不理解,韓菲搖頭,“這就是她們的高明之處了,一定還有一個人,在你放下食盒去扶人的時候,趁機下了毒,做得悄無聲息。”
“主子……”小月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都是我的錯,差點害死了主子,害小亮變成這樣,我真是笨死了。”
韓菲拉住她,勸道,“你自責也沒用,我早就說過,在這府中,一定要萬分小心。”
小月憤怒,“主子,我們就這樣坐以待斃嗎?”
韓菲沉默不語。
她何嘗不想報仇?只是無憑無證,只靠推理,根本沒有用,過去鬧,更是佔不到半分便宜。
“當然不能坐以待斃,我們現在就去找證據!”韓菲憑着一股氣,衝動的走出了落燕居,小月緊跟在身後,“主子,你打算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