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墨漓剛剛踏出的腳步一頓,幽暗的眸子閃過一抹暗沉,看向紫悠時,神色很疲累:“只能等待?”
“只能等待!”紫悠漂亮的水眸劃過一絲無奈,看着很少在墨漓身上出現的頹廢感,忍不住脫口而出:“若想要爲他們報仇,就給我振作起來,你現在的樣子,成何體統?”
聽了此話,端木墨漓倏地露出一抹笑意,隨即,一個爆慄敲了上去:“本王就這麼的不堪一擊?”
“哼,最起碼剛剛是這樣!”紫悠摸着額頭,翻着白眼不屑的唾棄他,繼而轉身看向他:“走吧,我給你拿你母妃留下的手札。對了,忘記告訴你,你的母妃,可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全能型女人喲!”說完,露出了一抹崇拜似的的笑容,真的沒想到,原來谷底的美麗女人,居然是她的婆婆,哎呀喂,看來,她與他,真的是命中註定的,可惜...幸福的時光是短暫的,想到這裡,不由得深深望了一眼端木墨漓。
看到身旁的小女人突然停下腳步,目不轉睛的望着自己,端木墨然揚起俊美的容顏,好笑的看着她:“本王就這般的秀色可餐,讓小王妃如此的*難耐?”
“去死,你個混蛋!”剛剛還有些留戀的紫悠,頃刻間被擊得粉碎,衝着端木墨漓擡了擡粉拳:“哼,但願你的新王妃,能夠將你伺候的春風滿面。”說完,憤憤一跺腳,飄然而去,留下一臉莫名其妙的端木墨漓不知所云:“怎麼回事?剛剛還一臉的興奮,怎麼變化這麼快?”女人,怎麼比男人更加的善變?
本來紫悠還想多給他講一講她母妃的事情,如今是一點心情也沒有了,將手札小心翼翼的遞給端木墨漓之後,便下了逐客令:“對不起王爺,我突然有些乏了,您請自便!”
“你不是剛剛起來,怎麼這麼快就乏了?天色已經晚了,馬上要用晚膳了,用完膳再睡也不遲啊?”擡眸望望天,端木墨漓好心的提議。
“不用了,我不是很餓,想睡覺。”紫悠堅持,墨漓也沒辦法,只得悻悻離開,卻沒想到,這一別,就是整整九天,哦不,是整整三年的時間,這三年的時間裡,端木墨漓每每想到這一瞬間,就悔得腸子都青了,因爲,他居然悲催的忘記要查看紫悠的人皮/面具了,所以直至三年後紫悠出現,他也沒想到聞名天下的第一夫人,居然就是曾經的墨王妃。
紫悠就這樣呆呆的看着他離開,直到溪兒、渺兒走進來時,紫悠方纔回過了神兒,看向溪兒手中的酸梅湯:“你做這個幹什麼?”
“小姐最近胃口不是很好,瞧瞧您都瘦了一圈了,所以我去小廚房爲您熬了一碗酸梅湯,您試試看?”溪兒輕輕的放下碗,眼神期冀的看着紫悠。
紫悠無奈的嘆口氣:“好啦好啦,看把你們給着急的,天氣這麼熱,沒有胃口也是正常的。”說完,坐了下來,輕輕的舀了一湯匙,品了一口,頓時一股酸甜之味瀰漫在口腔之中,很是舒服,忙點了點頭:“味道不錯呢,要不,你們也來一碗?”
溪兒、渺兒一看,心中一緊,對望一眼後,深深的看了紫悠一眼:“小姐,您最近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
“不舒服?沒有啊?怎麼了?”紫悠不解的看向兩人略帶憂慮的臉。
“小姐,這酸梅湯,您不覺得酸?”她可是放了好多酸梅啊,我自己嚐了一口,簡直能夠酸掉大牙,而小姐她...居然說味道還不錯?難道她們二人的猜測是對的?
“酸是有點酸,可是還好啦,入口之後倒是很舒服,你們這麼緊張幹什麼?難道這湯裡有什麼東西?”紫悠眉眼一笑,邊喝湯邊看向一臉緊張的溪兒、渺兒。
“小姐,您這個月葵水可來了?”溪兒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決定還是開門見山的說好了,不然,小姐是不會明白的,她那少根筋的性格也不會往這方面去想的。
“葵水?葵水,天,好像沒來呢....。”說到這裡,神色一僵,紫悠腦中倏地想到了兩個字‘懷孕’?不會吧?有這麼巧嗎?
“小姐您是不是想到了什麼?”看着紫悠變化多端的臉色,兩人緊張的開口。
“沒事,你們該不會以爲我懷孕了吧?開什麼玩笑,我怎麼可能會懷孕,你們真是瞎想,別忘了你家小姐我是幹什麼的,怎麼自己懷孕了會不知道?放心吧,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說完不忘給了兩人一記安心的笑容,此事還是瞞着她們兩個吧,畢竟,自己的離開,她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即便是自己貼身的人,也不可以。
“真的不是嗎?”渺兒略帶遺憾的看向自家小姐,她們可是剛剛得知王爺要娶公主了,小姐還被貶爲了側妃,以爲小姐能夠先生下小王爺,扳一局回來,可是如今看來,她們的希望破滅了。
“不是不是,好了,我喝完了,你們下去吧,我想要睡一會兒。”紫悠十分認真的點了點頭後,衝着兩人揮了揮手。
“是小姐,您若有什麼需要,記得通知我們。”兩人臨走時,不忘囑咐了一句。
“哎呀知道了,真是瞎緊張。”說完,擺了擺手,往內室走去,溪兒、渺兒無奈的搖了搖頭,退了下去。
躺在*上的紫悠輾轉反側怎麼也無法入睡,輕輕的將手扣在自己的手腕上,號了一遍又一遍的脈搏之後,終於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姐,居然懷孕了?”摸着平坦的小腹,她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十五歲就要做母親,這是她在二十一世紀是怎麼也不敢想的事,可是在古代,偏偏讓她遇上了,哎呀媽,這可如何是好?難道,她真的要帶着這顆球溜之大吉?不過,話又說回來,此次一走,還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來,倘若自己一人呆在悠漓谷(這是她自己剛剛爲那無名谷底命名的,反正端木墨然那廝真正的名字還沒有啓用,爲了紀念他,就暫時用她與他的名字命名吧!),還真是度日如年,若是有小寶寶作伴,倒是一個不錯的想法。
一想到將來的事,紫悠略顯沉重的心,終於逐漸的得到了釋懷,離開,或許纔是最佳的選擇。想清楚了這些,便沉沉入睡。
這是一個沒有月亮的夜,當夜幕逐漸降下來後,潑墨閣的密室中,一臉陰沉的端木墨漓靜靜的看着眼前的得力手下們,淡淡的開口:“剛剛清風調查得知,新源公主身旁的國師,居然查無此人,而且,沒有任何能夠證明他身份的資料,說明這個男人,不簡單,而且,非常有可能就是我們調查許久的幕後黑手,至於他的武功,至少在本王之上,未來的這段時間,你們要萬事小心。”
“是,王爺,屬下等一定萬事小心。”血靈等人齊齊喊道。
“嗯,介於這幾天那位公主有可能領着國師進入府中,邪尊的隱衛們統統撤離,清風明月、花容月色你們也儘量的少出現。”垂眸思考後,端木墨漓又下了一道命令。
“屬下遵令。”清風明月四人沉聲應道。
“埋伏在宮中的可有收穫?”總覺得今晚是個不平夜,那位國師若是幕後黑手的話,今夜非常有可能進宮,就是不知道自己的人能夠監控的到?
“回主子,剛剛我鬼靈手下的人傳來消息,皇太后的壽康宮大門緊閉,似有不妥,而且周圍隱衛密佈,非常的不正常。不過...屬下認爲,越是如此,越證明此處沒有問題!”鬼靈冷冷的聲音響了起來。
端木墨然俊美的容顏上閃過一抹讚賞,他揚起俊顏,凝聲開口:“不錯,鬼靈不愧是邪尊的元老,看的倒是透徹,其他人那裡呢,可有消息?”
鬼魅優雅的整了整發型,挑眉看向鬼靈:“我魅閣傳來的消息是鳳陽宮中暫無動靜,一切都如平日一樣,不過,倒是來來回回走動的人不少,看似是宮女太監,但感覺上又不像,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卻一時之間說不上來。”
寒邪冷着一張臉,淡淡的開口:“半個時辰前,那位公主倒是攜帶者國師等人進入了皇宮,出了壽康宮後,直接去了鳳陽宮,隨行的人中,並沒有國師。”
風邪邪魅張揚的臉上劃過一抹謹慎:“我風靈調查出的與兄弟們的差不多,不過...我的屬下中,其中有一名來自南疆,她見過今日的公主,總覺得眉宇之間太過平靜,平靜的宛如...傀儡,若是她沒有看錯的話,那位公主,非常有可能被人種了南疆最有名的蠱毒嗜心蠱,一旦種了此種蠱毒,就說明她已被人控制,言行舉止都會被人操縱,除非她睡去,否則...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會被人知曉,若她明日真的來王府中,各位可要注意的一言一行。”
“此話當真?”果然,話音一落,端木墨漓冷漠的眼神中劃過一絲狠戾,這個幕後真兇,果然不容小覷。
“當真,這位手下,屬下信得過。”風邪沉重的點點頭,看來龍澤帝國的這潭水,比他們想象中的要深得多。
“沒想到,對方是有備而來,若公主真的是被他們控制,那豈不是這件事跟新源帝國沒有直接的聯繫了?”清風略一思索後,看向自家主子。
“不...事情恐怕沒有這麼簡單,不到最後一刻,誰都不許掉以輕心。那些兄弟們,都什麼時候到?”端木墨漓眉宇間多了絲愁緒,事情越來越複雜了,這個人到底是誰?他的最終目的,又是什麼呢?
“回主子,鳳凰門的南宮暮離、沫染閣的皇甫天麒,千機門的四位少爺及流光溢彩的那四位少爺,後天即可到達龍澤。同時,聖水山莊的水少爺、以及景颯少爺,也會在最快的時間內到達。”清風一想到那些身份不一般的少爺們,剛剛提着的一顆心,頓時間輕鬆了不少。
“喔?子琰與景颯也要來?”墨漓剛剛蹙起的眉頭,在聽到這兩人時,緩緩的舒展開。
“一直很好奇,那位景颯景少爺,他是誰啊?”對於那位武功深不可測,來無影去無蹤的景少爺,四靈的靈主們可是好奇的要死。
“說實話,本王也不清楚。”墨漓無奈的搖了搖頭後,淡淡的開口:“與他相識,也是極其偶然的機會,沒想到我們一拍即合,更沒想到他會來助我一臂之力,曾經也好奇過,可是他沒說,我自然也不好意思問,只知道,他的實力,深不可測。”
“什麼?連主子您都不知道?”地靈的兄弟們泄了氣,心中猶如貓兒抓一樣,急不可耐。
“該知道時,他一定會說的,好了,接下來佈置一下你們幾個人負責的關卡,這幾天一定要給我提高警惕,千萬不能有一絲一毫的馬虎,挺清楚了嗎?”墨漓一臉威儀的瞪向自己的手下。
“是,主子,屬下等一定不負衆望。”墨漓淡淡的點了點頭,開始對着龍澤佈陣圖,細細的講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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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還在睡夢中的紫悠便被沉重的敲門聲吵醒了,揉了揉略帶睡意的眸子,不悅的擰了擰眉,冷聲看向門的方向:“誰?大清早的吵死人了!”
“小姐,小姐,您快醒醒啊,不好了,大事不好了!”聽着溪兒略顯焦躁的聲音,紫悠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穿着*開了門:“怎麼了?怎麼了?你的冷靜睿智怎麼在這一刻統統消失不見了?”懶洋洋的靠着門,慵懶的打着哈欠,沒好氣的衝着溪兒嘟囔。
“小姐,都什麼時候了,您還有心情說這個?您知道嗎?那個...那個新月公主進府了,來咱們王府了!”溪兒搖了搖昏昏欲睡的紫悠,一臉緊張的喊道。
“來就來唄,本小姐還能將她趕走不成?還是...那死王爺要求本小姐去伺候她?”喃喃自語中,紫悠突然想到了她如今的身份,立馬瞪大眼睛看向溪兒,一臉的緊張與不平。
溪兒撫了撫額,略顯抓狂的擡眸:“小姐,您現在該擔心的是,這女人出現在王府的目的吧?”
“哼,還有什麼目的,自然是見一見她未來夫君的樣子咯,難不成,還想來給本小姐個下馬威?”紫悠不屑的冷哼,紅脣輕扯,露出了一抹嘲諷似的笑容。
“很遺憾小姐,王爺讓您過去給新月公主請安。”突然,一道清冷的聲音插了進來,讓紫悠原本不屑的臉,頓時一僵,不可思議的看向一臉委屈狀的渺兒:“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王爺吩咐小姐前去會客廳,伺候新月公主,順便,請安!”渺兒冷着臉,攥緊了拳頭,一臉的憤憤不平。
.....半晌,紫悠沒有反應過來,當溪兒渺兒覺得自家小姐要崩潰抓狂之時,那抹石化的倩影,終於有了反應,但見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揉了揉發酸的鼻子,強忍住心下的悲痛,強顏歡笑的扯了扯脣:“既然是王爺的命令,那便替我梳洗一下吧!”說完,扭身走進了內室,留下一臉不可思議的溪兒、渺兒,這,還是她們那張狂邪氣的小姐嗎?還是她們那高傲張揚的小姐?
等了許久還沒見人動的紫悠,略顯不耐的聲音自內室中響了起來:“還愣着幹什麼?快點下去準備,去晚了,倒要落人口實了!”
“是,小姐,我們這就去準備。”說完,兩人略顯委屈對望一眼,渺兒轉身走了出去,溪兒三步並作兩步的走進了內室,爲她選起了衣服,卻再次被紫悠打斷:“既然丫鬟,就該有丫鬟的樣子,去,將我的那身丫鬟衣服拿出來。”
“小姐...您?”溪兒咬了咬下脣,實在不明白小姐何時如此的能忍了?到底是爲什麼?
“現在我無法向你們解釋清楚,因爲,這關乎龍澤帝國的命運,將來有機會,你們自然會明白的。”紫悠強忍下心中的痠痛,不停的告訴自己,這是在演戲,只是在演戲。
聽紫悠這麼一解釋,溪兒一臉詫異的看向她:“小姐沒有騙我們??”
“騙你們可有銀子可以拿?”紫悠好笑的看着從小與自己一起長大的好姐姐,心中一暖。
“沒有...。”溪兒配合的搖了搖頭,緊緊的盯着紫悠,發現自家小姐似乎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難道,真的是她們想多了?
“好了好了,跟了我這麼多年,難道還不清楚我的爲人,什麼時候讓自己委屈過?這次真的是有原因的,但是還不能告訴你們,所以...多多體諒一下,可好?”看着她仍然一臉的不相信,紫悠又趁勢加了一把火。
溪兒想想也是,於是眉眼一彎:“真是的,小姐也不早說,害的我們兩人擔心了好久,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們就放心了。”說完,總算鬆了一口氣。
紫悠笑的卻是一臉的苦澀,又有誰知道她心中的苦呢?等一切收拾妥當後,紫悠深吸了一口氣,朝着會客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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