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婦,你會爲你當年所做的事,遭到報應的,哈哈...。”永琪仰天大笑,淚水順着眼角緩緩流下,遭到報應的,又何止是她?如今走到這一步,也算是...到盡頭了,到盡頭了...
剛剛走出御書房的福爾康,看着永琪盡顯悲涼的樣子,心中又何曾舒服?不過,他既已選擇出家,或許也是最好的歸宿...望着他漸行漸遠的背影,眼底逐漸泛起一道隱晦的光芒。
陳素心呆呆的癱坐在地,剛剛永琪那句‘當年所做的事’讓她整個後背感到涼風習習,今早陳氏家族突遭橫禍,只顧着前來求見皇上的她,不曾細想原因,還只道是因爲前丞相被其兄冤枉之事,如今看來,事情遠比這個要複雜的多,想到這裡,內心越發的惶恐不安起來,難道?難道當年她所做之事,東窗事發了?不,不可能,十八年前沒有證據,而今,更不可能有證據,鎮定,鎮定,切不可亂了手腳...
她的萬般表情,盡落爾康之眸,薄脣隨即彎起一抹諷刺的弧度,“榮王妃,趕緊進去吧,皇上...有請!”
“爾,爾康?你可知道...?”
“你進去之後,不就知道了?”
“永琪,永琪他...?”
“一路好走,你的孩子,皇上會安排好的。”爾康懶得再跟她廢話,一雙冷眸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表情...可謂厭惡至極,這一幕,讓陳素心剛剛壓下的緊張之感猛然間竄蹦起來,她的臉色也因爲爾康的話,變得一陣青一陣白。
當他路過她身邊時,腳下一頓,居高臨下的瞥了眼這個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的虛僞女人,勾脣嘲諷:“這些年,你也能睡得着覺?難道就不怕午夜夢魘之時夢見那些曾經被你害死過的人?...果然是最毒婦人心!今日,你會爲你當年所犯下的罪行,得到應有的懲罰!”話畢,邁着悠閒的步伐頭也不回的離去,深藍色的官服在空氣中揚起一抹飄逸的弧度。
“當年的罪行?懲罰?”聽到這裡,饒是她再笨,也知道他們此話的意思了,呵呵,還真是惡有惡報啊?嗯?沒想到如今十八年過去了,此事居然還有人再翻出來,或許...真的是她命該如此吧,哈哈,小燕子,你厲害,即便死了,也有如此的神通,哈哈...
“榮王妃?皇上有請。”盧公公冷然的聲音傳過來,陳素心蒼涼一笑,緩緩的站起身,面色傲然的往御書房走去,即便要死,她也不悔,絕不後悔!
“妹妹難道真的要放過她?”在宮中石子路上行走着的蕭驍,對於紫悠剛剛在御書房所說的話,十分的不贊同,‘什麼叫她如何死去已經不重要了?’“怎麼可能不重要呢?別忘了,爹爹可是等着我們的好消息呢!”
“哥哥兩年未見,越發的沉不住氣了。”紫悠脣角勾起一抹肆意的弧度,冷笑道:“放過她?你覺得可能嗎?我怎麼可能會放過她?”
“那妹妹的意思是...?”蕭驍發現,自打這個表妹回來之後,他越來越看不懂她了。
“別看皇上已經答應我們對她嚴懲不貸,可多少還是會顧念她的身份以及兩個子女的面子,頂多是做一些苦力或者禁足,我那樣說,也不過是給皇上一個臺階下罷了,至於如何收拾她,還是要靠我們自己。”紫悠漆黑的水眸中閃爍着意味不明的危險。
“原來如此,害得我心裡面憋了半天。那妹妹想要如何懲罰她?”蕭驍俊美溫和的神色上帶着一抹期待的色彩。
“你知道這女人最注重的是什麼嗎?”紫悠歪着脖子看向蕭驍,他這個哥哥,如今都二十多了,也不知道爲自己尋個老婆回來,就是不知道他懂不懂女人啊?
“女人最注重什麼?不就是外貌和名聲?”蕭驍揚起俊美的容顏,懶懶的瞥了紫悠一眼。
“喲,想不到哥哥還是比較懂女人的嘛,那怎麼不給我找個嫂子回來呢?”紫悠一臉戲謔的撞了下蕭驍,蕭驍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廢話少說,趕緊的,你有什麼鬼主意了?”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當年這個陳素心曾經想要毀了我孃親的名聲和命,今天,我不着急讓她死,可我要讓她生不如死!盛澤王朝可是有明文規定,無論是後宮嬪妃還是王侯將相的正妃、夫人,都是不允許自戕的,若是自戕,連累的可是整個家族,我量她也沒這個膽子。我們倒是可以好好的利用這一點,讓這個陳素心,生不如死!”紫悠紅脣微微勾起一抹冷然的弧度,眼底的凌厲讓蕭驍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果然,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得罪誰,也不能得罪他這鬼精鬼精的表妹,這丫頭的表情,太瘮人了。
“那哥哥需要做些什麼?”蕭驍直接湊眼上去,幸災樂禍的問道。
“你今晚去給我準備一些....。”紫悠勾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湊近蕭驍,凝聲吩咐,直到蕭驍露出一抹驚駭的表情瞪着她,卻被她眼底的寒光震懾住,但還是有些猶豫的道:“這樣...似乎不妥吧?畢竟,畢竟她是個女人?”
“廢話,這種事自然要找女人,難不成你還想找男的?當年我孃親遭遇到這種事的時候,又有誰去考慮過她只是個弱女子?還是個懷孕八個月的女人?”紫悠眯了眯眼,笑容逐漸收起,眼底一片冰涼:“哥哥若是怕了,我有的是人可以找,不用勞煩哥哥去幫忙。”
“怕?我蕭驍是那種貪生怕死之輩嗎?從小到大咱們都沒做過如此‘刺激’的‘壞’事,你說,會不會遭天譴啊?”一想到自己被雷劈的樣子,蕭驍立即噤聲縮了縮脖子。瞧着自家哥哥那沒種的樣兒,紫悠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劈就劈吧?只能能解了姑奶奶心頭的惡氣,我寧願被老天爺懲罰!”
蕭驍聞言,俊臉爆紅,忙解釋:“好,爲了咱們簫家,本少爺也豁出去了,走,咱們現在就出宮,靜等明晚的好消息!”
紫悠這才滿意的錘了自家哥哥一拳:“這纔是咱們簫家人的男子漢!”話落,兄妹二人一臉期待的往宮門口走去,陳素心,但願你能夠承受得住,我們送給你的豪華大禮包!
第二天早朝,果然如紫悠料想的那樣,一道聖旨讓整個盛澤王朝爲之震驚,先是榮親王看淡紅塵,靈隱寺出家爲僧。後是榮王妃因孃家釀禍,被皇上禁足在王府,爲百姓洗衣三年,罰奉三年,所有髒衣由御林軍統一在京城收發,以此來平息百姓心中的怒火。皇上憐憫榮親王嫡子唐逸,正式封其爲榮王世子,世襲爵位。而唐嫣郡主,則指婚於雅蘭王朝太子爲太子妃,下月初八行大婚禮。*之間榮親王府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讓盛澤百姓唏噓不已,同時也令他們佩服起皇上的英明神武來,對於陳家所犯下的滔天罪行,歸根究底跟這個榮王妃有最直接的關係,這次百家衣的清洗工作,他們自然會好好的報答報答她的悉心照顧。
有道是有人歡喜有人憂,*之間突遭橫變的榮王府上下可謂是人心慌慌,榮親王永琪自打從宮中回來後,便已收拾行李前往靈隱寺修行,根本就不給唐逸、唐嫣兄妹二人詢問的機會,便毫無留戀的離開了這個在他眼裡並不算家的家。
唐逸二十三年的生涯裡從沒見到過如此落寞蒼涼的父王,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即將要發生什麼事?他們只能等,等待母妃回府,等待她的解釋。終於,在下午申時,才總算等回了蒼白如蠟的陳素心,唐逸知道一定發生了大事,也顧不上母妃的不適,強硬的詢問究竟發生了何事?
陳素心即便不想說,可一想到若由別人告訴他們真相,便忍不住後脊背發涼。思前想後方纔咬咬銀牙,與其那樣,倒不如自己坦誠相告,於是當晚,陳素心將二十幾年來他們三人之間的恩怨情仇,一字不落的講給了自己的兒女...
而當自己的一雙兒女聽完陳素心的敘述後,紛紛一副怎麼可以是這樣的表情看着她,直至得到她的再三確認後,兩人驟然睜大眼睛,以陌生人般的表情看了她一眼,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會客廳,獨留下陳素心一人對着毫無人氣的榮王府暗自垂淚,一天,僅僅一天時間,自己將這個家弄得夫離子散,相公發誓與自己老死不相往來、兒子、女兒更是不理解她的良苦用心,甚至激動的質問她,怎麼可以這樣?呵呵,怎麼可以這樣?她也想問一問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當年的她究竟是被愛情矇蔽了眼睛?還是被女人之間的明爭暗鬥奪去了原有的純真善良?她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了,因爲如今,說什麼都晚了...晚了!
看着獨自坐在會客廳的陳素心,紫悠擰了擰眉,她這樣悲涼無助的一面,倒讓她升起了一股憐憫之心,而一旁的蕭驍也頗不是滋味的看了紫悠一眼,目光沉沉:“悠兒,不然,我們放棄了吧?她...似乎也得到應有的懲罰了,如果咱們真找人輪了她,以她的性格難保不會做出出格的事,她的孃家已經淪落到了今天這個局面,再差也不過是個死,屆時白白的便宜她去閻羅王那裡蹦躂蹦躂,倒不如讓她一輩子活在自責中,你看?”
聽完了蕭驍的話,紫悠原本緊蹙的眉頭突然伸展開來,就連眸中的戾氣也一瞬間化爲須有,她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真是不中用,爲什麼咱們就沒有人家那般狠的心呢?孃親當年若是心狠一點,想來也是不會落到今天這個下場的。可是哥哥,如果咱們就這麼放過她,似乎...太窩囊了了些!”一想到這裡,小臉一沉,再度看向那抹讓她恨之入骨的影子。
“悠兒,這...哥哥真做不來這事,要不然,你帶着人去吧,我,我在這裡給你把風如何?”蕭驍咬咬牙,目光落在紫悠那張絕美的容顏上,俊臉微紅。
“又不是讓你去上了她,你至於這般的怯場嗎?”看着自家哥哥如臨大敵的樣子,紫悠倒有些忍俊不禁了。
“去,你一個姑娘家的,說這些話也不害臊嗎?”蕭驍俊臉一板,賞了紫悠一個爆慄。
“姑娘家?本夫人三年之前都已經不是姑娘了?喂老哥,你不會還是處/男吧?”紫悠肆意的揚起薄脣,聲音不自覺間有種莫名的愉悅趣味。
“懶得再跟你瞎扯,你自己看着辦吧,本少爺不奉陪了。”蕭驍被紫悠玩味兒的話調侃的險些背過氣去,良好的修養讓他一忍再忍,這個女人,不愧是當了娘了的,臉皮是越來越厚了!
“唉唉唉,別介啊,你若走了,這戲還怎麼唱啊?”紫悠趕緊拉住他,做投降狀,“行了,不讓人輪了她也可以,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當年我的漣漪姑姑可是給了我一枚絕頂的好藥,知道是什麼嗎?”說完,嘴角勾出一絲若有似無的冷冽弧度,水水的眸子戲謔的落在蕭驍身上。
“什麼藥?”一聽是毒醫王妃給的好藥,自然引起了他極大的興趣。
“回去再告訴你。”紫悠神秘一笑,賣了個關子後,足下一點,紅色的身影便輕飄飄的落入了王府前院,蕭驍一見,對着身後的人揮手,凝聲道:“將這些人重新扔回原地。”身後五名黑衣人微微一愣怔,很快反應過來:“是,主子。”說完,瞬間消失在王府上空的夜幕之中,隨着他們的離開,蕭驍的輕飄飄的落了下去。
“你還想見見她不成?”眼看着自家妹妹一步步的朝會客廳走去,蕭驍一急,拉住了她,紫悠也配合的停下了腳步:“自然是要見一見的,不過,卻不是以我的身份。”說完,轉過身,對着蕭驍神秘一笑後,便開始一陣凌亂的忙碌...
看着眼前披頭散髮、雙眸掛血淚、臉如白蠟的容顏,蕭驍倒抽了一口冷氣,對着紫悠直直的豎起了大拇指:“妹妹之才,哥哥服了!”
“走遠一點,這裡沒你什麼事了,只管...看好戲吧!”說完,動作利落的脫去紅色的外衫,露出潔白如雪的長裙後,直接將衣服扔給了蕭驍,便足下一點,飛身至會客廳前,伺機準備行動。
而此時正坐在客廳中發呆的陳素心,忽覺一陣冷風吹來,直直的將廳中所有的燭光熄滅,這個鉅變,讓她霍然一驚,看着伸手不見五指的會客廳,一股莫名的恐懼感縈繞在心中,揮之不去,她剛想要張嘴呼喊,口中卻落入了什麼東西,無奈這東西入口即化,想吐出來,已然來不及了,這下,她害怕了,不斷的左右環顧,沙啞着聲音問道:“什麼,什麼人?快快現身!”
“哎呀,妹妹怎的這般心急呢?姐姐這麼多年都沒來看你,今日本想要好好打扮打扮的,怎料妹妹如此催促,那就請恕姐姐怠慢之罪了!”一道飄揚詭異的聲音傳了過來,陳素心頓覺身上冒出一層薄薄的冷汗,這個,這個聲音是...小燕子?
“你...你別過來,你別過來,你都已經死了這麼多年,怎麼還來找我?我都說了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求求你,求求你饒了我吧?”陳素心心神俱亂,雙眸緊緊的盯着門口處,當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直直的飄向自己後,她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滿臉驚悚的道:“別,別過來,別過來,我求求你,我已經的道報應了,求求你放過我吧,放過我吧!”
“放過你?妹妹說的好生容易,你奪了我的夫君,奪了我的位置,居然還想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我,別以爲當年你玩的那些花樣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與你計較罷了,沒想到我的善良居然換來的是母子俱亡的代價,你這個惡婦,你該死!”幽暗的月光下,清晰可見那白色的身影輕飄飄的立在半空之中,頭髮遮眼的她卻讓陳素心感動更加的詭異可怕,她身抖如篩的磕着頭,淚眼婆娑的道:“對...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求求你,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知道我是怎麼死的嗎?我撞在了石頭上,肚皮被颳了個大口子,鮮血直流,而孩子呢,直接從破裂的子宮口流了出來,血流成河的樣子,真的是好美好美啊...你沒見過吧?對,你肯定沒有見過,因爲你的女兒,可是平安降生了呢,居然還享受着原本屬於我與孩子的幸福,哈哈哈哈...。”詭異的笑聲猶如鬼魅一般,在寂靜的夜裡四處擴散着...
“不,你別嚇我,你別嚇我,你明明已經死了那麼多年,爲什麼會出現?爲什麼?”陳素心縮成一團躲至桌子邊,一臉不解的看向仍然浮在半空中的女人:“不,你不是她,你是誰?居然敢嚇本王妃?”
“本王妃?哈哈,真是諷刺,事到如今你居然還敢稱自己是王妃嗎?你好好看看我的臉,是不是你腦中所想之人呢?”女子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起來,飄在半空中的身體有如開弩的箭般,直直的射向陳素心,速度快的讓她直直的忘記了呼吸,一雙眼睛就這般直直的望着眼前與她眼睛對眼睛,眉毛對眉毛的恐怖女人,“啊...”的一聲尖叫聲劃破黑夜,驚得榮親王府頓時間亂作一團,而陳素心顫抖着手,指着眼前滿臉是血卻依然清晰可見原本容貌的女人:“小,小燕子,求,求你,饒了,饒了我吧,我,我會爲你燒紙,祈求你能投胎做人...”
“呸,你是什麼東西?祈求我?可笑?知道爲什麼我沒有投胎嗎?怨氣,我有怨氣,我只要對你懷恨一天,我的怨氣就不會散去,更不會有投胎做人的機會,踐人,我要生生世世糾纏着你,直至你下地獄!”說完,仰天大笑,露出的血盆大口,終於讓陳素心提不上氣,翻了個白眼兒暈了過去。
這下,沒戲唱了,紫悠聳了聳肩膀,露出芒刺似的寒光,“沒用的東西!”話落,對着腳下的女人用力的踹了一腳,她的身體猶如拋物線一般直直的飛出會客廳,重重的落在了地上,聽着遠處的嘈雜聲逐漸逼近,紫悠從懷中拿出事先寫好的一張白紙條,詭異一笑,足下一點,輕鬆躍入半空之中,雙掌一推,那張白紙條就這樣落在了陳素心灰頭土臉的身上,白影這才飛身離去,隨後一道黑影也迅速跟上,兩道身影同時消失在榮親王府的上空。
月光之下,白條上赫然在目一行字:“一日百件衣,鬼怪不上身;一日一善事,腹中屍/毒解。”
簫府之中,紫悠正一臉厭惡的洗着臉上的粉彩,蕭驍一臉欽佩的對她豎起了大拇指:“能,真能,居然將她玩兒的團團轉,哎,你說,她能照着你的方法去做嗎?”
“定然是能的,我考慮清楚了,與其殺了她,倒不如讓她多做一些好事,這樣反倒可以成就更多的人,何樂而不爲呢?”紫悠的鬱結總算解決了,心情自然也就好起來了。
“那你餵給她的毒藥...?”“放心吧,這種毒藥一年後纔會發作,如果這一年她表現好,我倒是願意給她解藥。”“那是什麼毒藥?”“是一種能讓人從內到外潰爛至死的劇毒,你要不要嘗試一下?”“....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明日一早,我在家門口等你一起回莊。”話落,足下生風,溜之大吉,這個毒女,果真是不能惹的。
紫悠望着銅鏡中那張傾國之顏,不由得露出了一抹苦笑:“端木墨然,你可曾忘了我?”
****
咳咳,最終還是不想讓紫悠變成惡人,不知道這樣的結局,你們...認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