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養你這麼多年,鳳羽,這是你該回報本座的時候了。”
沐疏遠口中逸出輕飄飄的話語。
而照母山中的鳳羽突然之間身形微微一顫,那邊的東方天曦根本沒有注意到這個變故,也根本沒有將心神放在鳳羽的身上。
鳳羽就這樣緩慢的走到東方天曦的身邊,然後突然之間抽出一柄劍直接刺入東方天曦身上,而所有的人根本沒有人注意到鳳羽,包括百里容凌在內,之前鳳羽一直與東方天曦在一起,也明顯沒有任何的惡意。
劍身並不長,但是上面纏繞着黑色的火焰,東方天曦悶哼一聲,百里容凌轉過頭剛好看到鳳羽的劍從東方天曦的身體之中抽出來。
他一掌直接打在鳳羽的身上,鳳羽卻像毫無知覺一般,仍然雙手舉起劍,繼續刺向東方天曦。
就是因爲此刻的他身上毫無任何的靈力波動,所以百里容凌和東方天曦纔會完全沒有注意到鳳羽,因爲靈識覆蓋的地方,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會引起他們自身的感應。
“不要!”
看到百里容凌已經是滿臉森冷,打算再繼續朝着鳳羽動手,東方天曦急忙開口喊道,身體上面被鳳羽刺出的傷口似乎無法癒合一般,始終被淡淡的黑色所纏繞。
“無垠之水。”
反倒是在邊上的白虎和玄武異口同聲的喊道,兩個人眼中都露出驚恐的神色。
“這個是什麼東西?”
已經處於瘋狂邊緣的百里容凌伸出手一把抓住白虎厲聲問道。
白虎被他這一身的氣勢所駭到,倒是顯得有些遲緩的開口:“即使是你,踏入神境之後只要被這無垠之水傷到了,仍然不會癒合。”
聽到白虎這一說,百里容凌這才感覺到一直未曾癒合的傷口處傳來有些刺痛的感覺。
他眼眸微垂看向東方天曦,雖然這個時候並沒喲看出這個無垠之心到底有什麼作用,但是明顯天曦此刻的狀態算不上好。
她原本就處於進階邊緣,加上之前白虎的出現打破了她進階的機緣,讓她本身受到反噬,所以導致她此刻的身體幾乎是處於最差的狀態上,無垠之水本就是天下至陰之物,靈力則是天下最純之力。
修靈的人能夠到達百毒不侵的程度,但是卻無法抵禦無垠之水的侵蝕,無垠之水能夠吞噬生靈,然後消耗生命。
百里容凌站立在東方天曦的面前,看着她身上的生命之氣似乎在一點點的消逝掉,他突然之間坐到地上,然後一把抓住東方天曦。
“你想幹什麼?”
“天曦,如果註定你我之間只能夠活下去一個人,那麼,我希望是你。”
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就將身體之中所有的靈力打開,然後緩慢的傳遞進入東方天曦的身體之中。
“百里容凌,你又在發什麼瘋?”
“他這是想將你身體之中的無垠之水全部的吸取出來?”
那邊失去理智的鳳羽這個時候眼睛之中的紅色緩慢的褪去,當他睜開眼睛,就看到那邊完全動彈不得的東方天曦正在怒聲大罵百里容凌。
他急忙跑過去,伸出手想要將百里容凌拉開。
“你最好別動,要是他不救這女的,估計這女的活不過今天,無垠之誰,別說區區一個靈聖,就是踏入了神境的一樣會被吞噬。”
明顯鳳羽是聽過無垠之水這東西,他當即臉色一變,顯得十分的難堪。
“怎麼可能,無垠之水,這東西出了煉丹師協會的禁地之中,普天之下絕對不會有人再有這東西了?”
鳳羽臉色有些蒼白,看着東方天曦,不知道爲什麼,他對於東方天曦始終有種熟悉的感覺,好像就是最親近的人呢一般。
白虎有些同情的看着鳳羽。
“是什麼人傷了她?”
不過是片刻的功夫,怎麼天曦就會受傷,一瞬間,他的腦海之中浮現自己手拿劍刃刺入天曦體內的場景。
鳳羽急忙甩了甩頭,怎麼可能,他看向白虎,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對上白虎那明顯同情的眼神,鳳羽倒退了好幾步,脣角露出的笑容有着幾分的苦澀,指向自己:“你不會告訴我,是我吧!”
看着白虎點點頭,一直顯得冷靜從容的鳳羽終於一個踉蹌,跌倒在地上,不住的搖頭。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但是無垠之水只有丹會有,身爲暗羽首領的他自然也有,可是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像天曦動手的。
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鳳羽的茫然,完完全全的倒映在照母山外的陣法中心,一側的暗羽弟子時不時的擡起頭看着面前的沐疏遠,他猜不透沐疏遠的心思,又不敢開口問,但是看着首領那痛苦的模樣,他心中就有些慼慼的感覺。
畢竟對他而言,鳳羽一直是他們暗羽的首領,只見面前的沐疏遠張開的手掌微微用力一握,面前的陣法全數的收攏進入他手心之中。
“釣了這麼久的魚,是時候收網了。”
他半眯起的眼睛之中露出淡淡的光芒,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極北之巔,那一場曠世決戰也終於落下了帷幕。
巴爾克,布萊恩和西奧多全乎的躺在四周,唯一一個站立起的身影依舊是那清冷淡然的寧陌。
寧陌掃過面前這幾人,脣角上翹,露出一抹嘲諷:“巴爾克,從你選擇背叛我開始,你我之間所有當年的情誼就煙消雲散了。你以爲我會對你手下留情。”
他一步步的走到巴爾克的面前,嘲弄一般看向巴爾克。
而巴爾克的眼神至始至終都顯得極爲的平靜。
“陛下,您有您所堅持的東西,而我,也有我鎖堅持的東西。”
巴爾克平靜的看着寧陌,寧陌倒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堅持?
何爲堅持?
所有的人,包括魔族的大祭司都以爲他想要的是成爲魔族至高無上的王,可是他從來,從來都不想,他只是想要多年之前,那個在無妄流沙之中一把拉住他的小女孩能夠得到幸福。
“你叫寧陌?好奇怪的名字,魔族的名字不都是什麼巴拉巴拉的啊!”
“咦,你怎麼哭了,你別哭,我把我爹孃給我的糖果分給你一半。”
極北之巔上,寒風凜冽,吹向寧陌的時候,寧陌偏側的臉頰上緩緩的落下一片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