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如同在一個迷宮裡面,有一個聲音告訴自己一定要好好活着,然而自己卻在呢滿找都找不到迷宮的出口。
血色心理很着急,他從來沒有這麼着急過。
一着急人就會出汗。
血色清楚的感覺到自己流了好多汗,然而隨着汗水的灑落,周圍的空氣慢慢的變冷,他的奔跑速度也越來越慢,漸漸的,血色就停在了一個空曠的地方。
這個地方有兩個出口。
血色看着上面一個寫着殺,一個寫着生。
這個有着稚嫩面容的男孩兒,看着面前的這麼兩個門,想也沒想的就選擇了殺門。
殺手是他的職業,也是他唯一會幹的事情,作爲一個合格的殺手,就算沒有生路,那麼路也是自己殺出來的。
血色心裡念着這樣的信念,陷入了沉睡。
而這個時候,外界已經過去了一天。
窗外的暮色再次西斜,橙紅色的太陽給周圍的一切都鍍上了一層金光。所有的東西都看上去變得柔和了不少,未央宮的宮門也是如此。
…………
雲容伸手摸了摸少年的額頭,發現溫度已經降了下來,剛剛因爲出汗他的衣服已經溼透了,嫣螢過來已經給他換過一次衣服了,現在還好,也就不用再換了。
有了這個發現,雲容不禁鬆了一口氣,總算是降下來了。雖說自己當殺手的時候也明白,殺手的身體素質不是一般的好,但是高燒畢竟是傷身子的事情,燒太久總是不好的。
不過……面前的這個傢伙,還真的是有點意思呢。
雲容低頭看了看牀上的紅衣少年,嘴角泛起一絲笑容,她神秘的盯着少年的臉笑了笑,轉身離開了房間。
同時她也把守在門口的眼影一併帶走了。
雲容擡起頭,看了看着皇宮內的夜色,突然生出了一種感嘆。
在這個皇宮裡,到底隱藏着多少骯髒或者血腥的過往,雲容嘆了口氣,側頭看了看身後的窗櫺,嘴角依然掛着神秘的笑容,帶着眼影離開了。
就在兩個人離開的一瞬間,一直躺在牀上的紅衣少年豁然睜開了雙眼。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眸子裡如星辰樣閃爍的只有冷漠。
他不是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那些緊隨身後的黑衣人,都是殺手樓的殺手……
其實,殺手樓並不若看上去的那麼團結。
任何組織在做到一定程度之後都不再是鐵板一塊,殺手樓也是這樣的。
隨着殺手樓的名氣越來越大,殺手樓內部的不和諧也就越來越大。
就如同所有堅實的果子都是從內部開始腐爛的。
現在的殺手樓早就不是當初的殺手樓了,血色躺在牀上,突然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做些什麼了。
他是殺手樓自己培養出來的殺手,不象其他人一樣是慕名而來的,而也就是因爲如此,在一切信仰崩塌之後,血色不知道應該如何自處。
其實血色早就想到了事情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畢竟現在殺手樓的名聲很多都是因爲自己而得來的,雖然自己沒有什麼野心,但是也許別人不是這樣想的。
很明顯,現任殺手樓樓主就不是這麼想的。
所以,原本驕傲的第一殺手,瞬間面對了來自自己人的屠刀。
其實那個時候,血色並不覺得絕望。你來殺我,我便殺回去,不死不休……
然而等一切都落幕之後,在昏迷又醒來之後,血色卻突然迷茫了。原本的自己人變成了敵人,而本身的獵物卻救了自己的命……血色甚至感覺自己的世界要崩塌了。
可是他心裡卻一直有一個聲音,那個聲音告訴他,要回去問問樓主,爲什麼要這樣對自己。
一種不甘心的情緒就這樣,在他的心底氾濫,而這種不甘心就這樣變成了一種力量,支持着血色拖着受傷的身體從牀上坐了起來。
“有結果麼?”雲容淡漠的聲音這個時候在窗外響起。聽到這個聲音,本來正在下牀的血色的動作瞬間石化。
作爲一個殺手還是不應該被自己的情緒影響的,冷靜纔是最有力的武器。然而血色捫心自問,自己肯定沒有有絲毫放鬆戒備之心,可是……這個女人……血色的冷汗瞬間流了下來。
現在他總算明白了,一開始自己刺殺她的時候她輕鬆地躲過了,那份對於危機的欲判力,明明就是一個高手。看樣子,這次的訂單根本就不若看上去的那麼輕鬆。
雲容在門口一直都沒有進來,就這麼靜靜的等着血色的回答。
“你覺得回去會有結果麼?”雲容看血色不說話,仍然把問題重複了一遍。
“我……我不知道。”血色愣了愣,終於開啓了他乾澀的脣,同樣,說出的語句也是乾巴巴的。
“何苦呢,明明已經知道了結果。”雲容看着窗櫺嘆了一口氣,“殺手能信任的,有時候只有自己。”
說完這句話,雲容就轉身離開了。畢竟這是血色自己的事情,只有他自己能夠想開,纔會真正得到成長。
雲容明白這種傷痛,因爲在現代的時候,雖然說殺死他的是警察,但是警察怎麼得到的她的行蹤?
想到這裡雲容冷冷的笑了笑,這世界上,背叛什麼的最恐怖,人心什麼的,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