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
任永長本就已經對於現在所發生的事情感到頭疼不已,老人又匆忙跑來,似乎也並不是給自己帶來了什麼好消息。
“外面突然來了一個人。”老人卻是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看着任永長,似乎對於任永長的態度感到十分的迷惑:“我本來是以爲這個人應該已經死了纔對,但是看現在這樣子,當年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他卻並沒有死!”
“誰?”
任永長聽老人這麼一說,也是微微的皺了皺眉頭:“我纔剛醒來沒多久,對於過去的事情記得不是很清楚,你直接說是誰吧。”
老人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任永長:“您怎麼……這個人是最不應該會被忘記的啊,畢竟,當然您可是被他……”
“什麼?!”雖然並不知道老人倒地是在說些什麼,但是任永長依舊做出一副很驚訝的樣子來:“原來是他!”
說着任永長就趕緊向着門外走去,想要看看到底是什麼人來了,但是老人卻是一把抓住任永長:“少主!您現在的實力比起過去來已經差了很多,如果再遇上這個人,勝算幾乎沒有!以您現在的狀態實在不適合出去見這個人!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少主您趕快和我一起離開這裡!躲得越遠越好!”
“是麼?”任永長有些鬱悶的看着驚慌的老人,完全不明白事情爲什麼會變成這樣,而且自己剛纔的舉動似乎是做錯了,而老人卻是顧不得這麼多,拉着任永長就向着後門走去。
雖然坎貝爾家族的庭院在任永長眼中如同一個迷宮一般,無論走多少次,都還是弄不清楚這裡的地形構造,但是老人卻是駕輕就熟的帶着任永長不斷的在一個個走廊上穿梭着,剛開始任永長還試着想要記憶一下走過的路,但是沒過多久就決定放棄了。
兩人走了一會,卻是已經走出了坎貝爾家族宅院的範圍,這時候老人卻是隨手從身上的袋子裡掏出一塊頭巾來慎重的對任永長說道:“少主,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等下在前面的關卡還是遮掩一下你的相貌比較好!”
“嗯……”弄不清楚狀況的任永長只得對老人言聽計從,乖乖的用這塊頭巾把自己的腦袋包了起來,隨後隨着老人向前走去,卻是看見一道城門就在前方不遠處,任永長不由得微微一愣:“這是……要出城去?”
“對!”老人斬釘截鐵的說道:“再不快點走,可就來不及了!”
“所以說這到底是爲什麼啊……”任永長無奈的搖了搖頭,只得隨着老人一同向着城門走去,在城門口有着幾個衛兵正懶懶散散的拿着酒瓶,醉倒在一旁大聲的歌唱着不知名的歌謠,對於來往的行人根本就不在乎,也不檢查,顯然是在和平的日子裡生活了太久了,對於危險並不怎麼警惕。
而老人卻依舊還是謹慎的讓任永長把臉包起來不讓其他人注意到,這讓任永長頓時對於老人口中所說的那個人更加感興趣起來,但是現在卻也不能違逆老人的意思,尤其是老人這麼久以來一直都對任永長畢恭畢敬,想來在摩西·坎貝爾還在世的時候,兩人之間的關係相當好,就算是過了這麼久,這個老人依舊還是沒有改變對於摩西·坎貝爾的忠心。
這讓任永長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祖父,而且看着老人顫巍巍的服侍自己,這也的確讓任永長心中有些過意不去。
“少主!”
一出城,老人頓時就鬆了一口氣,開心的轉過身來:“沒事了……總算是沒事了!”
“嗯。”任永長尷尬的點了點頭:“爲什麼你要小心成這個樣子?我覺得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在坎貝爾家族裡也還有着那麼多人,就算他現在的實力再如何強橫,也不可能一個人就能與整個坎貝爾家族爲敵吧。”
“少主,話可不能這麼說。”老人堅定的說道:“當年您和他爭奪的那個東西,現在已經被他完全掌握了,現在的他,就算是想要與整個坎貝爾家族爲敵,也並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雖然他輸的機率比較大,但是我可不能拿少主的性命來賭!”
“如果真的是那麼危險的人的話。”任永長苦笑道:“我們兩個人待在坎貝爾家族裡面不是更加安全嗎?跑到這外面來,要是被他追上來的話,那麼可就真的麻煩了。”
“不會的。”老人笑了笑:“雖然少主你們現在的關係可以說是水火不容,但是過去你們之間的交往之多,就算是我也看得出來那是個什麼人,以他的固執,再加上坎貝爾家族現在把你的事情完全當做秘密,絕對不會告訴他,兩者之間不起衝突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們跑出來,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擔心坎貝爾家族在發現風頭不對的時候,會主動把少主你交出去。”
“呃……”
老人這麼一說,任永長頓時也不知道應該怎麼繼續回答下去,只得向着四周百無聊賴的亂走了幾步:“那麼我們現在是要做什麼?就在這裡繼續等下去?”
“那倒也是不是。”老人指着遠處的一個茅草房:“我之所以選擇這條路,就是因爲我知道在那裡有着一個可以供我們休息一段時間的房子。在這段時間裡,就暫時讓坎貝爾家族的人頭疼吧。”
“嗯?”任永長聽老人這麼說,卻是微微的皺了皺眉頭,本能的覺得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大對勁,但是卻也找不出來什麼不尋常的地方,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麼我們現在就過去罷。”
雖然這麼說,但是任永長卻是悄悄的開始提防起這個老人來,從剛纔開始,就一直都只是這個老人在說,而沒有任何跡象表明,真的如同老人所說的那般,有着一個極其恐怖的人物來到了這附近,所有人都是一副和平常沒有任何變化的表情,但是任永長卻又不敢去想,如果這個老人所說的都是假的的話,他的目的會是什麼……
悄悄的跟在老人的身後走進茅草房,裡面只是一些十分簡單的擺設,除此之外就只有一屋子的蜘蛛網,顯然是已經許久沒有人在這裡待過了,老人匆匆忙忙走進房子,拿起一把椅子細心的擦去上面的灰塵,隨後擺到任永長面前,歉意的說道:“這裡也就只有這樣的東西了,還請少主稍微忍耐一下,只要過一小會兒就好。”
“嗯。”任永長點點頭,坐到椅子上,但是卻覺得有些不大對勁,現在正好是老人站在了任永長的身後,而自從任永長坐在椅子上之後,老人也就沒了別的什麼動作。任永長正想要回過頭去看看老人現在到底是在做些什麼,卻是突然感到一隻手抓在了自己的頭上,隨後老人悠悠的說道:“看樣子,你是真的已經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
“什麼?!”任永長心知不妙,但是老人只是微微的一用力,頓時就讓任永長動彈不得,任永長不禁大驚失色:“你這是做什麼?!”
“摩西·坎貝爾。”老人緩緩的說道:“該說你這傢伙是運氣好,還是不好呢?明明已經死了那麼久了,但是卻有一個那樣的女兒,偏偏要讓你這混蛋從墳墓裡再次活過來,死了還能復活,運氣可真是好!”
“只不過可惜。”老人搖搖頭嘆息道:“你卻忘記了,你我之間的關係,究竟是怎麼樣的。”
“糟糕!”任永長心中暗暗叫苦,一開始進入到坎貝爾家族之後,就一直是由這個老人在照顧着任永長,這個老人在這麼長的時間裡,所做的事情讓任永長對於這個老人產生了信任,即便是剛纔發覺老人的行爲有些奇怪,但是任永長卻依舊還不覺得老人是想要謀害自己,頂多是老人可能被別的什麼人欺騙了,在這裡有着什麼埋伏,卻是完全沒有想過老人本身就是摩西·坎貝爾的仇敵的可能。
“不過啊,這個世界上果然還是有着公道存在的。”老人嘆了口氣道:“你當初所做的事情,就算是讓你死幾百次都完全不夠!我費盡心思纔到了你身邊,但是卻沒有想到,當初在我還沒來得及下手的時候,你就已經死了!但是老天有眼!知道我的冤屈!特地又把你送了回來!一開始我是完全不敢相信,但是這一個多月裡,你所有的表現都和過去差不多!終於我明白了!這是上天特地給我的機會!”
“讓你死在我手裡的機會!”
聽老人平淡的說着危險的事情,任永長頓時冷汗直流,趕忙說道:“你,你弄錯了!我其實並不是摩西·坎貝爾!”
“摩西,”老人惋惜的看着任永長:“真沒想到,你這傢伙死到臨頭了還是這種習氣,就不能像個男人一樣,對自己所做的事情負起責任來嗎?現在居然還說你不是摩西?那你是誰?你還能是誰?我曾經設想過無數次,但是真沒想到,你的臨終遺言居然會是這樣的。”
說着老人手中猛地一用力!任永長只覺得自己的視線漸漸的變得奇怪起來,隨後腦袋重重的撞在了地上,不甘的看着還在椅子上的自己的身體。
“我真的……不是摩西·坎貝爾……一開始不做這種蠢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