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戩性情陰沉莫測,爲人非常殘暴!
此刻,慕容秋雨眼見黎戩對可憐的小白施暴,嘴角抽搐的都快止不住了。
她覺得黎戩是一個瑕疵必報的真小人!因爲之前被小白甩下馬背,所以對其懷恨在心。
黎戩對小白那畜生的耳朵進行了一番慘絕人寰的摧殘後,被小白報復性的踢中小腹。他吃痛間,小白擡腿開溜。
徒留下黎戩對着小白狂奔的身影怒吼咆哮,“畜生,本王早晚要剁了你吃馬肉!”
慕容秋雨這時候已經穿好了衣衫,她聽到黎戩雄心壯志的怒吼,無語至極。
想了想,她忍不住開口規勸道:“七爺,小白不懂事,你莫要與它一般見識。”
“……”黎戩回頭,瞪視慕容秋雨。
四目相對,兩個人紛紛怔住,不期然的想到剛剛發生過的事情。
“咳咳!”黎戩假裝輕咳了兩聲,別開頭將視線看向遠方的天際。
慕容秋雨抿了抿脣角,也將視線轉移開,極力想要忘掉剛剛放縱的一幕。
夕陽西下,天邊泛起大片紅霞,映襯的整座山坡都好像披了一層紅光。
慕容秋雨收回視線,扭頭看向一旁的黎戩,“七爺,天色漸晚,我們該回去了!”
黎戩‘嗯’了聲,擡手將面具戴在頭上,而後目光看向遠處低頭吃草的小白。
慕容秋雨深知黎戩對小白仍有覬覦之心,可是鑑於之前頻頻被摔下馬背,只怕這覬覦之心是有所收斂了!
她眼珠一轉,單手扣在脣口吹了一聲沉悶的哨響。
小白聽到,立刻撒歡兒朝慕容秋雨飛奔過來。在靠近慕容秋雨時,目光不友善的瞄了瞄黎戩。
黎戩察覺到小白不友善的目光,立刻惡狠狠的瞪過去。
小白縮縮脖子,朝慕容秋雨身邊蹭,看的黎戩一陣怒氣從腳底板‘蹭蹭’的朝腦門兒升騰。
慕容秋雨拍了拍小白的頭,扭頭朝黎戩徵詢道:“七爺,讓小白帶我們下山可好?”
黎戩目光一閃,沒有作聲。
慕容秋雨淡笑,雙手抓緊小白的鬈毛翻上馬背。小白是散養的,沒有馬鞍,只能抓着長長的鬈毛才行。
“七爺,走吧!”慕容秋雨在馬背上呼喚黎戩。
黎戩倒也沒客氣,輕點了下頭,雙手摟住慕容秋雨的纖腰,緊跟着翻上馬背。
“……”慕容秋雨額頭滑下三根黑線,臉色難看起來。
她覺得她剛剛一定是瘋了,不然怎麼會主動招惹黎戩跟她同騎一匹馬呢?
現在黎戩翻身上馬,雙手摟緊她的腰身,前胸緊貼着她的後背,姿態親密無間,實在是……
“嘶!”不但是慕容秋雨心中懊惱,小白也在不滿的吭哧。
不過礙於慕容秋雨在背上,它倒是沒做出什麼危險的甩人動作。
“走吧!”黎戩的聲音,自耳畔響起。
慕容秋雨心知這種時候是不能將黎戩攆下馬了。畢竟,是她主動邀請人家上來的呀!
她擡手輕扯了扯小白長長的鬈毛,小白立刻慢悠悠的朝前走,跟散步似的。
黎戩有些無語,他想感受獅子驄快如閃電的速度。這樣慢吞吞的走,不如直接弄頭牛騎了!
“讓它快點跑!”黎戩清冷的要求出聲。
他知道,自己是無法指揮小白的!
慕容秋雨‘哦’了聲,雙腿猛的踢了一下小白的馬腹,厲聲喝道:“駕!”
小白登時如離弦的箭,呼嘯着朝山下衝去。
黎戩險些被這狂飆起來的速度甩下馬,幸虧雙手緊扣慕容秋雨纖腰,才避免掉下去。
夕陽下,山間美景盡收眼底。奈何耳邊風聲瑟瑟,根本無心觀賞。
黎戩暗自讚歎這獅子驄的驚人速度,只可惜不能爲他所用,真是遺憾!
感慨間,小白已經狂奔到山腳下。
“籲!”慕容秋雨及時喝住,小白放慢速度,最終穩穩停下。
黎戩和慕容秋雨先後跳下馬背!
“回去吧!”慕容秋雨在馬背上拍了拍,示意小白回去。
小白用頭拱了拱慕容秋雨,不捨得離開。
“別這樣,以後會經常來看你的,嗯?”慕容秋雨抱着它的頭,溫柔的安撫出聲。
小白還想繼續跟慕容秋雨親暱互動,忽聽一旁傳來冷冽的斥責聲,“畜生,趕緊滾!”
是黎戩!
小白鄙視的看了眼黎戩,扭過身子不甘願的朝山上跑去。
目送小白英姿颯颯的聲音不見蹤跡後,慕容秋雨這才與黎戩雙雙朝回王府的路上行走。
“這獅子驄品種純正,世間難尋。你從何處得來?”黎戩不是個話多的人,可是對這獅子驄着實好奇,便多問了幾句。
慕容秋雨實話實說道:“小白是我師父送我的生辰禮物!”
黎戩點頭,又問:“用多長時間馴服它的?”
慕容秋雨認真地想了想,隨即伸出三根手指。
“三天?”黎戩臉色難看起來了。
慕容秋雨搖頭,“我用了整整三年的時間纔將它馴服!”
“……”黎戩臉色緩和了許多。
“不過!”慕容秋雨補充道:“我師父倒是的確只用了三天時間就將它馴服,而我師兄用了三個月的時間將它馴服。”
“……”黎戩緩和的臉色,再度難看起來。
他暗暗發誓,早晚有一天將那個畜生給馴的服服帖帖的!
兩個人圍繞小白的話題聊完後,一時間紛紛沉默不語,垂眸前行。
“慕容秋雨!”黎戩突兀開口喚慕容秋雨的名字,一本正經,連名道姓。
慕容秋雨扭頭,以爲黎戩要說什麼重要的事情,眼巴巴的豎耳聆聽。
“本王覺得,我們之間的關係,可能該做出相應的改變了!”黎戩說這話時,目光閃爍着慕容秋雨看不懂的光芒。
慕容秋雨挑眉,聽不懂對方話中的深意。
“七爺的意思是?”她狐疑反問。
黎戩聲音嚴肅的回答道:“從此,我們是盟友,也是……牀伴關係!”
“啊?”慕容秋雨錯愕的瞪大雙眼。
黎戩對於慕容秋雨這個反應很不滿,他冷聲補充道:“本王缺一個牀伴!”
“……”這麼直白的話,慕容秋雨聽懂了。
她當即冷着臉拒絕,“七爺,秋雨不是玩物,沒心情當你的牀伴。剛剛秋雨醉酒,難免情緒失控,七爺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吧!”
“你!”黎戩瞬間捏緊雙拳,沒帶面具的臉上,盡顯猙獰之色。
須臾,他眯緊雙眸,冷笑出聲,“呵!好一個什麼都沒發生。
慕容秋雨,本王欣賞你,才肯破格讓你做牀伴。既然你不識好歹,本王就成全你!從今以後,你就守一輩子活寡去吧!”
這番話,難免有些氣急敗壞的成分。
慕容秋雨垂下眼眸,不卑不亢的迴應道:“秋雨謝過七爺成全!”
她知道黎戩有他與衆不同的驕傲!她的直言拒絕,令他失了面子。男人,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即便沒有感情,也能與衆多女人被翻紅浪。
可是,這不是慕容秋雨想要的!她的人生,還有很多很多事情要做。
所以,這樣的結果很好,從此以後黎戩不招惹她。他們依然是互相利用的合作伙伴關係。沒有曖昧,不要曖昧!
黎戩不知慕容秋雨心中所想,他聽到對方的道謝聲,心中隱隱生怒。最終,冷哼一聲拂袖先行離去。
徒留下慕容秋雨在身後,對着他決然的背影擰緊眉頭。
京城的北街,主要賣胭脂水粉,金銀首飾。故而這條街道,買日用品的女兒家居多!
慕容秋雨下山後,穿過一條小巷出來,便步入了喧鬧的北街。
她目不斜視,慢悠悠朝七王府方向走。
忽然,耳畔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大表哥,馨兒戴這個好看嗎?”
如此嬌媚的讓人骨頭酥麻的聲音,不是西黎第一才女慕容馨兒,還能是誰?
慕容秋雨挑挑眉頭,頓住腳步,循聲看了過去。
但見一家首飾店內,被傳言夜夜做噩夢的慕容馨兒正面含嫵媚笑容,將一支支漂亮的首飾朝頭上插。
她身旁,太子黎睿目不轉睛盯着慕容馨兒,連連點頭應道:“好看!馨兒戴什麼都好看。”
慕容馨兒小嘴兒一撅,故作惆悵的說:“哎呀,每支朱釵都好漂亮,馨兒不知道該買哪個好了!乾脆,大表哥幫馨兒選嘛!”
聞言,黎睿大笑道:“既然馨兒都喜歡,那就全都買了!”
話落,扭頭看向店家,豪邁的喚道:“店家,把這些都給我們包起來!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全都要了!”
如此一擲千金,只爲博美人一笑,不知羨煞店內多少看朱釵的女子!
慕容馨兒高興的嘴都合不攏,卻還佯裝不好意思,嬌羞的說:“大表哥,這太破費了,馨兒過意不去!”
黎睿輕捏慕容馨兒的小手兒,意味深長的打趣道:“傻馨兒,你我之間都快成一家人了,有什麼過意不去的!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不就是你的?”
慕容馨兒臉頰一紅,揮起拳頭朝黎睿身上輕輕的打,嘴上撒嬌似的嚷着,“大表哥,馨兒什麼時候成你的了?你壞死了,就欺負人家!”
門外街道上,慕容秋雨渾身一激靈,對於慕容馨兒如此拙劣的撒嬌本事,她表示真心無法直視。
當然,最令慕容秋雨無法直視的,是慕容馨兒臉上綻放的笑容。
看樣子,她得想個法子,讓慕容馨兒笑不出來才行!誰叫只要看到對方笑,慕容秋雨就渾身不舒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