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的事,梓兒沒有給程燁答覆,她要先回家找出那一對花瓶看看,到底有啥特別的地方,值當她父親和程燁都想要。
只是程燁說這花瓶有可能是他叔叔親手做的,所以他纔想要找回去,那麼她父親呢?費勁心機也想要得到這一對兒花瓶,他又是爲了什麼?如果按照程燁說的,那對兒花瓶的作用不過是爲了找到他叔叔,那麼自己的父親呢?要這一對兒花瓶,到底有什麼目的?
難不成他父親也想要找到程燁的叔叔?
程燁的叔叔到底是什麼人?什麼身份?她父親難不成也認識程燁的叔叔?
如果認識,那他們是什麼關係?他的父親那麼費盡心計地找程燁的叔叔,又是爲了什麼?
以梓兒對秦光澤的瞭解,她絕對不會認爲秦光澤這般費盡心機地找程燁的叔叔,絕對不會是因爲他們是好朋友的關係,沒有好處的事情,秦光澤哪有那個米國時間去做?
如果不是因爲程燁的叔叔,那麼她的父親,到底爲了什麼而想要得到那一對花瓶?
回到相府,梓兒就讓白玫去把那一對花瓶找出來,只是白玫還沒把花瓶找出來,她父親竟然來了
。
“梓兒,在我心裡,你娘一直都是最好的女人,當年她的離開,是因爲與你有關,如果不是因爲你,你娘也不可能走得那麼早。這些年來,爲父對你不聞不問,未嘗沒有遷怒於你的意思,爲父一直覺得,如果不是因爲你,你娘會一直是我的好妻子,我相府的好夫人。”
梓兒沒有想到,剛剛讓人給她父親準備好茶水,她父親甚至一口還沒來得及喝,就會說出這麼一大段的話兒來。
敢情她娘當初之所以會去世,還是因爲她秦梓兒?可她怎麼沒有印象?要知道當初她娘去世之時,她已經記事了。
況且如果她這個父親真有那麼想念她娘,在乎她娘,又怎麼可能會在她娘去世沒多久,就讓張氏這麼一個上不得檯面的侍妾成爲相府的主母,掌管府中中饋。
他父親那樣做,難道不清楚,他根本就是給她娘一個耳光,她娘前腳剛離開,他後腳就將一侍妾扶正?就算那侍妾與他青梅竹馬長大,也只不過是一身份底下的侍妾而已。
所以剛纔秦光澤說的那一番話,讓梓兒很是懷疑,秦光澤是不是把梓兒當傻瓜?
“父親原來對孃的評價那麼高啊?這麼說來父親和娘當初的感情一定很好。”
梓兒似笑非笑地挑着眉梢,眼含嘲諷地看着秦光澤,可此時的秦光澤卻沒有注意到梓兒的態度,他低垂着頭,心裡正不停地轉着彎兒呢。
秦光澤深有感觸:“你娘是個好女人,是爲父辜負了她!”
梓兒差點沒嗤笑出聲,她這個父親對她娘一開始有沒有感情梓兒不清楚,可打原主有記憶一來,這個男人對自己的妻子,實在算不上好,侍妾一個接一個地擡進府裡,而張氏,則是當時最囂張的一個,因爲張氏當時最得秦光澤的寵愛。
“父親今兒個是特意來和我緬懷孃親的嗎?”
秦光澤終於捨得擡起頭,看着梓兒似笑非笑的神色,眉頭微蹙,“難道你就一點也不想念你娘嗎?”
“父親,我當然想念我娘,只不過,我就不知道父親一般會在什麼樣的情形之下想起我娘。”
梓兒的話噎得秦光澤頓了一下,臉上似是懷念的神色,也破功了!
只不過秦光澤在官場爬了那麼多年,他的神色一瞬間就能恢復過來,讓人看不出半點異樣。
“梓兒,你娘如果能看到你即將出嫁,而且還是嫁給定王,她一定會很開心,小時候你娘最疼你了。”
“我娘就我這麼一個孩子,她當然最疼我了,如果我娘沒死,那我一定會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孩子,父親你說,對嗎?”
梓兒一眨不眨地看着秦光澤,眼中銳利的光芒卻讓秦光澤下意識地避開
。
而梓兒的話,也讓官場上能言善辯的秦相一下子詞窮了。
“父親如果沒什麼事,那我想要休息一會,剛剛出去辦點事,頭有些暈,想要躺一躺。”
梓兒這是赤果果的趕人,你丫的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你就要出嫁了,你娘一直到去了,都沒能留給我什麼念想,當初事情亂糟糟的,你孃的遺物,都被下面的人處理了,等我辦好你孃的後事,才發現下面的人辦了什麼蠢事。最近我總是常常夢見你娘,一整宿一整宿地睡不着,我之所以想要那一對花瓶,就是因爲那一對花瓶,當初是你娘最喜歡的,還記得那時候我讓人清晨去採摘下來的花兒,你娘就插在那一對兒花瓶裡,看到那對花瓶,我彷彿能看到你娘當初溫柔地插着花兒的畫面,所以,爲父就是想問問你,把那一對兒花瓶留給爲父,可好?”
秦光澤的話說出來之後,梓兒的目光都不帶閃一下的,他來這裡的目的,也就明瞭了。
“父親可知今天我去哪兒了?”
梓兒拿着一塊點心,慢慢地吃着,目光卻是淡淡地看着秦光澤,眼中似有淡淡的冷嘲。
秦光澤眼底劃過一抹不耐煩,心想他哪裡知道她去哪兒了?這個女兒的行蹤,向來不會和他這個父親說一聲。
“父親不知道吧,呵呵,其實我今天出去,也是因爲兩花瓶的事兒。”
梓兒並沒有說那倆花瓶的事兒是順便的,其實她不過是和上官青青一起出去吃個飯而已。
提到兩花瓶,秦光澤不淡定了,神色間終於有了一絲焦急。
“你出去和倆花瓶有什麼關係?這是你孃的嫁妝,你將來要帶到定王府的,難不成定王爺找你,因爲兩花瓶的事兒?”
秦光澤最擔心的是定王的主意也打到那兩花瓶上面,如果定王也主意到梓兒手裡的那兩隻花瓶,那麼自己基本沒戲。
“我今兒個不是去見定王,是因爲有人想買我娘嫁妝裡的兩花瓶。”
梓兒沒有把話說清楚,她那悠哉悠哉的態度,實在是讓秦光澤恨不得吼她幾句,把話一次性給說完。
“父親,你知道我那兩花瓶兒能賣多少銀子嗎?”
秦光澤繼續不說話,他知道秦梓兒根本就不需要他說,秦梓兒根本就不願意把那花瓶給他。
“三十萬兩白銀,”梓兒勾脣輕笑,秦光澤的面部表情雖然很是淡定,可剛纔他眼中那一山而過的詫異和震驚梓兒都看在眼裡。
“父親,你沒有聽錯,你兩花瓶值三十萬兩銀子,所以,我恐怕不能留這倆花瓶給父親來思念我娘了。不過除了那兩花瓶,我孃的嫁妝裡面還是有不少東西能讓父親去想念我孃的,比如說我娘當年用過的那一支白玉蝴蝶簪子,我隱約記得我娘最是喜歡那一支簪子了。”
“誰出的三十萬兩銀子要買你那倆花瓶?”
三十萬兩?秦光澤很是懷疑地兒說話的可信程度,看着梓兒坦蕩蕩的神色,秦光澤覺得秦梓兒應該沒有騙他。
可如果說有人願意出三十萬兩買那一對瓶子,秦光澤真的很難相信。
那是三十萬兩,不是三萬兩,頂破了天,那兩隻花瓶最多價值三千兩,如果不是自己知道了一些事,他根本就不會把主意打到那一對花瓶上面。
“誰出的父親就不必知道了,父親只要別認爲我是騙你的就好,就算父親覺得我是騙你的,那也沒上什麼,我只是想讓父親知道,那一對花瓶,我不會給父親你
。父親給我準備的嫁妝,最多也就兩萬兩,對吧?我孃的這一對瓶子,價值三十萬兩呢。”
看着難掩怒氣離開的秦光澤,梓兒脣角微微上揚,她還想着這個父親會不會也土豪一把,甩出三十萬兩來買她那一對花瓶呢。
估計她的好父親,也沒有那麼多銀子,三十萬兩,應該有秦家產業的一半了吧?
成親的日子越來越近,梓兒在見過阿卜坤之後,特意晚了好些天都沒有給阿卜坤送婚禮的邀請函,於是,如梓兒所預料的,在梓兒再一次與上官青青出去吃飯之時,再次與阿卜坤在酒樓巧遇,於是,這邀請函一事,再次被提起。
這一次,阿卜坤很爽快地說他這一次來上京城,就是希望能參加定王爺與她秦梓兒的婚禮。
於是,回府之後不久,梓兒就派人給阿卜坤送了一張邀請函。
最近百里睿揚也在忙着,鎮南王府的事情其實並不少,雖然說鎮南王府的產業幾乎都已經由百里睿揚掌控,可完全接手整個鎮南王府之後,百里睿揚自然會更加忙碌。
想着有一些時候沒有見過自己的乾孃鳳儀公主了,所以梓兒涌過早膳之後,就拿了一些自己最新配置的保養品去了鎮國公府。
只是今天的鎮國公府,氣氛有些怪異,梓兒還沒見到鳳儀公主,可進了鎮國公府之後,梓兒就感覺到了氣氛的異樣。
等見到她乾孃鳳儀公主之時,梓兒幾乎沒嚇了一大跳。
“乾孃,你怎麼了?病了嗎?”看到鳳儀公主臉上的神色,梓兒眉頭緊皺,臉色實在是太差了,而這一次鳳儀公主似乎也比之前老了好幾歲。
“你這丫頭,怎麼還有空過來,不是要準備成親了嗎?乾孃以爲你現在肯定是忙得焦頭爛額的。”
鳳儀公主看到梓兒,臉上終於露出了一點點笑容,只是那笑容竟有些苦澀。
“乾孃你還沒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呢?怎麼臉色這麼差?”
語罷,梓兒也握着鳳儀公主的手,給她把脈。
把過脈之後,梓兒稍稍放下心來,只是鬱結於心而已,倒不是什麼大毛病。
“乾孃,你還沒告訴我呢,什麼事兒讓你這般着急上眼的?”
沒聽說過鎮國公府發生了什麼事啊,要說鎮國公府可是最讓人梓兒放鬆心情的地方,可繼而個,她就知道肯定有事發生了。
鳳儀公主聽了梓兒的話,眼眶竟然瞬間紅了。而她抓着梓兒的手,也用力了不少,將梓兒的手緊緊地掐着,而鳳儀公主卻猶不自知。
鳳儀公主看着梓兒,眼中有着猶豫,似乎不知道那事情該不該和梓兒說一樣。
“乾孃,咱可是母女倆,我可是乾孃貼心的小棉襖,乾孃還有什麼是不能和我說的?”
看鳳儀公主的樣子,她心裡肯定憋着話兒,那些話如果不說出來,她只會更難受,而她的身體也會更差。
所以如果可以,梓兒當然是希望鳳儀公主能夠將鬱郁在心的話兒說出來。
“你哥哥阿謙快要有弟弟或者是妹妹了。”
啊,梓兒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目光定定地盯着鳳儀公主的肚子,鳳儀公主也不過三十來歲,說她現在還能懷上孩子是一點兒也不奇怪的
。
不對,剛纔自己可是給她把過脈的,不像是喜脈啊,而且她乾孃的身體梓兒早就清楚,還能懷上孩子的機率真的是非常非常小。
這麼說來,並不是她乾孃有了孩子。
“難道爹爹納了侍妾?”
要說鎮國公會納妾,梓兒是真的不願意相信的,鎮國公對鳳儀公主的好,梓兒最是清楚,他又怎麼可能會弄一些女人進府來讓鳳儀公主難受?
況且如果他真想納妾,估計早八百年就弄了不少女人進府了。
“還不是侍妾,不過也差不多該擡進府裡了。”
鳳儀公主剛說了這麼一句,淚水就掉下來了,梓兒眉頭緊皺,還不是侍妾,意思就是說,那個女人還算不上是鎮國公府的人,就是說,那個女人還沒擡進府。
可她卻懷了鎮國公的孩子?
梓兒的心沉了沉,忽然覺得心很亂,不知道是對鎮國公的失望,還是別的原因,總之此刻,她心裡真的難受。
鎮國公和鳳儀公主之間的感情,在梓兒看來,是最讓人羨慕的。
可如果真像鳳儀公主剛剛說的那樣,那麼,自己就看錯了鎮國公。
“哥哥呢?這件事哥哥知道了嗎?他怎麼說?”
一時之間,梓兒也沒能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只能先慢慢試探,自己到底也只是一個沒有成親的女子,所以梓兒也不好太過直白地問鳳儀公主。
而鳳儀公主此時早就沒了精神氣,不難看得出,如果鎮國公真的那樣做,梓兒只怕鳳儀公主會整不住。
“你哥哥不在家,前兩天去了臨邑縣,這事兒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
昨天才知道的,所以昨晚上肯定一整宿都睡不好,甚至有可能睡不着。
也難怪臉色那麼難看!
梓兒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問,畢竟長公主算是她的長輩,而且事關鎮國公,梓兒如果問鳳儀公主,恐怕鳳儀公主也不會講得太詳細。
“你父親上個月去參加榮國公府的宴席,然後他在那裡,就被人灌醉,於是,第二天早上意識清醒過來之後,就只看到身邊躺着渾身赤luo的一名女子。
可你乾爹說那晚的事情他都沒有印象,根本就不記得做過,”鳳儀公主話語頓了頓,她或許心裡也明白,這些事兒不該告訴我,可她又太想找一個人說說了,可是卻沒有誰,能讓她放心說這事兒的。
所以剛剛看到梓兒,她真的是想將事情一股腦兒地處理。
不過回想起鳳儀公主說的,沒有印象?醉酒?榮國公府?
然後現在竟然有了身孕?
梓兒眉梢微皺,淡淡地蹙着眉頭,這件事她怎麼覺得有點狗血啊。
她乾爹沒有任何記憶和感覺,又是出門赴宴,且還是去的榮國公府。
時間是上個月?
“乾孃,你既然說是上個月,那麼現在那孩子都有多大啊。”
如果懷疑,那就好好想想!
“說是懷上有一個月多一點了
。”鳳儀公主有想哭了,說着說着,眼淚就流了下來
梓兒無語地撫額,其實這件事,梓兒真有是蠻多地方懷懷疑的,蹙着眉頭道:“那我乾爹的態度怎樣啊?”
“他當然不承認,他說他沒有對不起我,他說有人陷害他。可人家都大着肚子上門來了,而且連你乾爹他身上的一些秘密的地方,她都說得出來。如果真沒有那樣,又怎會知道得那麼清楚?”
鳳儀公主幾乎是哭着把話說完的,可見她真的是傷大發了。
梓兒其實真不怎麼想聽的,不過現在估計鳳儀公主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可如果不讓她說,估計會讓她發瘋的。
“不過是一個大着肚子的女人,而且還沒百分百確定,那女人就是鎮國公的女人。你慌什麼,覺得你完全相信我乾爹的話比較好,換了你的說,如果鎮國公真的醉的人事不省之後,又哪裡還能做那些個事,還不乖乖躺牀上睡着了。一個男人如果真的醉得人事不省,那麼他肯定沒有力氣在做別的事。”
既然都說了,梓兒也就把自己的觀點和鳳儀公主說一說。
聽了梓兒的話之後,鳳儀公主覺得自己似乎都沒那麼難受了。
“瞧我,怎麼就和你說了這些個骯髒事兒了呢,你還沒成親呢,況且還是準備成親的時候。”鳳儀公主心裡似乎舒服得多了,掏出帕子,擦了了擦脣角。眼中也多了幾分生機。
“有什麼啊,咱娘兩可沒有什麼不能說的。”
梓兒覺得自己如果真有找人傾訴的話,她乾孃就是非常不錯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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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乾爹沒有任何記憶和感覺,又是出門赴宴,且還是去的榮國公府。
時間是上個月?
“乾孃,你既然說是上個月,那麼現在那孩子都有多大啊。”
如果懷疑,那就好好想想!
“說是懷上有一個月多一點了。”鳳儀公主有想哭了,說着說着,眼淚就流了下來
梓兒無語地撫額,其實這件事,梓兒真有是蠻多地方懷懷疑的,蹙着眉頭道:“那我乾爹的態度怎樣啊?”
“他當然不承認,他說他沒有對不起我,他說有人陷害他。可人家都大着肚子上門來了,而且連你乾爹他身上的一些秘密的地方,她都說得出來。如果真沒有那樣,又怎會知道得那麼清楚?”
鳳儀公主幾乎是哭着把話說完的,可見她真的是傷大發了。
梓兒其實真不怎麼想聽的,不過現在估計鳳儀公主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可如果不讓她說,估計會讓她發瘋的。
“不過是一個大着肚子的女人,而且還沒百分百確定,那女人就是鎮國公的女人。你慌什麼,覺得你完全相信我乾爹的話比較好,換了你的說,如果鎮國公真的醉的人事不省之後,又哪裡還能做那些個事,還不乖乖躺牀上睡着了。一個男人如果真的醉得人事不省,那麼他肯定沒有力氣在做別的事。”
既然都說了,梓兒也就把自己的觀點和鳳儀公主說一說。
聽了梓兒的話之後,鳳儀公主覺得自己似乎都沒那麼難受了。
梓兒卻覺得事情或許還以榮國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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