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鬼梟的話說得沒錯,她在現代的時候曾經聽說過,女人懷孕的危險期,主要在懷孕的前三個月和最後三個月,她現在纔剛懷孕,是屬於前三月,她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和孩子。
看到她沉默地靠在自己的身上,不再要求自己一個人坐,鬼梟知道無比緊張孩子的她已經別無選擇了,但是她的屈服並不能讓他感到快樂,如果沒有了她腹中的胎兒,她根本就不屑他的擁抱。
馬車再度陷入了沉默中,大家都沒有再說話了,在馬車的外面,依然吹拂着呼呼寒風,冰冷的絲絲寒氣不斷地入侵着,讓本來就已經怕冷的人兒更加偎進了溫暖的地方。
不知道是舟車勞頓,還是因爲懷孕的原因,在途中的時候,貝小小特別覺得勞累,頭靠到什麼都直接想睡着不起來了,不知道睡了多久,她隱約聽見鬼梟在跟鬼昕在談話,她本來是想起來的,但是聽到他們似乎是在談論她的事情,她不動聲色地靜靜聆聽他們說話。
“殿下,她現在懷了炎遇的骨肉,我們不正好,可以用她來威脅炎遇嗎?”鬼昕很是不能體諒,鬼梟居然已經放棄了復仇的念頭,現在只是一心想要和那個女人隱居漠北。
“鬼昕,我們的籌碼已經用光了。”在□□已經被攻陷之後,就算他再想重整旗鼓,也已經不如當初了,而且他也累了,揹負了一千年的擔子,他該放下了。
“殿下,我們的籌碼還沒有用完的,現在天朝的皇后和嫡長子都在我們的手裡,他們就是我們最好的籌碼。”鬼昕不肯死心地說,按照炎遇對那個女人的重視,他們並不是沒有把握的。
“鬼昕,本宮知道本宮讓你失望了,但是本宮真的累了,不想再想着過往的事情。”鬼梟此刻聽起來是如此的滄桑,如此的無奈。
“殿下,你變了。”鬼昕用陌生的目光望着他,這個他一心一意追隨的主子,如此看來卻是如此的陌生,陌生得讓他感到心痛。
“鬼昕,天朝早已經深入民心,並不是我們就可以顛覆的,我們已經試過了不是嗎?”鬼昕的執着讓他感到頭痛。
“不是的,都是因爲她,殿下才會變的,殿下,你醒醒吧,她是炎遇的女人,不是你的,而且她還有了炎遇的孽種,難道你要把殺族滅國的仇人的子孫當成是你的嗎……唔……”鬼昕激動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在空氣中響起了‘啪’的一聲脆響,雙方頓時陷入了沉默中。
貝小小咬着下脣,大氣都不敢喘息一聲,如果她猜得沒錯的話,鬼梟應該是扇了鬼昕一記耳光,鬼梟生氣了嗎?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撫在小腹上,在心裡安慰着:“小乖乖,別聽他胡說八道,你纔不是孽種,你是爹孃的寶貝兒。”那個鬼昕真是的,她跟炎遇本來就是夫妻,她有了炎遇的骨肉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居然說她的孩子是孽種,鬼梟那一記耳光打得好,打得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