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股不同的真氣,怎麼可能融合?”如定大師依然不解,喃喃的道。
如林大師說道:“也許是般若少陽功的緣故。”
“般若少陽功?此話怎講?”如定大師聞言,看着如林大師問道。
如林大師微微一笑,說道:“說到底,達摩藏在那部《摩柯般若波羅蜜多心經》之中的神功,與般若少陽功乃是同源,般若少陽功很可能本來別是神功的一部分,所以,自然能夠融合同化。”
道蓮說道:“弟子也是這麼想的。”
如山大師忽道:“可是,我們怎麼知道,你不是爲了要獨佔經書之中的武功,將它據爲己有呢?”
“呵呵,如山師侄,你這話,可有些武斷了……”厄和尚笑道:“道蓮若是想獨佔經書,又怎麼會想到經書之中的武功是要燒燬經書才能得到呢?”
“這……”如山大師也想不透,摸了摸腦袋。
空玄神僧道:“嗯……燒燬經書,正是無慾無望之舉,誰知此舉正是破解經書中武功之謎的關鍵之處,怪不得千百年來,也沒人能夠破解,道蓮能夠得到神功,也算是一種佛緣吧。”
衆人聞言,都覺很有道理,紛紛點頭。
厄和尚道:“嘿嘿,看來今後天下又要多一個頂尖兒高手了,須彌天后繼有人,也算不枉了,聽道蓮所說,這神功定是‘千手千眼大慈大悲神功’了。”
“‘千手千眼大慈大悲神功’,這武功叫做這個名字麼?”道蓮問道。
厄和尚笑道:“據說便是這個名字,只不過,名字什麼的,有什麼重要,只不過是個代號而已。”
“我倒覺得這個名字不錯。”道蓮笑道:“就叫做‘千手千眼大慈大悲神功’了,我體內新生的真氣,就叫做‘大悲真氣’。”
“大悲真氣……”厄和尚沉吟道:“大慈大悲,慈悲爲懷,好名字。”
片刻沉默之後,如心方丈道:“道蓮,你爲敝寺做出許多貢獻,想要些什麼獎賞?”
道蓮聞言微微一愣,隨即笑道:“方丈師伯,何出此言,弟子受雲林禪寺的恩澤也是頗多,這些也是弟子應該做的,何談獎賞呢?”
如心方丈點了點頭,微笑道:“昔日,我等冤枉你爲殺害一愚師叔的兇手,你可能寬宥我等?”
“有這件事麼?”道蓮假作思考狀,笑道:“小僧怎麼不記得了?”
此言一出,屋內許多高僧都是露出笑容來。
如心方丈點了點頭,說道:“道蓮,如今大事已了,你還是回到般若院中麼?”
“這……”道蓮猶豫了一下,說道:“請方丈師伯恕罪,經過這幾年的事情,弟子心中有些自己的想法,所以,想另外開山立派,雖然此事還有些欠穩妥……”
“好狂的話!”厄和尚笑道:“不過老和尚我支持你,哈哈哈。”
道蓮聞言一喜,立時來了精神。
厄和尚道:“到時候,給老和尚我也掛個名如何?”
道蓮聞言,忙擺手道:“哪如何敢當呢?”
空玄神僧點了點頭,說道:“若論武功修爲,道蓮開宗立派,已是綽綽有餘,不知佛法禪理,是否夠格呢?”
禪院首座如空大師聞言,笑道:“嗯……這個,貧僧倒想向道蓮討教討教了。”
道蓮笑道:“如空大師乃是禪院首座,要說討教,弟子如何敢當呢……”
如空大師道:“道蓮,貧僧聽聞,你平日不戒酒肉,似乎還和令狐霜的遺女關係密切,連犯數戒,卻是爲何?”
“這個……”道蓮心中一凜,沉吟道:“色者見色,空者見空,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所以,弟子覺得,這些佛門戒律,其實都是下乘之物,《金剛經》中有云:一切有爲法,如夢幻泡影,所以,弟子並不在乎這些繁枝末節,在乎的乃是大節。”
如空大師聞言,眉頭緊緊皺起,說道:“但也有言曰:勿以善小而不爲,勿以惡小而爲之,你連連破戒,又如何能說在乎大節?”
道蓮不答,反而問道:“空無師伯祖緊守佛門戒律,但卻失了大節,這又是爲何?”
如空大師有些語塞,吞吐道:“這……空無師伯之事,是個特例。”
道蓮不依不饒,追問道:“何謂特例?衆生平等,這種事發生能發生在空無師伯祖這種吃齋唸佛數十年的高僧身上,又如何不會發生在其他僧人身上呢,與其這樣,戒律又有何用?”
如空大師道:“戒律旨在讓人斬斷七情六慾,一心向佛,達大自在。”
道蓮微微搖了搖頭,說道:“依弟子之見,如此,只是畫地爲牢,一葉障目,人的**本來便是存在的,有些修士爲了不破戒,反而花費許多心力強制自己不看不想,不聞不嘗、如此,難道不影響修禪麼,若真是如此,便更加難得大圓滿,大自在,也看不見大光明。”
如空大師皺眉道:“但你若不尊戒律,便能得大光明,大圓滿,大自在麼?”
道蓮笑道:“弟子說句大不敬的話,正所謂‘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弟子既然滿足了**,自然無慾無求,那時再去修禪,便禪心堅固,不爲所動,也不會被**所左右。”
如空大師瞪大了眼,看着道蓮,如同打量着一個怪物一般。
厄和尚“哈哈”笑道:“好個道蓮,不愧是個‘狂僧’,這種話,也說的出來,看來老和尚我跟着你混,很有前途啊。”
道蓮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摸了摸腦袋。
空玄神僧咳嗽一聲,說道:“道蓮的話,有些道理,只不過卻不是人人適用……嗯,既然如此,老衲就替如心做主,答應你,以雲林禪寺旁支的名義另立門戶。”
道蓮聞言,又驚又喜,他明白,空玄神僧不但同意他開山立派,而且承認他的宗派乃是雲林禪寺旁支,這就代表,若是有什麼事,雲林禪寺也不會置之不理。
想到此處,道蓮誠懇的合十說道:“弟子道蓮,多謝空玄師伯組與諸位高僧。”
如林大師嘆了口氣,說道:“道蓮,司馬重不會就這麼放過你,你出去以後,要格外小心些。”
道蓮看向自己的恩師如林大師,心中感動,說道:“放心吧師父,弟子會時常回來看你的。”
如林大師點了點頭,說道:“去吧”。
道蓮退出屋子,見了姚勁揚等人,天地雙神道:“大哥,怎麼樣,那幫老和尚沒有爲難你吧?”
道蓮笑道:“不但沒有爲難,還同意讓我自立門戶呢。”
姚勁揚驚喜道:“師父,你真的要自立門戶嗎,那可太好了,我早就覺得雲林禪寺這些老和尚又迂腐又無趣。”
令狐雪笑道:“道蓮,你的門派,要叫什麼名字?”
道蓮道:“這件事我以考慮很久了,小僧的思想脫胎於禪宗,卻又不想被戒律束縛,我不但要另立門派,還要創立一隻佛教流派,便叫做‘無戒禪宗’如何?”
“‘無戒禪宗’?好名字。”姚勁揚點頭道。
道蓮說道:“既然如此,咱們先到勁揚的住處住下,再做打算把。”
衆人在嵩山腳下的姚勁揚家中暫時住了下來,過了幾日,天地雙神卻領會兩個人來。
“大哥,大哥,你看誰來了?”天地雙神大叫道。
道蓮與衆人走出屋子,卻見是無量尊者與曇鳶。
道蓮微微一驚,說道:“無量尊者,你來幹什麼,無極尊者人呢?”
曇鳶紅了眼圈,說道:“師父他老人家已經圓寂了……”
道蓮大驚,問道:“怎麼回事,是無量尊者下的手麼?”
曇鳶點了點頭。
道蓮大怒,也不見他腳下如何動作,便到了無量尊者眼前,道蓮一把抓住無量尊者前襟,將他提在半空之中,另一隻手正欲對他報以老拳,卻見無量尊者雙眼之中一片灰敗之色,毫無鬥志,不見驚慌,也不見恐懼。
道蓮一奇,道:“你怎麼不反抗?”
無量尊者道:“反抗與不反抗又有什麼區別,我已經將曇鳶帶到了,師兄說了,讓他以後跟着你。”
道蓮放下無量尊者,說道:“那你呢,還想回司馬重那裡麼?”
無量尊者搖了搖頭,說道:“我之罪孽,馨竹難書,不如就地坐化,到了地獄,再去恕罪。”
道蓮微微一驚,看了無量尊者一眼,嘆道:“我明白了,無極尊者用生命,使你頓悟了,好歌無極尊者,令人敬佩……無量,你以後,也跟着我吧。”
無量尊者擡眼看了道蓮一眼,說道:“你說什麼?”
道蓮笑道:“你也跟着我吧,‘無戒禪宗’不在乎再多一人,只是,你以後,不能才行那採花之事,否則,我會親自取你性命!”
天地雙神笑道:“好個‘無戒禪宗’,正合無量尊者這傢伙的秉性。”
無量尊者道:“你……能容得下我?”
道蓮笑道:“若你能一心向善,我別能容你。”
無量尊者聞言,不發一語,向着道蓮磕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