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剛剛吃完早飯蘇芮就來了,他是一個人來的穿着休閒的服裝不像是來治療的反而像是來串門的。瀟知情迎着蘇芮進了房間然後關上門,蘇芮將自己的包放在了一邊,看着旁邊心神不定的瀟知情說道:“你去放歌,放平日裡尉遲邵一喜歡的,最好是平緩一點的。”瀟知情明白蘇芮的意思,她曾經也在蘇芮那裡聊天過,當時的蘇芮是放了平緩的曲子的,這樣容易讓人放鬆下來。
蘇芮之所以不自己放是因爲尉遲邵一不同於瀟知情,他的防備心很重。他的那套可能對尉遲邵一沒什麼用,在自己的房間內放着他自己愛聽的音樂,這樣反而能起到一個好點的作用。
尉遲邵一從臥室裡面走了出來,他看到沙發上的蘇芮警惕的皺了下眉毛,但是速度飛快。等到瀟知情和蘇芮看過來的時候,尉遲邵一已經恢復到了淡漠的模樣。如同平常那樣尉遲邵一沒什麼過多的表情,他坐在蘇芮的對面翹着腿。瀟知情將音樂放好了走到了尉遲邵一身邊,有些不確定的看着蘇芮:“我需要待在這裡嗎?”
蘇芮搖了搖頭但是又快速的看向尉遲邵一:“如果邵一願意的話,你可以待在這裡。”
瀟知情又看向尉遲邵一,瀟知情本以爲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但是沒想到尉遲邵一看都沒有看瀟知情就直接搖頭:“我不想讓她待在這裡。”瀟知情擔心的看着尉遲邵一,又求助的看向蘇芮。可是蘇芮卻贊同了尉遲邵一的意思,他起身走到瀟知情身邊:“走吧,送你出去。”
瀟知情跟着走了出去,蘇芮將門關上隔絕了瀟知情的視線。尉遲邵一和瀟知情不在一個房間內,瀟知情纔敢大聲的說話:“我不能待在那裡嗎?也許我在會比較好。”
“當然不是,你不在的話會更加好。而且心理治療本來就是關乎於隱私,你如果在那裡他很可能什麼都說不出來。尉遲邵一或許是希望你在那裡,但是他還是選擇了讓你出去,你要尊重尉遲邵一的選擇。”
瀟知情只好點了點頭,蘇芮從口袋裡掏出了一顆阿爾卑斯的糖遞給了瀟知情。瀟知情愣愣的從蘇芮的手心裡拿了過來,不解的看着蘇芮。蘇芮對待瀟知情就跟對待小孩子一樣,用哄着的語氣哄着瀟知情:“不要不開心,吃點糖出去逛一圈。”
瀟知情拿着糖走了,她把糖打開塞入了嘴巴里面。糖是蘋果味的有點甜,但是瀟知情的味蕾可能出現了問題,她居然覺得有點苦。那種夾雜着酸甜的苦味讓瀟知情的心都跟着不舒服起來,她含着糖繼續往前走不再回頭。她害怕自己會心軟,會衝進去將尉遲邵一扯出來,大聲的告訴蘇芮——不想讓尉遲邵一做心理治療了。
蘇芮目睹着瀟知情離開纔打開門走了進去,他走到尉遲邵一的對面。瀟知情一離開尉遲邵一的表情幾乎立刻就變得生動起來,他的不屑厭惡都表現在臉上,整個人都充斥着惡意。這纔是尉遲邵一的真面目,即使蘇芮已經看到過很多次了,但是每一次看到蘇芮都會打從心底裡面害怕。
尉遲邵一不是一個普通的人,他有足夠的權利金錢去做到他想做的事情。所以這樣的心理問題對於尉遲邵一來說幾乎是致命的,他很可能會因爲情緒失控做出什麼毀掉自己的事情。
蘇芮故作淡定的坐在了尉遲邵一的對面,和尉遲邵一保持了個距離。儘管只要尉遲邵一撲上來就可以很輕易的掐斷他的脖子,但是蘇芮的職業道德擺在那裡,他不允許自己有任何的退縮。
“SO。”尉遲邵一雙手放在兩邊攤了攤,似笑非笑的彎起了嘴角:“你是打算怎麼給我治療呢?像是對待你的那些病人一樣給我放首輕鬆的音樂,或者用疏導的話慢慢的開闊我的話語讓我把想說的話都說出來。”尉遲邵一雙腿岔開,胳膊肘撐在了膝蓋上面,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飽含惡意的盯着蘇芮:“或者給我來個催眠。”
蘇芮笑了笑,從口袋裡面掏出錄音筆在尉遲邵一面前晃動了兩下:“你很瞭解,所以我應該不用解釋這是什麼了吧。一般的心理治療都需要錄音的,不過待會兒結束我會和你籤保密合同的,在你沒有允許的情況下我是不會把你的任何隱私泄露出去的。”
蘇芮直接轉移的話題,尉遲邵一的情緒很糟糕。一開始他整個人都在排斥,這對蘇芮來說沒什麼難度。但是如果對面的人是尉遲邵一那就稍微有些難度了,蘇芮不會任由自己退後的,好不容易讓瀟知情說服了尉遲邵一,他得把握好這次機會。不光是爲了自己爲了瀟知情也是爲了這個多年的朋友——尉遲邵一他自己。
“還挺專業!”尉遲邵一放鬆一樣的靠在沙發背上,蘇芮朝着尉遲邵一看過去。尉遲邵一坐姿很正,即使是靠着的但是後背卻留了點縫隙,他看似放鬆了但這只是一個假象而已,他仍然在警惕着。
“邵一。”蘇芮不想把自己作爲朋友的情緒帶進去,可是該說的話他還是要說的:“如果你不在乎自己的感受不在乎朋友的感受,那瀟知情呢?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想說你能夠控制得住不去傷害瀟知情。但是我們兩個都知道你控制不住的,人的情緒是很複雜的,你曾經傷害過瀟知情一次,把她逼得離家出走。你還想經歷一次嗎?我知道你不想的,就算是爲了瀟知情好好配合我,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