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思九已經夠煩的了,東方昊這貨竟然喝醉了。
深更半夜的,被小桂子扶進寢室。
眼睛不若平時那麼冷熱不現,略溫和,直勾勾地看着她。
突地笑起來,“阿九,你是阿九。”
一把抱住,壓到牀上。
楚思九被他壓得差點沒背過氣去,氣得夠嗆,使勁地推他,“喂,豬啊。”
以前都是虛壓着她,哪有今日這般沉甸甸的。
費了老鼻子力氣才推開他,卻看到小桂子還站在邊上,手足無措的樣子。
“娘娘,皇上吩咐的,一定要將他送到牀榻上。”
楚思九沒好氣地看他,“已經在牀榻上了,你可以走了。”
小桂子耷着眉毛,縮站着不動,“皇上說,還要保證您也在牀榻上。”
楚思九氣歪了啊,這貨倒是聰明,知道他這副德性,我會去偏殿睡,還派人守着吶。
回頭看他,呼啊呼的,竟然睡着了。
眸子轉了轉,悄聲問,“桂公公,皇上今日有甚不開心的事情麼?”
“沒有啊。”小桂子也是奇怪。
方纔,皇上突然叫了幾壇酒,喝之前與他交待了話語,然後就是一通狂飲,直接奔着喝醉的節奏去的。
然而他忖度着,這事情不能講給貴妃聽吧。
“有特別開心的事情麼?”楚思九還問着吶。
“沒有。”小桂子也肯定。
楚思九納悶了,心裡頭有些虛,怕東方昊是因爲知道她的事情,所以才發神經病的。
想了想,她友善地說,“桂公公,你回去吧,我保證在牀榻上。”
小桂子“哦”一聲,行一禮走了出去。
然而皇上慎重地交待過他,他哪裡敢走。反正天氣熱,他在外頭隨便找個地方窩一晚,明日也好有個說法。
……
日頭起來了,楚思九趴着沒動。
昨晚上被東方昊折騰得夠嗆。
呃,此折騰非折騰。
他時不時地就翻過來壓住她,也不怕熱,死抱着不肯放手。
可是她熱啊,而且那貨沉,都快要被她壓死了歪。
好不容易地脫離魔爪,翻個身,他又上來了。
大半個晚上,來回來地搞了不止三回。後來她也實在是困得受不了了,投降了。
可是!
那貨一早醒來就搖她,搖她,搖她……
看着很激動的樣子,提的問題,更是燦爛得她恨不得扇他一記耳光。
“阿九,昨晚咱們做了沒?”
楚思九半闔了眼,有氣沒力地說問,“做甚?”
“行房中之事?”東方昊看出她莫得精神,小聲地提示她。
“房中有甚事?眼鏡王蛇又來了麼?”
楚思九闔緊了眼,翻身睡成個蝦弓米的樣子,氣息奄奄地說,“你身上臭死了,洗乾淨了再來說話。
把丫的打發走,睡一會是一會兒吶。
東方昊狐疑地嗅了嗅衣領,確實有一些酒味。
然而他還是有些不甘心,方纔起身時,他摸了摸小弟弟,與那一日的感覺很相似,規矩,不象活動過的樣子。
想了想,他捱過身去,偷偷地扯起楚思九的手,探去下身。
楚思九正做夢呢。
陡然感覺到手指摸到……而且,那小貨還昂揚起來。
我勒個去去的。
“蹭”地一下,整個人跳起來,眼睛還閉着呢,直接壓撲住東方昊,牙口利索得在他肩膀上“嗷嗚”一口,咬緊了還扭一下。
痛得東方昊“呲”得抽起了涼風。
聲音暗沉,“你是狗投生來的?”
這麼激烈地運動了一下,楚思九的腦子掛上線了,斜睨着他,“說,幹什麼壞事了?”
東方昊還傲嬌了,撇起脣,起身拿了袍衫去淨房了。
“喂,說清楚了再走。”楚思九在後頭哇哇叫。
東方昊不搭理她,邁了個清俊高雅的步子,姿態雍容地消失了身影。
楚思九微眨了兩下眼睛,腦子裡又浮起她的那樁煩心事。
煩吶。
她哀嘆着趴到牀上。
很明顯,若楚梓陌打不開那個“阿里巴巴”,北地國銀根收緊,反對聲浪高漲,這場仗就有可能打不下去。
若是讓東方昊知道這個情況,甚至有可能反攻回去。
那樣的話,結局就很難講了。
她是楚家的女兒,便如楚梓陌所言,就算不幫着報仇,也不能拖後腿,更要做力所能及的事情。
那個是楚家老祖宗留給楚家子孫的,如果她真有本事開啓那道門,自然要盡一臂之力。
那樣的話,北地國有了銀子,這仗又要打得綿綿無期了。
死傷無數不講,萬一來了勁道,真的打下來?
按東方昊的話講,大餘國的江山是辰兒的。
哎喲喂,怎麼會這麼煩的吶!!!
舉起手,在頭上一通亂抹。
這是她前世的習慣性動作,在那裡她是短髮,抹完了還能見人。
在這裡麼,唔,亂糟糟的象個瘋婆子了噻。
“阿九在幹嘛呢?”耳邊傳來沉啞的聲音。
楚思九撩起眸子,立時捂住了鼻子,好一幅美男出浴圖哇。寢衣鬆垮垮地繫着袍帶,露出一大片帶着水珠的性感胸膛。
眸底生出些驚豔,喉口輕嚥了一記,“你不會擦乾了再出來?”
老夫老妻了,還玩勾引的把戲。
東方昊似未聽見,懶洋洋地走過來,在楚思九的邊上坐下。
手指插入她的頭髮,緩緩地幫她整理着。
“阿九,還滿意朕的身材麼?”
“滿意。”
被捋了順毛,楚思九舒服地闔上了眼睛。
東方昊微笑地着她,“朕昨晚沒有與你行房中之事吧。”
楚思九冷哼一聲,依舊闔着眼,“你倒是想啊,可是你有那本事麼。男人醉得不省人事時,都是不舉的。”
東方昊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這話阿九之前有講過,確實麼?”
楚思九不知道他爲甚提這個,撩起眸子瞥他。
“不信?您是皇帝,可以做實驗啊,搞個一百個壯漢,喝趴下他們,再送一百個美女過來,讓太監盯着,看他們做不做得了。”
東方昊的眸子冷沉下來,默默地想起了心事。
楚思九莫名其妙哉,拍他一下,“哎,你神神秘秘地做甚呢?”
東方昊看着鬱悶,甕聲道,“那一晚,朕也是這種情況。”
“哪一晚?”
“就是在肅王府時,惹得你生氣吐血的那一晚。”
楚思九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轉起來,突地她坐起來,嚴肅認真地看着東方昊,“大皇子是怎麼回事?”
東方昊咬一記牙,面色鐵青,“朕在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