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臺、樓閣、假山、小榭!
明媚的陽光透過柳枝斜打在小院裡,留下斑駁的影,這是一處安靜的宅子,靠近一條汀淌流淌的小溪。
湖光掠影,驚豔一瞬,那一抹奼紫嫣紅,點綴着整個院落。
淡淡的西湖龍井香味,輕輕的在院子裡瀰漫。佟月夜一邊煮茶,一邊替佟老爺子捶背,回燕京幾天,還是佟月夜第一次回家。她一直都很忙,也不知道具體在忙一些什麼,聞着淡淡的香茶,佟老爺子有些心醉。
“昨天晚上的事兒,你都知道了?”佟老爺子端起茶杯,問道。
佟月夜替佟老爺子捶背的手驀然一滯,發生那麼大的事兒,能夠不知道?更何況,以老爺子的情報網,想不知道都難,佟月夜一邊替佟老爺子輕輕按摩,一邊淡淡的道:“聽說了一些。”
“不止是一些吧?”佟老爺子蒼老的眼睛,盯着佟月夜。
“還有一點兒其它的。”
“你怎麼看?”
聽着佟老爺子的話,佟月夜一滯。佟家沒有男丁,從小,佟月夜便被當作佟家下一任繼承人培養。這個女人,遇事果斷,睿智,冷靜。極爲具備成大事的條件,而且,佟老爺子一直也比較看重。
佟月夜輕輕一頓,紅脣輕啓,想說什麼卻又止於無言。
風輕輕吹過,拂動着院子裡的柳梢,一些花草,也隨之擺動。
佟老爺子笑而不語,等待着孫女兒的回答。
“他是在證明!”良久,佟小芸道:“葉杉前一陣子毀掉了黑山,便是對燕京一次警示,但是,那隻不過是在背地裡的舉動,上不得檯面的舉動。陳柳兩家理虧在先,也不敢做出一些大的舉動。但是這一次不同,這一次,他與任逍遙的鬥爭,將會擺在明面上。昨天晚上的事情,實在是給任逍遙當頭一棒。”
“看似葉杉毫無頭緒,步步驚心,而實際上,他是在用這一種瘋狂的舉動來保護自己,來發出自己的呼聲。”
是的,只有這樣,燕京一些實力,纔不得不權衡一下利益關係再明確站隊。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而在利益關係面前,站隊也是異常重要的一件事兒。稍有不慎,滿盤皆輸,每一個人的立場,卻不僅僅是代表一個人的立場,而是代表着整個家族,所以,在走這一步棋的時候,不得不權衡利弊。
佟老爺子靜靜品了一口茶,陷入沉思。
佟月夜也不再廢話,靜靜的替佟老爺子捶背。
“爺爺準備怎麼辦?”
“你們年輕人的事兒,交給你們來解決吧。”佟老爺子笑着道:“三十年前,兩家相鬥,若不是葉老頭子有所顧忌,也不可能對任家可乘之機。機會稍縱即逝,你需要明白這個道理。”
“我明白,爺爺。”
……
陳老爺子和柳老爺子再一次聚在一起,柳老爺子一步棋下去,叫道:“好險的一步棋。”
“怎麼,你也覺得險?”陳老爺子一頓,道。
“險,很險。”柳老爺子道。
“那咱們接下來怎麼辦?局已經開了,無論風險與否,都要走下去,不可能半途而廢吧?”陳老爺子下了一步棋,道。
“局一開,但是勝負難定。”
“或許,這一次,會乾坤逆轉。”
“那我們?”
“靜觀其變。”陳老爺子品了一口茶,嘆息一聲,道:“知道爲什麼當時黑山事件後,我反對強硬嗎?”往事,一幕幕在老爺子腦海中浮現,停頓良久,陳老爺子繼續道:“三十年前,陳家欠葉家一筆債,黑山,就算是替陳家還清了那一筆債,現在他們的鬥爭,咱們大致可以作壁上觀。”
“如果不能夠袖手旁觀呢?”柳老爺子道。
“那,你覺得誰會贏?”陳老爺子反問。
“很難說,葉家失敗了一次,不會再有第二次;而任家,在燕京佈局三十年,辛苦經營三十年,又豈會輕易放棄?而且,現在的勢頭,對任家也大爲有利。”柳老爺子分析着當前的形式,道。
“羣雄逐鹿,項羽劉邦的故事,還會重演嗎?”陳老爺子嘆息一聲,道。
……
任逍遙一身黑衣,從豪華的邁巴赫車裡下來,臉色凝重,走進了院子。
一位滿頭銀髮的老頭,正在仔細的欣賞着花草,任逍遙站在其身後,恭敬的叫了一聲:“爺爺!”
老爺子半天沒有反應,看着兩隻鳥兒嬉戲。
任逍遙不敢驚動老爺子的雅興,只是站在一側,靜靜的等候,良久,老爺子道:“去替我倒一杯茶,七分熱水,三分溫水。”
“是!”任逍遙這一輩子,只替一個人泡茶。
不一會兒,任逍遙端上茶,任老爺子坐在一把藤椅上,上下打量着任逍遙,道:“感覺怎麼樣?”
“不好受!”任逍遙原本以爲,爺爺會罵自己一頓,但是老頭子卻沒有。
“在途中失敗不要緊,關鍵是看誰笑到最後,你人生太一帆風順,這一次算是磨難吧。我不希望三十年前的事兒,結局改變。”任老爺子意味深長的道。遙遙一指,三十年已經恍然過去,但是關於三十年前那一場爭端,還恍若在昨天。
“逍遙謹記!”任逍遙站在原地,認真的看着滿頭銀髮的任老爺子,時光不待人,若是自己早生三十年,參與三十年前那一場鬥爭,結局又會怎麼樣呢?
……
中醫協會,一直有白凝霜打理着。
這個女人雖然冷漠,但是做起事情來,卻極爲認真、協調,前前後後,將中醫協會打理得十分妥當。
最近,徵對中醫發展的措施,中醫協會前後頒佈了許多,因爲有周部長的大力支持,在華夏各地得到了很好的反響。信賴中醫,選擇中醫的人,也是越來越多。尤其是中西醫首次對決、名醫堂禍害一方後,使得站得高的中醫事業,一瞬間也摔的很慘。還好,那些困難,都挺了過來。
“譁!”
中醫協會外邊,一陣**。兩名保安一陣阻攔,卻無濟於事。兩個三十多歲左右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你們要做什麼?”白凝霜冷冷的道。
“見你們會長!”來者不善,善者不來,男人一副氣勢洶洶,不屑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