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或許可以。”葉杉整理了一下手中的資料,站起身道:“我仔細分析了一下七十二位患者的病情,發現患者體內有兩種病毒,分別是:’h300‘和’rg74‘,這兩種病毒是近年來的新型病毒,還沒有在臨牀上出現過,而且,兩種病毒是相互排斥的,進入人體過後,要祛除的可能性便更小。”
“譁!”
會議室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在葉杉身上。對於這一個突然站起來的其貌不揚、表情浮誇的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是怎麼進入這一間會議室的還有待質疑,沒有想到,這傢伙居然還這麼狂妄,專家都還沒有得出結論,他就有結論了。
“哼,大言不慚。”副院長陸向羲冷喝一聲,譏諷道:“一個乳臭未乾的黃毛小子,你懂個鳥,這兒哪有你說話的份兒?”
“就是就是,你算是什麼東西,隨便弄出兩個新型病毒,反正也沒有臨牀解釋,然後進一步擡高自己在醫院的地位麼?”
“卑鄙、下流!”
“簡直就是荒唐,院長,這一種人是怎麼進來的,請他滾出去。”
這些老中醫裡,誰不知道,陸向羲便是下一任坐醫院第一把交椅的人,陸向羲都發話了,他還還不跟風,那豈不是在和未來的領導作對?而且,葉杉那一番“狗屁不通”的分析,也將這些專家們的自信心掃滅在谷底。
“你們不卑鄙,不下流,卻分析不出病情,在這兒自甘墮落,互相猜忌,互相攻擊,爲着自己的聲明着想,完全不顧病人的安危,這一種做法,簡直是傷盡天良,沒有醫德,當然,我不是說你們每一個人,而是說那一部分人。”聽到陸向羲以及會議室其它幾個醫生的冷嘲熱諷,葉杉不慢不禁,整理了一下資料,再一次坐在自己位置上,嘲諷道。
“你……”
“我可沒有說副院長您,切忌不要對號入座。”
“混賬!”
“我混賬了,那些眼看着病人痛苦呻吟,袖手旁觀,說盡風涼話的人,又叫什麼呢,副院長?”
“……”
葉杉毫不示弱,陸向羲氣的差點噴血,這個年輕人,是誰讓他進來的?等會議結束,一定要好生調差一番,此仇不報,他陸向羲在中醫院這麼多年,不是白混了嗎?聽了葉杉這一番話,剛纔說話那一幫“專家”頓時垂下頭,鴉雀無聲,自感慚愧。
“好了,葉杉,果真是新型病毒?”看着會議室裡火藥味十足,白楓趕緊阻止道,聯想着葉杉的家世以及在燕京火車站施展的“鬼醫七絕”,白楓心底有了一些把我,通過剛纔的情形,白楓再一次意識到,葉杉剛進醫院,必須樹立自己的威信,或許這一次醫療事件,是一個很好的切忌,要是連本次事件都解決了,更何談挽救中醫,復興中醫,予以如此重任呢?
“是的!”
“可有治癒的方法?”
“有,鍼灸!”
此種病毒,乃是國外研究出來的新型病毒,目前在臨牀上沒有治癒的先例,葉杉也不敢確定,但是鍼灸是目前唯一的選擇。人命關天,救死扶傷,乃是醫生的本職,切忌推脫責任,袖手旁觀,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那好,這一件事情就交給你了。”白楓猶豫了一下,思索片刻,道。
“院長,你不是開玩笑吧,難道你真的相信這個混蛋小子說的什麼新型病毒這麼扯淡的話?萬一出了什麼意外,這個責任誰擔當得起,醫院的名聲,中醫的前途……那可是七十多號病人啊,不如請西醫過來幫忙,要是西醫也不能解決,就與我們中醫沒有多大責任,說明我們已經盡力了唄。”副院長陸向羲勸說道,一個黃毛小子,精通中醫,還能救人,知道一個什麼新型病毒?這樣的事情,打死他都不會相信。而且,陸向羲對這個年輕人的印象,簡直就是壞到了極點。
“是啊,院長,此時非同小可,還往三思啊!”
“我堅決不同意把事情交給這個小子做,嘴上沒毛,辦事不鬧,我們鍼灸治病的時候,他還在穿開襠褲呢。”
反對聲瀰漫着整個辦公室,還有一部分人處於中立的態度,一言不發,對於這一種新病毒,毫無舉措。
“他不去,難道你們去?”白楓一臉譏諷,道。
“出了事情怎麼辦?”
“我來負責!”幾乎葉杉和白楓同時說出了這一句話,一老一少,在次關鍵時刻,形成了默契,白楓心底一陣欣慰,果然沒有看錯人。
“那好……”陸向羲嘴角泛起陰沉的笑,這笑容,比那一天夜裡,在燕京火車站葉杉見到的那個西醫的笑還要陰沉,還要欠抽。此時若是失敗,無論是白楓還是這個年輕的混蛋小子,都有莫大的責任,單憑此番醫療事故,就已經夠他們下半輩子消受的了。
中醫院急診室,七十多號病人,分佈在八間急診室內,這些病人所感染的病毒,新奇古怪。
葉杉帶着兩位助手,拿着銀針,開始在第一位病人身上示範。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只是抱着試一試的態度,全力以赴總比見死不救要好的多吧?
“咳咳!”
“咳咳!”
病人是一位十二三歲的小女孩,濃眉大眼,待葉杉進來後,一陣咳嗽,臉色略微顯得蒼白,兩種病毒聚集在體內,已經使得這個本來應該活潑無限的小女孩奄奄一息沒有絲毫的朝氣。就像是往發滿新綠的桑樹根上撒了一把鹽所有的新芽都已經枯萎處在垂死的邊緣一般。
小女孩見到葉杉進來,一雙渴求的眼神,死死盯在葉杉身上。從小女孩眼神裡,葉杉讀懂了,那是一種對於生的渴望。
雖然塵世間充滿了苦難,可是每一個生命達到垂死那一瞬,反觀雙眸,都充滿了對生的祈望。
“放心吧,你會沒事的。”葉杉握了握小女孩冰冷的手,咧嘴笑了笑,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