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昊軒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的大腦在飛快地運轉着,一臉凝重,扶額。
一身墨綠色的直裰朝服,隨着手上的動作,袖口飛轉,飄忽出來一條優雅的弧線,他的腰間紮了一條金絲蛀帶子,把健碩身體曲線勾勒出來,微微蹙眉就是看着這樣的背影,就足矣讓人新心神馳往。
淡淡的憂愁,卻給他的妖媚的氣質多了一份淒冷的俊逸。
“王爺。”寒冰開口打破了一切地平靜,她緩緩地說道,“這個事情不能如此進行下去,王爺是不想,只是皇上這邊……”
“本王知道,等翌日我準備上朝找皇上。還有我還會見冷紫橙,把這一切說清楚。”蒼昊軒說得很是淡定,似乎一點都不留戀。
名眼的人都看得出來,公主對蒼昊軒的癡情。
“其實公主除了嬌縱一點,人挺好的。而且,公主爲了跟皇帝交換籌碼,用了三年時間去嫁給你,王爺要不考慮一下公主?”
看着如此淡定的王爺,寒冰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勇氣,竟然親自開口說道。
只是,寒冰感覺自己冷,一種從內心延伸出來的冷。
之前楚芷來到這個府邸,她看到王爺對她好,會心生妒忌,會怨恨楚芷,想要楚芷出醜,因爲她內心深處覺得楚芷跟自己相比,她絲毫沒有可比性。
楚芷拿什麼跟她比呢?
她對王爺更加耐心,從王爺上戰場就開始守護王爺,做他多年培養的殺手出生入死,成爲他最爲欣賞的女子,卻默默愛着他。
而楚芷呢?
只不過是皇家的籌碼罷了,只是一個小丑的存在。她跟王爺素不相識,感情幾乎沒有,就是這樣的女子,她憑什麼讓王爺如此傾心呢?
但是,公主呢,她的愛意也是一直的,如此嬌縱的公主,爲了獲得籌碼竟然選擇前去了孤冷的皇帝陵墓默默無聞地守護了三年,三年的時光,對於一個公主來說,是如此地漫長如此不可言說。
她終於比自己要勇敢。
面對寒冰突然的質問,蒼昊軒的眉頭一皺,他擡頭看着寒冰那張蒼白的臉,堅定地說道:“因爲心有所屬了。”
“是王妃嗎……”
說這句話的時候,寒冰整個人的身體都在發顫。
她看着他,眼神似乎在尋找光亮一樣,一直循着他的眼神。
寒冰在心中千萬次祈禱道:不,千萬不能……一定不是,絕對不是,她們相處才幾年阿,根本就沒有感情。
然而,她卻得到了一個無比肯定的話語。
“是。”
寒冰的身子一顫,本來就蒼白的臉上越來越沒有光亮,那一刻,一種莫名的委屈感涌上心頭,一點點地幾乎要吞噬了她。
沒想到,辛辛苦苦數十年。
竟然比不上一個半路炸出的楚芷。
“……”
她吸了一口冷氣,甚至感覺自己有些可悲。
蒼昊軒敏銳地察覺到寒冰的異常,他擡眸命令道。
“寒冰,你記住你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殺手。你的事情,就是幫本王蒐集情報,成爲本王得力助手 至於本王的私事,不要過問。”
“是,寒冰知錯,謹記王爺教訓。”寒冰屈身,面無表情。
“去領三鞭子。”
他的話雲淡風輕:“自己打,打完之後就休息吧。沒有本王的命令,不用前來守着本王。”
“失,王爺。”
寒冰在得知王爺的心意之後,整個人的四肢都是僵硬的,她怎麼會不知道王爺對王妃的感情呢?她又怎麼看不出來王爺眉梢的歡喜呢?
只不過,她也一直都是這般的自欺欺人,告訴王爺只是一時興起。
“唰!唰!唰!”
直接三鞭子下手,寒冰拿着鞭子打在自己的身上,一點都放鬆餘力,彷彿用盡了自己所有的力氣一樣,打得她一直忍着,眼淚卻如同掉了線的珠子。
“痛不痛?該甦醒了吧。”
打完之後,她一個人蜷縮在牆角抱頭痛哭。
第二天,蒼昊軒正準備前去皇宮去找公主和皇帝,徹底把這個事情說清楚,卻發現王府突然前來了太監。
“蒼王府,戰神王爺蒼昊軒接聖旨——”
蒼昊軒由於雙腿殘廢,不能行跪拜禮儀,所以沒有跪拜,他低下來頭,伸出來手,回答道:“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蒼昊軒明德軒昂,適與婚配,朕特此下令成全婚約。公主冷紫橙,性情溫順,特與王爺相配爲正妻。婚禮三日之後進行,婚配黃金二百兩,酒莊一座,良田千畝。特此,接旨。”
太監又細又尖銳的聲音,讓蒼昊軒心中一陣陣疼。
什麼叫做生米煮成熟飯了。
這一次又是這樣,又一次給自己強娶。
只是蒼昊軒不知道,冷紫橙的突然出現,皇帝這一招強嫁,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本想鬧得蒼昊軒府邸雞犬不寧,唯獨這一次賠了一個公主。
太監走向蒼昊軒將聖旨遞給了他。
那一刻,本來很輕的聖旨,蒼昊軒拿在手中卻感覺千斤重,根本就拿不起來,但是他又別無他法,他根本就無法抗拒皇帝的聖旨。
他是臣子,臣子沒有回絕的資格。
永遠都是處於一個被支配的地步。
無力感,頓時盈滿了心中。
那一刻,蒼昊軒感覺到窒息,真的想一頭撞死,自己的媳婦還沒追回來,結果現在又遇到這麼一個難以解決的問題。
“冷紫橙阿冷紫橙,千算萬算本王栽到了你的身上。”蒼昊軒真的是想死的人都有了,他很明確自己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簡言之,她嫁給自己不會幸福的。
“寒冰給本王準備車馬。”蒼昊軒頓了頓說道,“我要進宮。這場婚約不行,萬萬不能。”
寒冰不敢忤逆王爺,只好給王爺準備車馬。
而在皇宮之內的冷紫橙,手裡拿着嫁人的秀禾服,看着鳳冠霞帔,心中無比歡喜,那一刻,她幻想着嫁給王爺之後的生活會是多麼美好。
“跟他同牀共枕,成爲真正的夫妻。昊軒,你可知道,我想這一天想了整整三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