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怎麼可能呢?”詢問室內,關修傑看着苗英拿過來的東西,一臉的不可思議。
“這是新加坡皇家賭場的內部資料,上面還有你的手印!”苗英說道,“4年前,你在這家賭場欠下了一千二百萬的賭債!”
“對,對,可是……”關修傑面色蒼白,嘴脣顫抖,“我已經……已經還上了啊?這……這擺明了,是有人要陷害我啊!”
“你先別說陷害不陷害的!”趙玉陰陽怪氣地說道,“還是先說說4年前的事吧!你欠債的事,是不是被朱喜城知道了?”
“啊?沒……沒有啊……”關修傑趕緊說道,“絕對沒有,你……你們可不要亂說啊!就算……就算知道了,又怎麼樣?也……也不能說,我會因爲這個,把朱總……這……”
“4年前調查的時候,”苗英拿着卷宗記錄說道,“你爲什麼沒有跟警方交代呢?”
“我……我……”關修傑顫抖說道,“這種事畢竟丟人,說出來,會丟面子,而且……而且會增加我的嫌疑,還會讓我在公司內部競選中不利……
“警……警官……這些都是人之常情啊!”關修傑哀求道,“但是請你們相信,我可不是兇手啊!”
“關修傑,”趙玉冷冷說道,“我看,你現在還是不瞭解你的處境啊!”
“處境……嗯……”關修傑面露驚恐。
“你的哮喘吸入器是從朱韻笛的房間裡發現的,”苗英說道,“然後,我們從你的房間裡找到了這份資料!
“這就說明,你現在是謀殺朱韻笛的頭號嫌疑犯!
“你發現朱韻笛掌握了你4年前欠下鉅額賭債的證據,擔心你的醜事會被揭發,所以半夜潛入朱韻笛的房間,將她推下了海,並且搶走了資料……”
“別……別啊!”聞聽此言,關修傑嚇得癱在了地上,趕緊說道,“這……這絕對不可能!我……我沒有去過朱韻笛的房間,我可以對天發誓!”
嘀嘀……
關修傑正自解釋,苗英的手機響了,打開之後,苗英面露冷然,將手機頁面對準關修傑,說道:
“關修傑,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趙玉側頭一看,但見苗英的手機上,傳來了一份財物報表。
關修傑看到這份報表之後,猛地打了個冷顫,然後趕緊抄過那個哮喘吸入器,又吸了一口……
“這是在朱喜城出事之前,你們公司辦公財物的報表,”苗英說道,“你是還了賭債,但是,你是用天勤公司的錢還的債,對不對?”
“哦……原來……”趙玉指着關修傑恍然大悟,“原來你小子挪用公款啊!”
“我……”關修傑都快哭了,痛苦地跪在地上,捂着心口說道,“這到底是誰?是誰想要害死我啊!”
“你還狡辯是不是?”趙玉冷冷說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這件事你解釋不清楚,那就等着回警局候審吧!”
“解釋……我解釋……”關修傑給趙玉作揖道,“警官啊,我真的是被人誣陷的!我……我承認,當年我的確是動用了公司的辦公經費,還了我的賭債!
“但是……我對天發誓,朱總真的不知道啊!”關修傑說道,“當時,我雖然欠下了鉅額賭債,但是,我並不是還不起!
“我們在外匯市場上有投資,還有,我背地裡投了幾項國際投資,如果把那些錢拿出來的話,完全可以還上賭債的!
“但是……我需要,需要時間啊!”關修傑說道,“朱總出事之後,我就知道警方一定會把我查個底掉,所以早早地通過關係,又借了一筆錢,把公司的錢還上了!
“因爲財務上做得仔細,錢也沒有損失,所以當初沒有人看出問題!”關修傑說道,“再後來,等我把那些外圍資金收回來之後,又把欠款也還上了!
“趙神探,你是聰明人,您只要仔細想想就能看出來,如果朱總已經知道了我的事情,那麼當天,他怎麼可能讓我上游艇呢?
“公司裡面,會開船的人有的是啊!”
聽到關修傑的辯解,趙玉和苗英對視了一眼,二人沒有說話,表情卻顯得比較複雜。
“趙神探,”關修傑又道,“我跟朱總非但無冤無仇,而且他還是我的貴人,我怎麼能害他呢?
“一千二百萬對我們來說,並不算一筆鉅款!當初,就算被朱總知道了,也頂多是臭罵我一頓而已!
“再不濟,把我開了行吧?
“可是,爲了這點兒賭債,要是把人殺了,這種事我可絕對幹不出來啊!”
“那……”苗英問道,“你屋裡的這份資料,又該怎麼解釋?”
“真不是啊!”關修傑一臉無辜,“我根本都不知道……我也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東西……
“您看,我不會傻到,去弄一份對自己不利的證據吧?”
“這份資料,”苗英說道,“顯然是有人通過非法手段,從賭場內部調查到的。我剛剛問過朱韻笛的秘書,潘素茜說,朱韻笛於兩個月之前,專程去過一趟新加坡!
“現在看起來,這份資料,應該是朱韻笛的!我們在資料上已經發現了指紋,正在想辦法進行比對!”
“關修傑,你現在老實交代還來得及,”趙玉喝道,“說,這份資料,是不是你從朱韻笛那裡偷的?”
“趙神探啊,”關修傑欲哭無淚,“您想想,如果真的是我偷的,如果朱韻笛真的是被我推下海的,那麼……我會傻到,把這麼重要的資料,放回我的房間嗎?
“這顯然,太明顯,是有人想要陷害我啊!
“陷害我的那個人,纔是真正的兇手嘛!”
關修傑這麼一說,趙玉和苗英再次對視了一眼。
其實,趙玉和苗英早就看出來,這是一場明顯的栽贓,因爲,如果關修傑真的是兇手,怎麼可能做得這麼爛?
不但把自己的哮喘吸入器落在現場,而且還把對自己不利的資料帶回自己的房間?
趙玉之所以和苗英唱黑臉,就是想要依次逼迫關修傑,看看他到底都知道些什麼?
現在看起來,案子顯然有了新的變化。
趙玉心裡隱隱升起了一股興奮,經驗告訴他,兇手越是想要欲蓋彌彰,留下的破綻就會越多!
兇手不栽贓關修傑還好,可真的栽贓了,反而讓趙玉看到了——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