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4點,特調組辦公室內,趙玉正在跟崔麗珠通着電話。
“對,找到這個卓婭住的地方了,”崔麗珠說道,“她就住在勝利大酒店旁邊的一家賓館內,但是,一個月之前,她退掉房間離開了!
“賓館的人說,卓婭是帶着行李離開的,看那樣子,應該是想要離開滿州!
“還有……她平時是一個人住,但是晚上基本都不回來,”崔麗珠說道,“所以,賓館的人,懷疑她是幹那種職業的!”
“給他們看過另外幾名被害人的照片了嗎?”趙玉忙問。
“看過了,”崔麗珠說道,“他們沒有見過其他被害人。他們說,卓婭平時就是一個人,很少有什麼朋友,她的中文也不太好,所以基本沒有說過什麼話!”
“那房子,現在有人住嗎?”趙玉又問。
“有了,”崔麗珠說道,“我剛纔看了一眼,房子已經收拾過很多次了,恐怕沒有取證的意義了……”
“那……勝利大酒店那邊呢?”趙玉又問,“那個19歲的服務員伊莉莎,跟卓婭有沒有關聯?”
“勝利大酒店的確有人見到過卓婭,深夜上樓,清晨離開……”崔麗珠說道,“所以,已經基本可以確認,卓婭就是幹那種行業的,沒跑了!
“但是,問了很多人,沒有人看到過,卓婭和伊莉莎在一起。”
“好,那你就去查查監控吧,”趙玉說道,“看看還能不能找到什麼?”
“我已經派人去查了,”崔麗珠說道,“老大,按照這個思路,我又詳細地打聽了一下伊莉莎的情況。
“她的同事和領導們都說,伊莉莎雖然工作不是特別積極勤快,但她人緣還算不錯,還有,她可不是那種開放的女孩,相反還有點兒靦腆,開個稍微葷點兒的玩笑都會臉紅!”
“不是說……”趙玉問道,“她有個男朋友嗎?”
“哦……”崔麗珠急忙說道,“我確認過了,她是有一個男朋友,是一名貨車司機!不過,並不像之前所說的那樣,他們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事實上,他們已經打了很長時間的冷戰。
“原因就是,男方之前隱瞞了他的真實情況,他對伊莉莎說,物流公司是他家開的,但實際上,他只是一個打工的司機!
“這個男朋友現在去查幹湖進貨去了,我正在嘗試着聯繫他……”
“那……”趙玉問道,“伊莉莎也沒有其他家人嗎?”
“對,她是一個人來到滿洲的,”崔麗珠回答,“她住在員工宿舍,因爲中文不是很好,平時也不怎麼出去。
“她出事之後,警方曾經試圖聯繫過她在庫雅思克的家人,但一直沒有聯繫上!
“最後,警方不得不委託大使館,但現在還是沒有任何音信,所以葬禮也一直沒有進行……”
“哦……嘖嘖……”趙玉咂嘴說道,“看來,我們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刨根問底啊!
“小崔,你接着調查吧!今天別熬夜,注意休息,要不然,你的臉明天會變得很難看的!”
“知道啦,”崔麗珠說道,“咱們出身不同,又不是第一次被打臉,我知道怎麼處理啦……掛了啊!”
電話掛掉之後,趙玉還沒有來得及梳理思路,旁邊的席夢娜率先說話了:“難道……這4個女人並不是咱們之前設想的那樣?”
趙玉沒有理會,徑直走到白板面前,開始認真思考。
“我剛纔抽空看了一下,”席夢娜說道,“舞蹈團的張媚,也就是那個葉列娜,跟其他三個人的情況全都不一樣啊!
“張媚是莫斯科專業舞蹈學院畢業的高材生,不僅僅是紅星歌舞團的領舞,而且還是合夥人之一!”席夢娜說道,“還有,她的身份最爲明朗,在滿州有親戚有朋友,警方也聯繫到了她在庫雅思克的家人!
“這些,都跟其他受害人不一樣啊……”
“不過,她遇人不淑,”趙玉接茬說道,“她本來在莫斯科有大好前途,卻被一個渣男騙光積蓄毀了聲譽,這纔不得不來到滿州,組建歌舞團爲生……”
“哇!”席夢娜一臉景仰,“你全都背過了啊,記憶力還是那麼好……”
“記憶好不能當飯吃,”趙玉拿起油筆,在白板上書寫案情分析,同時說道,“正是因爲幾名被害人的情況不同,所以才讓這件案子更加蹊蹺!
“難道……兇手不過都是隨機選擇的?只要是來自庫雅思克的俄羅斯女人,他就要下手嗎?”
“你是說……”席夢娜問道,“兇手是個變態?哇,這案子,恐怕真的快要趕上布加勒斯特吊橋女屍了吧?”
“趙組長,”這時候,門口進來一名穿着白大褂的警員,他拿着一份報告,徑直來到趙玉面前,說道,“這是郭法醫讓我交給您的屍檢報告!是關於橋下女屍案第一名被害人的。”
“哦……”
趙玉知道,第一名被害人伊蓮娜的屍體一直在警局停屍房,雖然已經做過一次屍檢,但因爲滿州的檢驗水平有限,所以他希望郭鳳展再做一次。
“對了,”該警員着重說道,“郭法醫擔心您沒有時間細看,讓我簡單跟您口頭彙報一下,說伊蓮娜的屍體基本和第一次檢驗的結果一致!
“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郭法醫檢查到,伊蓮娜做過3次流產……”
“我的上帝呀!”聽到這個消息,席夢娜忍不住發出了驚歎。
“最早的一次,甚至可以追溯到16歲……”該警員提醒了一下,說道,“其他的就沒有什麼了!
“嗯……和第一次檢驗有區別的地方,報告上都用紅筆表示出來了,您再看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