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9點半,事態已經進入到白熱化狀態。
審訊室中,苗英和吳秀敏還在苦苦審訊着嫌疑犯孫國棟,可是,孫國棟仍然滴水不漏,一旦問道關於白文海等人的信息,他就裝傻充愣。
監聽室內,趙玉一面看着正在接受審訊的孫國棟,一面積極地指揮着調查工作。
冉濤拿着一份資料向他彙報着:
“老大,我們已經把孫國棟和張勇生居住地附近的監控全都提取到了,現在正在還原他們兩個近三個月之內的軌跡!
“我覺得……三個月之內,孫國棟肯定接觸過被害人……”
“老大,”另一邊,崔麗珠拿着另一份資料說道,“我們搜查了孫國棟的住宅,還是沒有找到可疑線索!
“老大……”崔麗珠猜測道,“還記得,白雪菲提到過,她被囚禁的地方又監控探頭嗎?
“可是,當我們檢查過張勇生的牢房之後,卻發現那些攝像頭已經不見了!
“我們也仔細檢查了他們父子二人的手機,”崔麗珠無奈搖頭,“全都沒有安裝過接受視頻信號的跡象……
“而且,通過搜查,也沒有找到電腦或顯示器之類的可疑設備……”
“哦……那就是刻意的了!”趙玉點頭說道,“孫國棟知道,那些攝像頭有可能會成爲呈堂證供,所以提前銷燬了!
“這個人……”說着,趙玉又擡頭看了一眼孫國棟,咬牙說道,“還真不好對付呢!
“難道……真的沒有破綻嗎?
“小崔……”他想起了什麼,當即問道,“交通工具呢?張勇生釋放白雪菲的時候,不是開着一輛汽車嗎?找到了嗎?”
“找到了!”崔麗珠說道,“就在種植廠外面停着呢!我們查過了車主和駕駛人信息,都是張勇生的!”
“我靠!”趙玉咂舌,“張勇生特麼的有神經病,還能有駕照?他……怎麼考到的?”
“是啊,我剛纔還在吐槽呢!”崔麗珠義憤填膺地說道,“哦,車都能開,爲什麼口供就是無效的呢?”
“那……”趙玉又問,“孫國棟呢?他有沒有車?”
“沒有!”崔麗珠回答,“孫國棟名下無車,也沒有駕駛證,而且,三輪車,電動車甚至自行車統統沒有!”
“哦?”趙玉皺起眉頭,“出門只能靠坐車了?”
“還有兩腿走路!”崔麗珠補充。
“那……張勇生那輛汽車搜過了沒有?”趙玉又問。
“搜過了!”崔麗珠說道,“技術隊已經採集到了信息,正在化驗中,但是……就算在車上找到孫國棟的信息,也是很正常的,說明不了什麼啊!”
“不,”趙玉說道,“車上要找的,並不是孫國棟的信息,而是張宇蔭和瞿小花的!”
“哦……”崔麗珠頓時領悟,“你懷疑,孫國棟是開着這輛車,把張宇蔭和瞿小花丟到逍遙山的?
“可是……”崔麗珠眼神黯淡,“就算找到了張宇蔭和瞿小花的信息,可孫國棟仍然可以把罪名全都推給張勇生啊!
“我就納悶了,他就這麼一個兒子,爲什麼這麼不待見呢?”
“他有精神病唄……”冉濤吐槽,“這樣的兒子,反正也不可能給自己養老送終,乾脆利用了就得了!
“相比之下,我更好奇的是,過了今天晚上,白文海到底會不會被釋放?”冉濤提議道,“老大,雖然我們已經扣押了孫國棟,但是以防萬一,逍遙山和應莊子,都得安排好人啊!”
“這個早就安排好了,”趙玉說道,“不過,就怕他打一槍換一個地方!我們還得再查一查,還有什麼地方,對孫國棟有紀念意義!”
“呵呵,”崔麗珠乾笑一聲,“這個問題我之前還真的想過!老大,你說,孫國棟會不會,想要把白文海釋放在監獄門口呢?”
“這……”趙玉皺眉,“想得太遠點兒了吧?如果白文海真的會被釋放,那就說明孫國棟還有同夥!
“可是,張勇生和他本人全都在警局,還會有誰呢?”
“老大!”這時,崔麗珠瞪大眼睛,指着審訊室問道,“要不,還是您老人家親自出馬吧!
“連韓寬和韓賽那樣的硬茬子你都能搞定,還幹不過這個孫建國,哦不,孫國棟嗎?”
“這是……兩碼事!”誰知,趙玉在經過仔細思考之後,卻搖頭說道,“我覺得,我現在進去審問孫國棟,完全是浪費時間!
“與其浪費時間,還不如靜下心來好好分析分析,我總覺得……”趙玉又看了一眼孫國棟,“這孫子應該有什麼漏洞!”
說完,趙玉又交代了幾句,自己便轉身離開監聽室,返回到了特調組辦公室。
等進了辦公室一看,只見席夢娜不知從哪裡搞到一隻燒雞,正抱着雞腿大啃特啃呢!
“你……”
趙玉知道席夢娜嘴饞,但饞到如此不講斯文,他也是醉了。
“哎呀,不好意思……”席夢娜看到趙玉到來,抱歉地說道,“雞腿吃沒了,還剩下一個雞爪子你要不要啊?”
“切!”趙玉鄙視了她一眼,拿起水筆來到白板跟前,開始了案情分析工作。
然而,燒雞太香了,他僅僅寫了幾個字,便轉身說道:
“雞爪子也湊合,給我吧……嗯……”
趙玉伸出手去,卻發現手中仍然空無一物,回頭一看,只見最後一隻雞爪,已經在席小姐的嘴裡好似棒棒糖般地嚼着呢!
“嗯……好吧!”趙玉退而求其次,“雞屁股還有嗎?”
……
凌晨一點,施隊長進入辦公室,向趙玉彙報了一個最新消息。
說經過他們連夜審訊,張勇生交代,正是孫國棟讓他在昨日凌晨,把白雪菲放走的!
而且,把人放在什麼地方,都是孫國棟交代好的!
不過,他說他可能記錯了路,沒有去到交代好的位置,只是大概其找了個垃圾桶,把白雪菲放在了裡面!
“也就是說……”趙玉說道,“孫國棟原計劃的地點,就是當年白文海等人的靈芝倉庫了?”
“有可能!”施隊長說道,“如果他真的那麼做了,那麼當晚必然會被周隊長的人當場抓住!
“趙組長,這樣還是不行嗎?”施隊長急切地說道,“張勇生已經把孫國棟供出來了,難道……我們還不能讓孫國棟伏法嗎?
“我怎麼感覺着,張勇生那小子根本沒有毛病呢?”
“別鬧,他沒有毛病,怎麼會白癡一樣的把白雪菲放了?”趙玉說道,“他不知道,白雪菲會把他供出來嗎?他不知道把人放了會有什麼後果嗎?
“依我看,張勇生的精神病不是假的,他只是被孫國棟利用了而已!所以張勇生不管說了什麼,都是不能作爲證據的!”
“這……精神病人的世界,還真是搞不懂啊……”施隊長焦急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們除了要找到活着的白文海和彭正義以外,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再耗上一天,這倆人恐怕都活不成了吧?”
“辦法目前沒有……”趙玉指着大屏幕上的嫌疑人照片說道,“但是,問題倒是發現了一個!
“老施啊,你仔細看看,我怎麼覺得,張勇生和孫國棟長得不太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