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李本成打了一個哈欠,對趙玉說道,“我說大偵探啊,有眉目了沒有?這樣等下去,得等到什麼時候?”
“老李頭,”趙玉指着臥室說道,“如果我們放了她,是不是……等於她已經死了?之前,她可是義無反顧地要自盡的,我們一走,她會不會還會自盡?”
“嗯,差不多吧!但也不一定,”李本成說道,“該說明白的,我全都跟她說明白了,或許,她能夠想通嗎?
“趙玉,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的了?”
“我是說,夜叉裡面,應該還有別人吧?”趙玉說道,“我們是不是再問問情況,或者,看看她能不能當污點證人?”
“哼,你不僅是婆婆媽媽,而且還變幼稚了,”李本成奚落道,“你該不會是想要把繼任者告上法庭吧?
“難道你還不明白嗎?隆迪,還有繼任者的罪惡帝國,根本都是凌駕於制度和法律之上的,他們沒有原則,爲聚斂財富不擇手段,對付這種人,只能用你的拳頭!”
“嗯……”趙玉皺眉說道,“老李頭,你從來沒有想過一件事嗎?”
“什麼事?”李本成意外。
“如果我是繼任者,早就把你碎屍萬段了!”趙玉毫不客氣地說道,“你雖然是優秀特工,但是你掌握的那些情報又值幾個錢呢?
“你殺了隆迪,就算立威也好,怎麼也應該殺了你纔對吧?
“而你呢,被人關在貨船的監獄裡面,雖然也被嚴刑拷打過,也被經常灌藥,但是,你還是好生生地活着呀……”
“你……到底想說什麼?”李本成說道,“他們不殺我,是讓我嘗受被囚禁的滋味,你根本不知道,我在裡面都遭受了什麼!”
“不,我還是覺得,他們對你太仁慈了!”趙玉搖頭,眼中充滿懷疑。
“阿西,你不會是想說,我已經倒戈了吧?”李本成說道,“或者,我就是繼任者?”
“不,”趙玉擺手說道,“我是說,我覺得……繼任者認識你,而且跟你有交情,所以纔沒有殺掉你!
“他……手下留情了!”
“上帝,”李本成搖頭說道,“你的意思是,繼任者是一個我認識的人?”
“不僅是你,我也認識!”趙玉說道,“雖然,繼任者的種種行爲讓人捉摸不透,但是我總有一種感覺,他很瞭解我,他知道,爲了向日葵的案子,我會一查到底的!
“他早就算到,我一定會去找佐藤,所以一早做好了計劃……”趙玉說道,“其實,這樣的人,才更可怕!”
“溫水煮青蛙,”李本成指着趙玉的本子說道,“所以,你不要陷進去太深!有機會,我們還是像你幹掉隆迪那樣,單刀直入,解決問題!”
“隆迪是被姜奎打死的,不是我!”趙玉澄清了一遍,說道,“如果把整件事情全都串聯起來,你就會發現,早在當年隆迪被席偉抓走的時候,繼任者應該就已經在掌控全局了!
“我現在還能想起,當初在首爾的地下城堡裡,我和隆迪的那次見面,”趙玉回憶道,“當時,隆迪整個人都很焦躁,我當時只以爲他是報仇心切!
“現在看起來,當時他應該是已經感覺到了繼任者的威脅,他們內部早就發生了分歧……
“甚至,”趙玉看了李本成一眼,“你能順利地潛入隆迪的住處,挾持他的家人,也都是有人在故意放水……”
“嗯……嗯……”李本成緊鎖眉頭,努力回憶道,“你這麼一說,還真是有點兒道理,我當初闖進隆迪住處的時候,還真是特別順利……”
“而事後,你本來可以撤走的,卻被他們堵在了那裡,我覺得,這也不一定是個巧合!”
“對……”李本成頹然地靠在沙發靠背上,“我怎麼就早沒想到呢?隆迪是被人算計了……”
“所以,”趙玉說道,“我們現在想要直搗黃龍,單刀直入根本是不現實的!
“隆迪當初那麼瘋狂,是因爲席偉囚禁他多年,逼他說出了很多秘密,他想要找到席偉寶藏。
“可是,如果早在隆迪被囚禁之時,繼任者就已經開始掌控他的犯罪帝國了,那麼他肯定早就把那些重要的東西進行了轉移,所以,繼任者根本不怕什麼席偉寶藏!”
“哦……是的,”李本成琢磨着說道,“怪不得,隆迪雖然被席偉囚禁,可席偉並沒有賺到多少好處了!”
“後來,隆迪死了,繼任者大權在握,便開始了大刀闊斧的改革,”趙玉說道,“所以,我們更不可能摸清他的套路了!”
“所以……”李本成言道,“向日葵案,是我們唯一的機會!?真該死,要是今天準備得在充分一些,能夠抓到那個神秘的槍手,那就好了!”
“也不見得,”趙玉說道,“繼任者不僅聰明,而且小心,那個槍手也不一定知道什麼重要信息,我們的當務之急,還是把案子破了纔好!
“找到兇手,就能找到了探查繼任者的敲門磚了!”
“但是,說得容易,做起來難啊!”李本成指着趙玉的筆記本說道,“下一步,我們該怎麼辦呢?”
“首先,”趙玉說道,“我們要知道,類似的案子一共出了多少起?每一起的具體案情,時間、地點還有特徵等等……
“只有瞭解了這些,我們才能還原兇手當年的的軌跡,從而對這個人進行搜索……”
“不可能!”李本成當即說道,“如果是最近發生的,我們可以通過出入境信息進行調查。
“但是,那可是在20多年前,那個時候,信息都還沒有聯網,我們就算掌握了他的軌跡,也不能把他找出來了!”
“至少……我們可以推算出他是哪國人吧?還有……”趙玉又道,“向日葵,左耳,這些全都透漏着梵高的信息,兇手也不一定非得是個有錢的土豪,也有可能是一個藝術家啊?”
“哦?”聽到此話,李本成眼睛倏地一亮,“你是說,兇手是個畫家?他利用舉辦畫展,或者參加畫展的機會,犯下了這些案子?”
“爲什麼沒有這種可能呢?”趙玉說道,“我們只需要查查當年有什麼國際畫展的召開時間,和兇手的軌跡相吻合,那麼兇手豈不很容易就浮出水面了?”
“嗯……嗯……”李本成想了想,說道,“如果真是這麼容易,那爲什麼繼任者還讓你來查呢?他早就應該查到兇手了吧?”
“那我就不知道了,”趙玉眼神深邃地說道,“繼任者讓我們破案,或許還有別的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