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趙玉還不怎麼明白,爲什麼北遷警局會給自己如此高規格的接待?後來,當他在衆警員的簇擁下,登上了一輛豪華大巴車之後,這才稍稍有所領悟。
究其原因,一來是北遷警局本身對待上級工作積極主動;二來,則主要是因爲惡魔案影響太大的緣故!
和無頭女屍案不同,惡魔案的主要發生地就在北遷地區,對於這裡的老百姓而言,此案的影響程度,自然要比無頭女屍案還高。
所以,當地警局無論於公於私,自然會格外重視。
當然除了以上兩點,趙玉現在的超高知名度也應該算做一條。自從偵破了無頭女屍案之後,趙玉在刑偵界可謂風生水起,勢不可擋。再加上他特調組組長的身份,到了地方警局,自然要特別對待纔對。
偌大的大巴車上,除了那位許局長和幾名隨行人員以外,便只有趙玉二人而已。如此的接待級別,讓趙玉對北遷警局的工作態度自然而然地產生了一種好感。
而且,不光是態度,從一些細節上也可以看出與其他警局不一樣的地方。
北遷警局知道趙玉腳踝受傷,所以特意給趙玉準備了一架先進的多功能輪椅,輪椅自帶動力,根本不用趙玉再去費力地推輪子。
再看上大巴車的時候,人家早已準備好了一塊鐵板,將鐵板往臺階上一搭,趙玉的輪椅便順利地上到了大巴車上。
鐵板雖小,卻是彰顯細節。
另外,人家不但給自己配備了專業的醫生和護士,甚至還提前從耀名醫院得到了自己的病歷資料,尹大夫早已給他量身打造好了一系列不影響工作的康復計劃,足可謂無微不至。
如此的細節體現,如何不讓趙玉產生好感?
趙玉如此,崔麗珠更是別提。上車之後,她就忍不住打開禮包查看了一下,沒想到,禮包裡面除了有精美的工作筆記本以及鋼筆等文具外,還有一個價值不菲的手機與一臺配置超高的平板電腦!
“哇……”崔麗珠悄悄地在趙玉耳邊說道,“我怎麼從來不知道,當特調員還有這種好處呢?以前沒少得東西吧你?怪不得抓賊抓得那麼賣力了!瞧瞧……這麼大的大巴車,就爲了接咱們兩個,真是……你說,這麼一比,是不是耀名那幫警察太遜了啊?”
“去去去……少說幾句行不行?”趙玉嗔喝,“素質,注意素質!別跟沒有吃過見過似的!像話嗎?”
“切!”崔麗珠撅起小嘴,“就跟你多清高似的,我可看見了,剛纔拉着人家的小手死活不放呢!還硬要跟人家攀親戚,要不要臉?”
“你……”趙玉悄悄地看了一眼遠處的許藝華局長,許局長雖然人到中年,卻是保養得極好,的確是個華貴的美人胚子,剛纔趙玉也是情不自禁多摸了兩下而已。
“真行啊你,小心我待會兒告訴你那位暴力女警去,看她老人家怎麼削你!哼……”崔麗珠數落完之後,不忘了愛撫一下自己的禮品袋,如獲珍寶般地抱在了懷中。
“嗯……趙組長……”這時,不知是聽到了什麼,許藝華局長來到趙玉跟前,恭敬地說道,“呵呵,瞧我這記性,應該是趙老弟纔對,我吧,想要先跟你交代一件事情。是這樣的,之前我們得到苗組長的命令,在嚴查惡魔案的同時,一定要注意封鎖消息,不讓媒體和公衆得知。但是……希望您……嗯……你能理解……
“我們如此大張旗鼓地調查,是不可能完全封鎖消息的。就算媒體方面不會主動宣揚,但是公衆方面卻是難免會出現輿論的。
“你也知道,惡魔案在我們北遷地區的影響力有多大,而且又時隔了那麼多年,再加上現在的傳播手段那麼快捷,所以……我們沒有辦法完全控制的!你看……”
“好……這件事,我和苗英商榷一下吧!”趙玉委婉地說道,“我想,苗組長的意思,也是希望能把此案坐實之後再讓公衆得知,要不然,只會對我們的調查不利!”
“我明白,明白!”許局長點頭說道,“我們現在已經在網安隊加派了人手,只能盡力而爲了!所以還是希望,這案子能快點兒水落石出吧!我們北遷的老百姓們,尤其是當年的受害者家屬們,實在是等了太久了!”
趙玉聽得出來,許局長的話其實大有深意。關於惡魔案事件,當年在金振邦隊長負責調查的時候,就曾經出現過軒然大波,引起過巨大的分歧與爭議。
當時,在領導層裡面分爲了兩派,其中一派認爲應該徹查此案,找出真兇,還受害者一個公道;可是,另一派卻始終持反對意見,認爲徹查此案太過冒險。
他們認爲,那些死者家屬本以爲死者自殺而死,早已息事寧人。然而,如果徹查此案,卻無疑說明那些死者並非自殺,而是死於連環謀殺!
這樣一來,如果能夠捉住兇手自然萬事大吉,可萬一捉不住真兇的話,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不但會對死者家屬會造成二次傷害,也會嚴重影響到警方信譽,得不償失。
不過,本着明查真相的原則,刑事廳最終還是成立了特調組,專門調查此案。然而遺憾的是,由於沒有抓到兇手,最後此案還是不了了之,遭人詬病。
黃皮筆記本上,金隊長亦是詳細地記錄下了這些案件之外的過程。
也正因爲有着種種的歷史掣肘,所以在趙玉決定調查此案伊始,焦國鳳處長遲遲不肯同意,也是有着這樣一層隱憂的。除了擔心趙玉自砸招牌以外,還擔心會重蹈覆轍,再一次引起不可收拾的軒然大波。
然而,趙玉的態度非常堅決,他認爲查案破案就是刑警的天職,既然出了案子那查就好了,何必擔心太多!?
只要查,就有破案的希望;反之,則不管什麼案子,也永遠都會是懸案一樁!
北遷市雖是一座三線城市,但其經濟實力還有城市規模,絲毫不弱於省會城市。透過車窗,趙玉可以看到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和整齊開闊的公路大道,此地的繁華,比秦山還要高出一個檔次。
北遷市警察局就在機場附近的高新區內,大巴車僅僅開了十幾分鍾,便已然到達了目的地。
北遷警察局自是建設得大氣磅礴,大巴車一直開到了正門口。趙玉剛剛下車,便看到了正在那裡等待着他的苗英與冉濤。
“老大啊,可想死我了你!”冉濤趕緊搶過輪椅,把趙玉推到了寬敞明亮的大廳裡面,豪氣干雲地說道,“老大,也真是沒誰了!爲什麼你到哪兒,哪兒就有大事發生呢?待會兒,你可得跟我好好說說,你大戰匪徒一哥姜科的英雄事蹟啊,我聽說,好像連大糞車都被你玩兒出花樣來了,哈哈哈……”
趙玉沒有理他,而是順手把鮮花遞給了女神苗英,然後恬不知恥地說道:“親愛的,這是我特意給你買的,從耀名帶回來的,喜歡不?”
我倒……
一瞬間,以許局長爲首的警員們差點兒雷倒。唯有崔麗珠習以爲常,不爲所動。
“唉!”苗英接過鮮花,然後彎腰低頭,和趙玉親暱地抱了一下,然後才滿含幽怨地說道,“玉啊,真後悔沒跟你一起去耀名!這下好了,我們可以沾沾你的喜氣了,希望你能把你的好運,也帶到北遷來吧!”
“嘿嘿,腿都這樣了,還幸運個鳥啊?”趙玉指了指自己的右腿。
“老大,別說風涼話了好不好?”冉濤興奮地說道,“南陶香北姜科,有講究的,兩名絕世大盜,都被你一人所抓,你說,你還讓別的刑警們怎麼過年啊?”
“好了,別廢話了!”說着,苗英把鮮花往趙玉懷裡一拍,然後親自推着趙玉往電梯走去,同時說道,“剛纔又出新情況了,趕緊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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