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似錦愣了愣,媽蛋,她演得這麼好,居然還穿幫了!輕嘆口氣,無奈地問道:“王爺,你怎麼知道我是裝的?”
趙煊一隻手支着腦袋,一隻手玩弄着她的髮梢,說:“演戲勝在自然,你演得用力太過了,反而露出了破綻來。”
“哦,好吧。”花似錦表示服氣,她不是個戲子,演得不好被他看出破綻,那也就算了。可是,她明明往這房子裡吹了迷魂氣的,小慶子都被迷暈了,爲什麼趙煊卻還好端端的?
她把這個問題拋給了趙煊,趙煊笑着說:“那是因爲你太笨了,你往房子裡吹迷魂氣的時候,站錯了地方,你站在火光之下,背影倒映在紙窗上,本王那時還沒睡,一眼就看到了。因此本王就屏住了呼吸,看看你到底想幹什麼?”
花似錦心想,反正事情敗露了,她再怎麼賴都賴不掉了,不如索性就攤開來說吧。
她苦着一張臉,慘兮兮地說道;“王爺你有所不知,金子就像我母親,銀子就像我父親,翡翠就像我丈夫,瑪瑙就像我孩子,我那隻被你拿走的箱子啊,裡面裝的全是我的家人。唉,今天晚上,我的家人不見了,我在自己房間裡,碾轉反側孤枕難鳴,睡不着啊睡不着,太想念我的家人了,於是我就鋌而走險,潛入到王爺的房間裡來了。”
趙煊“哼”了一聲,聽她那麼說,她的家人盡是些金銀財寶,敢情每一樣金銀財寶都比他還重要?
他略帶惱意地伸出手,出氣一般捏了捏花似錦那嫩滑的臉蛋,嘲諷道:“什麼人啊真是,都快鑽進錢眼裡去了!”
“王爺,反正我今晚闖王爺寢室的目的,就是衝着那隻箱子來的。王爺你要殺要剁,隨便吧,我也無話可說了。”花似錦索性破罐子破摔了,愛咋咋的!
“本王說要殺你剁你了嗎?”趙煊居高臨上地瞧着她那倔強的臉,沒好氣地說。
“那王爺你想怎麼樣?”花似錦看着賴在她身上半天不下去的人,猛地有些警惕地說。
“沒聽過羊入虎口,有去無回嗎?”趙煊輕笑一聲,又說:“你現在就是一隻鴨子,本王今晚就要把你給煮熟了,讓你想飛也飛不了。”
花似錦似乎是在驟然之間,發現趙煊在自己面前,忽然一點也不高冷了,他衝着自己輕笑,那脣邊彎起的弧度,彰顯着故意的引誘和邀請。他不再高冷,甚至有些她從沒見過的熱情和邪魅,但他仍然優雅,仍然高貴,那是他骨子裡渾然天成與生俱來的氣質,他熱情得優雅,邪魅得高貴。此刻趴在花似錦身上,一隻手以優雅的姿勢支撐着腦袋,一張帥氣逼人的臉,彷彿那明晃晃的日光,令人不敢正視。
鴨子?她在前世的時候,有聽說過男人當鴨的。
不對,等等,他說他今晚就要把她給煮熟了讓她飛也飛不了,她怎麼覺得這句話包含着滿滿的惡意呢。她猛地就想到“生米煮成熟飯”這句話,瞧他這一直欺壓在她身上的架勢,敢情他是想把她也生米煮成熟飯,先收入他的後宮?然後他以後再三妻四妾的,她也只得乖乖認命了。
正在花似錦想得入神的時候,卻聽得“啪啪”兩聲,趙煊伸手在她身上點了兩下,瞬間就給她解了禁。手腳身子一恢復了自由,她連忙雙手推開趴在身上俯視着她的人,推開之後,她坐了起來,還徑自埋怨道:“王爺你好重!”
說完起身就想溜。
後面一隻手伸了過來,又把她給拽了回去。
花似錦重新跌回牀上去,跌回趙煊的懷裡,趙煊即刻手腳並用地纏了過去,緊緊纏住了她的身體。雖然她剛剛纔被解禁,但此刻趙煊纏過來的手和腳,又是另一種禁錮。
花似錦心下頗爲惱火,臉上卻嬉皮笑臉地說:“王爺,我不是羊,我也不是鴨,我的肉太老了,口感很柴的,王爺不妨去找嫩點的,美味嫩口,嘿嘿。”
趙煊哼了一聲,正色道:“少給我嬉皮笑臉地扯東扯西。”他伸出手去撫摸她的臉,摸完了又捏了捏,自己卻也嬉皮笑臉起來,“哪裡老了?明明還鮮嫩得很!”
說完把花似錦拉近了一些,在她耳邊輕聲細語吹氣如蘭,甚至笑聲又輕又低,“你說你的肉老,來,讓爺嚐嚐看,你的肉老還是不老?”
花似錦被他拉近了些,聞着來自趙煊身上那股清冽的氣息,再聽着他那似正經又似不正經的撩、撥,她這麼一個厚臉皮的人,忽感臉上火辣辣的滾燙,心跳有如鼓擂。明明趙煊已經解了她的禁制,她卻感覺自己渾身酥軟乏力,倒像又被點了穴道似的。
美男當前,而且這美男好像有想要佔她便宜吃她豆腐的意向。花似錦緊張地嚥了咽口水,心裡糾結無比,啊啊啊,她要不要順便也佔一把美男的便宜吃一下美男的豆腐。
可是,佔了便宜之後呢,吃了豆腐之後呢,她將怎麼辦?
有些東西,不吃不惦記,吃了就惦記了了,還成癮了,比如鴉片。
有些人,清清白白兩不相干,也就一輩子不會惦記在心;一旦互相吃豆腐互相佔便宜最後滾了牀單,後果就跟吃了鴉片似的,從此惦記上了,還上癮了,戒也戒不掉了,多難受。
花似錦猛然警醒,有些便宜是佔不得的,有些牀單是滾不得的,除非她足夠瀟灑。
她並不覺得自己是個瀟灑的人。
關鍵時刻,最後那一步她不想邁出去。
花似錦兩隻手往外推着趙煊,有些口乾舌燥地說:“王爺,我……”
她費力地在腦子裡尋找組織着最委婉的詞語,一定要打消趙煊那種衝動的念頭。
可是她絞盡腦汁想啊想啊,眼看着趙煊的手已經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移起來。
她還是想不出編不出一個絕妙的理由,急得腦門上冷汗都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