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煊點了點頭,說:“太子今日被蛇驚嚇到了,想必他有一段時間,再也不敢踏足濟世堂了。”
楊嬤嬤聽着趙煊那話,趙煊的話透着勝券在握的自信。她又想起先前在診房裡發現的,那兩片被人爲揭開的瓦片,她瞬間似乎明白了什麼,苦笑着喃喃自語道:“大小姐啊大小姐,別看你今日這麼刁蠻任性,你早晚栽在那滿腹城府滿腦詭計的五王爺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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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花似錦搬回濟世堂來住之後。濟世堂的人發現,最後五王爺來濟世堂的次數,比以往要頻繁好多倍!
以前五王爺可能幾天跑一次濟世堂,也可能一天跑一次濟世堂。
可是如今,五王爺一天跑兩次濟世堂,而且風雨無阻,他也不嫌累的,濟世堂所有的工作人員都替他覺得累。
大夥都在感嘆,堂堂王爺,還是個老皇帝所倚重的王爺,日理萬機尚且忙得要命,他怎麼還有閒情,一天跑兩趟濟世堂呢。
大夥感嘆之餘,也覺得無比榮幸,五王爺天天到店裡來親切地慰問他們呢,試問那家店能有如此殊榮。
夥計們覺得很榮幸。
花似錦卻覺得趙煊太可惡,總是能輕易攪得她心煩意亂的。趙煊雖與解元香解除了婚約,但老皇帝又重新給他指了一門新婚事,據說那琉璃國的公主鄭秀,是個絕色美人。那鄭秀背景太強大了先不提,如今他身邊又多了一個仰慕者關爾雅,關爾雅原本是她的閨蜜,卻因爲趙煊,兩人的關係轉化爲仇敵了。
趙煊什麼都好,就太容易招女人惦記了。還有,他現在是別人的未婚夫,算了吧,她花似錦可不敢招惹有婦之夫。
這天,趙煊又到濟世堂來了,他自來熟地在內院的搖椅上坐下去,看着花似錦拿着笸籮走來走去,她在晾曬着藥材。
花似錦對趙煊很冷漠,她想用自己的冷漠,讓趙煊乖乖地知難而退,不要再來撩、撥她了。她可是下了好大決心才決定遠離他的。
趙煊喝了一大杯茶,看着花似錦忙得不停,他其實也沒有大段的時候陪着她乾耗。帶兵打仗的人,做事就是簡單粗暴,因此他等着花似錦從旁邊經過的時候,他一把將她拉了下來,自己起身,卻將她牢牢給按在搖椅上,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她,皺着眉命令她:“坐着別動!”
花似錦擡起水汪晶亮的眸子看他,“王爺,我沒空坐,我可是很忙的!”
趙煊卻繼續按着她,硬生生把她按在搖椅上,讓她動彈不得,“你騙誰呢,你當本王是傻瓜麼?短短時辰裡,本王看你把那個竹筐裡的當歸頭翻曬了不止幾十遍,你還說你忙,本王看你是閒得蛋疼!”
趙煊忍不住活用了花似錦的現代語。
呃,花似錦頓時一陣汗顏,她的確是在故意裝忙,她的確是來來回回把那些藥材翻了無數遍,沒想到這樣的細節,也被趙煊看出來了。雖然被看出了她是在裝忙,但她仍然振振有詞地迴應;“曬藥材,當然是要多多翻曬,才能夠曬得均勻些,有利於藥材的保存。”
趙煊沒說話,他只是瞅着她,給了她一個“你就扯吧別以爲本王不知道”的眼神。
他四十五度角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她,眼神掠過一瞬間的柔光,柔聲問道:“怎麼,還在生本王的氣麼?”
花似錦嗤了一笑,就要從搖椅上站起來,“笑話,你堂堂王爺,我一個小小軍醫,我怎麼敢生你的氣?”
忽地“砰”地一聲輕響,花似錦被趙煊重新推回搖椅上去,他兩隻手搭在她的肩頭上,暗運內力,使得花似錦想站起來的時候,只覺得肩上彷彿負着千斤巨石似的,根本就沒辦法站起來。
花似錦忿恨地看着趙煊。那小眼神彷彿一把小刀,一刀一刀向趙煊飛去。
“明明就是在生本王的氣,還不承認!”趙煊臉上的神情,有種信步閒庭的閒適,責備的話從他嘴裡出來,倒顯得雲淡風輕的樣子。
花似錦把臉偏向一邊去,她不想看見他那張顛倒衆生令無數少女無法抵擋的俊臉。一看到他那張臉,她就想起那個晚上,他喝令她向關爾雅道歉的場景。一想起那個場景,她就覺得趙煊非常可惡。
內院通往店鋪的門,不知什麼時候被人悄悄關上了,此時店鋪的人,竟沒一個進入到內院來。一陣風吹來,院子裡響起了樹葉的沙沙聲,還有隱約可聞的,兩人的呼吸聲。
兩人靠得近,呼出的氣息互相噴薄,溫熱的氣息噴在彼此臉上,雙方都感到一陣輕微的顫慄,輕輕的呼吸,此刻無意間成了最熱情的撩、撥。
趙煊心頭一陣激盪,臉不由自主又向她靠近了一些,想去親吻她。花似錦卻下意識地往後仰了仰,躲過趙煊的那一吻。
在花似錦的印象中,這是趙煊第一次主動要吻她。然而現在,她卻無比地討厭他!
趙煊親了個空,臉上略略失落,有些微微不悅。怎麼,她竟然不願意麼?
“本王對關爾雅絕沒有那種心思,你不要多想。”他誠懇地說,“本王讓你跟她道歉,是不想你落了口實,讓她有機會在我母妃面前說你半句壞話。”
花似錦的眼神稍稍柔和了一些,她並非無理取鬧之人,趙煊的這個解釋,她接受了,聽他的意思,他並非故意爲難她,他只是爲了讓她在蕭貴妃面前,能博得個好印象而已。
“好吧,我不生氣了!”花似錦說完,特地向他燦爛地笑了下,以示她的確不生氣了。她一笑,左臉頰上那個迷人的梨渦更深了,雪白整齊的貝齒,襯得她格外標緻清麗。
趙煊盯着她露出笑容的臉,目光熾熱專注,他猛地在她臉頰上吻了一下,那個吻迅速很快,很快親上,卻又很快撤離,令花似錦措不及防,愣愣地僵在當場,半晌才反應過來,耳朵忽地熱燙起來,並且她倏地感覺自己連呼吸都是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