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原來是明月公主。”關爾雅氣惱地說,“這個明月公主,也太多管閒事了吧?”
“明月公主,據說跟花掌櫃關係挺不錯的。花掌櫃的一個黃花閨女,卻要嫁一個不是太監的太監,想必明月公主也都看不下去了吧。”石榴說道。
石榴話剛說完。
“啪!”又是清脆的一聲,石榴臉上又是一次火辣辣的體驗。
攤上這麼一個潑辣兇狠的主子,石榴真是欲哭無淚了。
“小姐,花掌櫃不是承諾您說,她不會嫁給五王爺的嗎?既然如此,您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您何苦再去與花掌櫃過不去?”石榴帶着哭腔說道。
“滾,你懂什麼?有花似錦在的一天,我就永遠得不到五王爺的青睞。承諾算什麼,承諾是最不可靠的東西。所以我必須抓住和創造一切對我有利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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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似錦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濟世堂的牀上。
她撫着腦袋想了一會,才終於想起前面發生的事情來。
該死的趙煊,他剝奪了她玩一場遊戲的機會。
“醒了?”一個熟悉的低沉的男聲問。
花似錦一聽到那個聲音,她馬上又合上了眼睛,裝未醒。
“醒了就醒了,還裝睡!”趙煊說話間,手指捏了一把她的臉。
花似錦舉手打落那雙捏着她臉的手,睜開眼睛,嫌棄地看了一眼那雙手,“手太髒了,別碰我的臉!”
趙煊皺着眉看了看自己的手,再看看花似錦,一臉難以置信,這個小奴才真是越來越囂張了,不但敢跑去嫁人,還敢嫌棄他了。他不滿地說:“我剛洗過手的。”
“洗一百遍都是髒的!”花似錦一想起他和蕭貴妃母子兩個,把她當成與許國舅達成和解的工具,不惜把她嫁給了許國舅,她就覺得趙煊特別可惡。
既然把她當作他和許國舅和解的工具,那她就權當爲他兩肋插刀好了,嫁就嫁吧,反正許國舅不是個男人,她也不怕他。她還想了不少對付許國舅的招數呢。
可是在她和許國舅拜堂的時候,趙煊卻從天而降,把她從許國舅家給扛走。
趙煊這是有病吧,一會兒想把她推出去,一會兒又想把她拉回來,她又不是一隻任人控制的風箏好不好。
“你怎麼了?陰陽怪氣的。”趙煊在花似錦的牀上坐了下去,目光不悅地看着她,“那個許國舅現在已經不是個男人了,你嫁給他會後悔一生的,本王冒着這麼大的風險,把你從國舅府救出來,你不但沒一句好話,還給我臉色看?花似錦啊花似錦,到底是誰給了你這麼大的膽子!”
花似錦懶得跟他說話。
此時,李廣匆匆從外面衝進房間裡來,他眸光沉重地看了一眼花似錦,這纔對趙煊低聲說:“王爺,不好了,皇上召你立即進宮覲見。”
李廣的聲音裡夾雜着擔心。自己的主子跑到國舅府去劫走國舅爺的新娘,許國舅和珍妃攜手告到老皇帝那裡去,老皇帝震怒。這花似錦嫁給許國舅,是他親自賜的婚,趙煊卻跑去劫走許國舅的新娘子,這豈不是打他老皇帝的臉麼?
李廣擔心自己的主子會因爲今天搶新娘子的行爲而遭老皇帝處罰,因此他悄悄擡眼去看趙煊時,眼神中滿是憂慮,而去看花似錦時,則搖頭嘆了口氣。心想花似錦真像是五王爺的災星!
李廣儘量壓低了聲音跟趙煊說話,故意不給花似錦聽見,但花似錦還是聽到了。
花似錦一聽老皇帝召趙煊立即進宮覲見,心裡即刻惴惴不安起來。趙煊剛把自己從國舅府搶出來,老皇帝這麼快就召趙煊進宮覲見,肯定爲的就是趙煊把她從國舅府搶走的事。
花似錦知道這下事情鬧大了。
老皇帝肯定會責罰趙煊的。她瞬間也像李廣一樣憂心忡忡起來,老皇帝會怎樣責罰趙煊呢?
花似錦不禁偷瞄了趙煊一眼,只見趙煊本人卻神態平靜,泰然自若,彷彿他只是搶了許國舅一件不值錢的玩意兒罷了。
花似錦想了想,伸手扯了一下趙煊的袍角。
趙煊忙回過頭去看她,問:“你有什麼事嗎?可是哪裡不舒服?”
花似錦搖搖頭,“我沒有哪裡不舒服,我只是想知道,是不是皇上要召見你?”
趙煊點點頭,輕輕地“嗯”一聲。
“你帶上我吧,我跟你一起進宮去見皇上。”花似錦霍的一下就從牀上滑溜下來。
趙煊皺眉,“胡鬧,你跟我一起進宮做什麼,趕緊躺回去!”
花似錦看着趙煊,說:“皇上召你進宮覲見,無非就是因爲王爺你把我從國舅府給扛走了,倘若我再回國舅府去,不就什麼事也沒了。”
“你還想回國舅府?”趙煊微眯着俊眸看她,“難道你喜歡那個許麻子?哦不,自從他沒了命根子之後,他臉上的麻子也好了,怎麼,你喜歡那個許太監?”
花似錦擡眼,沒好氣地瞪了他一下,“關你什麼事?王爺你管得也太寬了吧。”
趙煊抿了抿嘴脣,好啊,這小奴才果真是越來越囂張了,都敢瞪眼他了。“我告訴你,即使你真的喜歡太監,本王也不准你嫁!”
“真是奇了怪了,王爺你是我親爹啊?還是我親孃?你憑什麼干涉我的終身大事?”花似錦叉腰,一副兇悍小辣椒的樣子。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她怎麼忽然就敢在趙煊面前這般潑辣了。
“廢話,沒聽說過‘一日爲奴終身是奴’這話嗎?”趙煊俊眉一挑說。似乎並不介意她的潑辣。
“皇上早就下旨讓我脫離奴籍了。我早就不是你的奴僕了。”花似錦有理有據地說。
某人卻一副不認同的無賴表情,“那是皇上的說法,不是本王的說法。”
趙煊一邊說着,一邊站起來往外走。
花似錦趕緊跟了上去,“王爺,我還是回國舅府去吧,那個許國舅太可惡了,他幹了那麼多壞事,別人收拾不了他,那就由我來收拾他吧!”
趙煊睨了她一眼,“這是男人的事情,你瞎摻和什麼,牀上躺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