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煊見此情此景,忽然覺得,他纔是深受打擊的那一個。看看這一隊長龍,這麼多年輕人故意裝病前來,只爲了看一眼花似錦,讓花似錦摸一摸。
爲了花似錦犯花癡病的男子那麼多,趙煊瞬間心情很不好。
此時大牛從身邊走過去,趙煊連忙一把抓住大牛的胳膊,問:“這些人怎麼回事?”
大牛低聲訕笑着答道:“他們沒事,只是得了一種花癡病罷了。”
趙煊皺眉,“連你都看出是花癡病了,你家掌櫃的難道看不出來嗎?”
大牛嘿嘿一笑,“當然看得出來啊。”
“看得出來,那還給他們摸脈和開藥方子?”趙煊眉心頓時皺得更深了一些。
“嘿嘿,我們掌櫃的說了,這些人上門來了,就是市場需求,那麼她就不妨給他們摸摸脈開個藥方子唄。其實平常摸摸脈也是好的,能把許多小問題扼殺在萌芽之中,至於掌櫃開的那些藥方子,其實也不算是藥方子,都是一些日常保健藥材,有病治病,沒病防病罷了。”大牛很高興地說。“多虧了這些人,我們濟世堂的生意才能夠蒸蒸日上呢。”
大牛說得興高采烈的,作爲濟世堂的夥計,濟世堂的利益,就是他的利益。每天都有人沒病裝病前來找花掌櫃求診,大牛自然很高興樂見其成。雖然每個人的診金並不多,但是因爲來的人太多,所以他們收診金還是收到手軟的。
趙煊又擡頭去看了花似錦一眼,這個貪財的女人,因爲忙碌有錢收,此刻她臉上正掛着開心的笑容呢,因爲開心,她看起來似乎越發的標緻清麗了。
“花掌櫃的,你說我沒什麼問題,只是上火了嗎?不對吧,我有個地方很疼,請你給我摸摸吧,看看是怎麼回事好嗎?”已經排到了的病號對花似錦懇求說。
趙煊看了那個病號一眼,只見那個病號臉色紅潤神采飛揚,一看就能看出來,這人生龍活虎得很。哪裡像是有病的!
花似錦瞅了那個病號一眼,問:“你哪裡疼?”
病號一臉壞笑:“花神醫,我兩腿之間很疼!你能給摸摸嗎?”
花似錦愣了一下,很快就反應過來,她遭遇病號赤、裸、裸的調戲了!
花似錦倒也不惱,只是盯着那個病號淺笑一下,頓時梨渦深深,笑容越發的迷人。她清了清嗓子,眼睛四處張望着,正想喊大牛過來,把診金退還給這個膽敢調戲她的病號,再把這個病號給扔出店外去。
就在花似錦眼睛四處張望的時候,她看到了站在大牛旁邊的趙煊。花似錦不禁愣了愣,她盯着趙煊,心下狐疑起來,怎麼回事?今天不是他和鄭秀新婚第一天麼?他怎麼跑到她店裡來了?
花似錦以爲可能是自己心裡想念趙煊,所以出現幻覺,哪有新婚第一天,新郎就丟下新婚妻子自己跑出來玩的?於是她閉着眼睛晃了晃腦袋,等她睜開眼睛再看時,趙煊仍然站在那裡,根本不是幻覺。
這傢伙真夠狠心的,果然丟下他的新婚妻子跑出來玩。花似錦挑了下眉頭,對着他不鹹不淡地笑了下。
“花神醫,你愣什麼呢,快點給我摸摸吧。”那個猥瑣的傢伙竟然還催促起她來。
“大牛!”花似錦喊了一聲。
“哎,掌櫃的我在這!”大牛應聲就要過去。
趙煊卻按住了大牛,說:“你別動,我過去好了。”
大牛倒是聽話,真的就杵在那兒不動了,看着趙煊走向花似錦。
趙煊在花似錦身邊站定,他俯下身子,一雙陰鷙略帶凶狠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剛纔那位調戲花似錦的病號,目光不善地問:“你說你哪裡疼?”
那個病號坐在花似錦的對面,被趙煊忽然俯身盯着,他瞬間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壓迫感,眼前這個人,氣場強大得讓人見了就想向他跪倒。
巨大的壓迫感之下,那個病號開始心中慼慼起來,說話語氣一下子變得蔫巴起來,“沒、沒、沒事了,方纔還很疼來着,現在一點都不疼了。”
趙煊冷哼一聲,“那你還要不要摸了?”
那個病號見趙煊一副似乎要吃人的鬼見愁模樣,眼神兇惡來者不善,於是他忽然害怕起來,直覺趙煊是那種敢折斷他的命根子的傢伙。那個病號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哪裡還敢要求花似錦給他摸摸,他霍地一下站起來,一疊聲地答道:“不要了!不要了!”
趙煊冷冷地看着那個跑掉的病號的背影,冷嗤一聲:這傢伙沒病裝病也就罷了,還膽敢調戲他趙煊的女人!
“嘿。”趙煊衝着排成長龍的隊伍陰鷙一笑,問道:“你們這一羣沒病裝病的齷齪傢伙!誰還想要摸一摸的?”
趙煊的話音剛落,只聽得嘩啦一聲,排成長龍的隊伍頓時縮短了許多,那些沒病裝病的傢伙嘩啦一聲,全都退出跑掉了,只剩下一撥真正來看病的患者。
“哎哎哎。”花似錦一看,那長長的隊伍,瞬間跑掉了一半人,急得她站了起來,就要去留住那些被趙煊嚇跑的病號,“你們別跑啊!”
可是,她越是喊,那些裝病的傢伙就跑得越快,他們都對忽然出現的一副棺材臉似的趙煊充滿了莫名的恐懼。而且趙煊還死死地扣着她的手腕,不讓她跑出去追那些沒病裝病的病號。
花似錦被趙煊扣着手腕,根本動彈不了一步。她看着跑了一半的“病號”,再看看黑口黑臉站在她身邊的趙煊,心裡好一陣氣惱:這傢伙有病吧,新婚燕爾的第一天,不好好在家裡陪着他新婚的妻子,倒跑到她濟世堂搗亂來了!
“吳大夫,你來幫我坐診一下。”花似錦見自己的客人被趙煊趕走一大半,心裡着實氣惱,她一定要就此事跟趙煊講講數。
“好嘞!”吳大夫應了一聲,就坐上了花似錦坐診的位子。
花似錦則氣沖沖地回到後院去了。
趙煊也緊跟其後,悠閒地踱步走進後院。他一隻腳剛剛踏進後院,耳邊就聽到呼呼的風聲,一片陰影朝他頭上籠罩過來,趙煊心道不好,反應神速地伸手去接,接住了一隻花似錦朝他扔來的簸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