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感覺真是令花似錦超級不爽。
她冷笑着瞅了鄭秀一眼,秀眉一挑,說:“對於五王爺的侍妾名份,我可一點兒都不稀罕!”
鄭秀“哦”了一聲,臉上裝出有些遺憾的表情來。“本王妃原本還想着,要好好撮合撮合一下你們,咱們姐妹今後能共同侍侯五王爺的呢。”
花似錦看着鄭秀虛僞的表情,她有心想要氣一氣鄭秀,因此她脣角勾扯出一抹不是微笑的笑,幾步走向鄭秀,說:“我對於五王爺侍妾的名分不感興趣,但是,我對五王爺正王妃的名分卻大大地感興趣哦,怎麼樣,你有沒有興趣轉讓一下名分啊?”
鄭秀聽了一驚,她霍地一下擡起頭來,緊盯着花似錦,“你、你太過分了,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花似錦對着她彎脣一笑,但是緊接着,她脣邊那笑容驀地消失了,她的臉色開始變得陰沉起來,“過分嗎?我告訴你,你有本事就好好看着你丈夫,儘量纏住他,別讓他走出王府。還有,我可警告你啊,你千萬別有那種想害我的心思。否則,我就把你這德王妃從寶座上給拉下來,我自己坐上去,你信不信?”
鄭秀看着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的花似錦,再咂摸一遍花似錦說過的話,她忽然恐惶地覺得,花似錦如果想要奪去她的名字,她完全做得到。
面對着花似錦的突如其來的威脅,鄭秀有些措手不及,她本來是想以自己尊貴的琉璃國公主的身份,威脅一下花似錦的。沒想到威脅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自己倒被花似錦給威脅了一遭。
“我聽說,五王爺經常到濟世堂來吃飯?是不是真的?”鄭秀忍不住問出了這些日子以來盤桓在她心頭的問題。
“是的。”花似錦也不怕坦白相告,最好她坦白相告了之後,鄭秀能有辦法把他給纏住,不要讓他再來濟世堂蹭飯,再來誘惑她犯錯了。
花似錦說完,悄悄地瞄了一眼鄭秀,只見鄭秀的兩隻手,都因爲憤怒而攥成了拳頭。
“你和五王爺……”鄭秀彷彿很難以啓齒地問,“你們有沒有夫妻之實?”
面對這麼無聊的問題,花似錦懶得回答她,這問題問得實在有夠幼稚的,一點兒水平都沒有。她跟五王爺到底有沒有夫妻之實,這純屬個人隱私,難道她還如實相告?
花似錦轉換了一個站姿,她沒有回答鄭秀那個無聊幼稚而且讓人尷尬的問題,她也要拋給鄭秀一個問題,因此她彷彿漫不經心地對鄭秀說道:“王妃你知道嗎?前些日子,楊嬤嬤死了,有人跟我說,楊嬤嬤是被你害死的呢,那麼我想問一下,你有沒有害死楊嬤嬤呢?”
鄭秀冷淡地說;“怎麼問我這樣的沒根沒據的問題,真是可笑。你都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花似錦展露出一個不是微笑的笑容,狡黠地說:“王妃不也沒回答我的問題。你沒回答,我也沒回答,咱倆扯平。”
鄭秀輕蹙着眉頭,心裡開始猜測起來:花似錦這個賤人,她不肯回答她與五王爺有沒有夫妻之實,難道她與五王爺已經有了夫妻之實?她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對的,不然怎麼解釋,趙煊與她成親半個月有多了,卻連一根手指頭都沒碰過她。趙煊絕對是在花似錦這裡開過葷腥了,所以面對她才總是擺出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這個賤、人爲什麼不去死!
鄭秀越想越恨,恨得她牙癢癢的。
她當初真不應該叫人弄死楊嬤嬤,她真應該叫人弄死花似錦這個賤人。楊嬤嬤根本就不是問題的癥結,花似錦這賤人才是她和趙煊之間問題的所在。
鄭秀坐在椅子上,盡情腦洞大開的時候,花似錦也沒有閒着,她在細細分析着她剛纔對鄭秀說:“楊嬤嬤是被你害死的”,那時鄭秀的反應。
正常人在聽到別人冤枉自己時,一般會有兩種反應:一種自己是被冤枉的,這時候這個被冤枉的人,他的表情會是震驚的怒憤的,總之是激動的。一種自己沒有被冤枉,那麼這個時候,當事人的反應是平淡無奇的,不夠激動的。
鄭秀剛剛在聽到花似錦說“楊嬤嬤是你殺的”這句話時,她的反應就是平淡無奇的,不夠激動的。因此花似錦猜測,楊嬤嬤的死,十有八九跟鄭秀脫不了干係。
她悄悄拿眼角去瞟鄭秀時,恰好鄭秀也正在偷瞄着她。兩人都各懷鬼胎的樣子。
花似錦忽然生出一種危機感來,楊嬤嬤只不過是去給趙煊送加了料的補湯,鄭秀就把楊嬤嬤給殺掉了。那麼趙煊經常跑到她濟世堂來吃飯,鄭秀會不會一怒之下,也會對她下手?
看來,接下來她得注意一下自身的安全了,免得也像楊嬤嬤那樣被殺了,然後扔進水裡僞裝成溺水而亡的死法。楊嬤嬤的大仇沒報之前,如果她也被咔嚓了,那就太不值當了。
兩個各懷鬼胎的人,自然談不出什麼好結果了,最後的結局是不歡而散。
鄭秀在張衝的護送下,回德王府去了。
花似錦趕緊去了五城兵馬司指揮所找指揮使楊清。
楊清猛然見到花似錦,頗是驚訝,笑道:“花掌櫃真是稀客啊。說吧,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花似錦對着楊清笑了一下,說:“楊指揮,你們五城兵馬司,能不能借幾個人給我呀?”
“借幾個人給你?”楊清怔了一怔,他似乎沒有料到花似錦會對他提出這樣的要求。“爲什麼呀?”
“我最近不知道爲什麼,老是感覺自己處境不安全,需要別人保護。我想來想去,聽說你們五城兵馬司的人,個個功夫了得。所以我就過來找你了。”
“花掌櫃的,這就有些奇怪了,你知道嗎,我司最近已經被借了一批人出來了?”
“啊?還有別人也跟你借兵啊?”花似錦一聽稀奇了,這年頭有那麼不安全嗎?怎麼別人也要借保鏢的。
楊清點了點頭,“怪就怪在,這個跟我借兵的人,你也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