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首的不耐地應道:“少給老子裝蒜,就是摔進你馬車裡的那個傢伙!”
“哦——我明白了。”趙煊說完,猛地一揭花似錦身邊的簾子,使花似錦完全暴露在那些傢伙的眼前。接着,他問追來的那些人:“你們找的,可是他?”
許老頭兒派來的人見了花似錦,立即猛點頭,答道:“沒錯,正是她!”
花似錦咬咬牙,小聲衝趙煊說道:“你,幫我打發他們走,我願意把所有財產都給你!”此時此刻,跟終身大事相比,錢財神馬的都是身外物。
趙煊卻一副不爲所動的樣子。
花似錦咬咬牙,豁出去了:“你幫我這一次,我一輩子給你做牛做馬,怎麼樣?”
趙煊仍然一動不動,殊不知,趙煊府裡的奴僕不少,況且奴僕們的篩選去留,自有王府裡的總管替他打理,他根本就不用費心的。
爲首的那個見趙煊沒有吭聲,以爲他沉默就是同意他們抓人。於是便下了馬,走過來就要硬拽花似錦,花似錦自然不肯跟他走,雙手死死地抱着棚子豎柱跟他對峙着。
“你走不走?”那人怒瞪着雙眼,手中舉起了皮鞭在空中拂了拂,皮鞭破空時,那獵獵的聲響,讓人不由得渾身肌肉一緊。許老爺子說了,這小娘們兒若是不肯跟他們回去,他們可以對她來硬的,不用客氣。
“不走!死也不走!”花似錦也怒瞪着眼,眼底已全然沒有一點怯意,倒有一種“寧爲玉碎不爲瓦全”的悲壯。
“你若是不走,休怪我不客氣!”爲首那個一邊說着,一邊皮鞭就落了下來。
眼看皮鞭就要鞭在花似錦身上了,趙煊忽然出手,他手一伸,徒手接過了皮鞭,先是用力一拉,接着驀地一放手,對方措不及防他一拉之後竟然放手,正打算使出了全身力氣跟他拔河呢,結果趙煊一放手,他就狠狠地摔在地上,還不由自主連着翻了兩個筋斗,最後趴在地上啃了滿嘴泥沙。
花似錦看着對方那狼狽樣,差點就要笑出聲來。可是她偷瞄了趙煊一眼,只見趙煊仍然是一副高冷的臉色,她於是彷彿受了感染似的,一時噤若寒蟬,也跟着他端起一副冷臉來。
爲首的那人從地上爬起來,氣急敗壞地對他的手下吼道:“給我上!”
那十來個人即刻把馬車給團團圍住,紛紛亮出了傢伙。
趙煊交手抱胸,氣定神閒地朝他的侍衛李廣和張衝兩人使了個眼色,李廣和張衝便齊齊跳下了馬車,和那十來個人對峙起來。
爲首的一看陣勢,自己有十來個人,對方卻只有兩個人,自己在人數上佔絕對的優勢,隨便踩都能踩死對方,於是便有些得意洋洋起來。他吐了一口嘴裡的泥沙,惡狠狠地低吼道:“給老子狠狠地打。”
他的手下得令,操着傢伙一擁而上。
花似錦見狀嚇得閉上眼睛,蒼天哪,兩個人對陣十來人,如何打得贏?難道自己真的要白白糟蹋在許老頭兒手上麼?
她不敢睜眼,只聽得耳邊一陣乒乒乓乓的兵器相碰的聲響,還夾雜着一聲聲的哀嚎。
很快,兵器碰撞的聲音沒有了,只剩下聲聲的哀嚎,不是一個人的哀嚎,是一羣人的哀嚎。
花似錦心下奇怪,不禁睜開眼來看個究竟。第一眼就把她給驚到了。只見地上橫七豎八躺着痛苦哀嚎的,全是許老頭兒派來的人。而趙煊的那兩個趕馬的車伕,長身而立,竟然毫髮未損。
站在不遠處那個爲首的傢伙,見此情形,早已駭得目瞪口呆,十來個人,短短的時間內,就全部被對方給撂倒,而對方只有兩個人,可見武藝之高強!
爲首那傢伙見到趙煊冷冷的眼神向他掃來,竟嚇得一下子就跪了下去。接着彷彿反應過來似的,又馬上爬起來,拋下他的同伴,屁滾尿流地向來時路逃走了。
趙煊沒有追,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那十幾個躺在地上哀嚎的傢伙,以及那個逃得飛快的傢伙,轉頭吩咐李廣和張衝道:“繼續趕路。”
於是馬車繼續朝京城的方向行進。
約莫半個時辰後,馬車進入了京城。
趙煊背靠着棚子的木板,開始閉目養神,花似錦偷睨着他那張風華絕代的臉,心裡不由得猜測起來:這個人的身邊有兩個這麼厲害的高手當車伕,僅僅兩個人就撂倒十來個人,他到底是什麼人呢?
她正在想得入神,趙煊忽然開口道:“可別忘了你自己承諾的,把所有財物給我,還有,一輩子給我做牛做馬。”
“啊——”花似錦聞言,心疼得要命。這樣一來,她跟奴隸有什麼不同!跟嫁給許老頭兒有什麼不同!只不過是從一個火坑裡,跳進另一個火坑裡罷了。
“可我提出的時候,你又沒有答應我!”花似錦反駁道。
趙煊睜開眼,斜睨着她,臉上的表情有點兒幸災樂禍趁人之危,他說道:“做人要實誠,要遵守諾言,你知道的,我方纔用行動幫了你一把。”
他並非想要她的財產,也並非想要她給他做牛做馬,他不缺錢也不缺奴僕,他就是想逗逗這個長得忒像娘們兒的軟蛋,然後看着這軟蛋一臉糾結的樣子。
“哦,你幫了我一把,我是該謝謝你的。”花似錦從袖兜裡拿出一個香囊來,解開來,裡面是一些赤黃色的粉末。
花似錦自從穿越到這個朝代之後,她就天天鼓搗着各種各樣的藥粉。今天,她鼓搗的藥粉終於派得上用場了。
趙煊原以爲他拿出的只是一個不起眼的香囊,心中還想着,這香囊說不定是這個軟蛋的相好給他的呢。
不過,那個軟蛋的香囊裡的粉末真是香啊!氣味非常地好聞,簡直是銷、魂蝕骨的好聞。令人忍不住深深呼吸,想要再吸入更多的香氣。
殊不知,這款藥粉是花似錦研製出來的迷、魂藥,這種迷、魂藥的特殊之處在於:聞起來很香,令人忍不住深深吸氣,以期吸進去更多香氣,然後不知不覺昏倒。
看着趙煊不知不覺被迷暈了過去,而他那兩位手下在前面駕着馬車,對車棚子裡發生的一切毫不知情。花似錦暗自得意,想要她的全部財產?想要她給他做牛做馬?哼,等下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