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下好奇,很想知道這個深夜也洗澡的奇葩,是個怎麼樣的人。於是她遁着水聲而去,撩開遮擋的那塊布。
然後她果然看見了那個奇葩。
不過,那個奇葩是個帶把的,並非是個女的。
還有,那個奇葩她剛剛纔見過,還被他強吻了一頓。
沒錯,那個奇葩就是冰川男劉家洛。
劉家洛現在就渾身赤條條地呈現在她眼前。
趙晗月睜大了眼睛,盯着他赤條條的身子看。臉上一陣發熱,她欲待不看,無奈拗不過內心的好奇,還是忍不住去看。
這是她第一次直面男性的裸體,簡直美得就像一幅畫,她不由自主就看呆了,臉上還呈現出一副流口水的樣子。
劉家洛也是目瞪口呆,俊眉微皺,他就奇了怪了,今天到底怎麼了,上哪都能遇上她,跟撞邪了似的。
他看見她兩眼放光,一副流口水的樣子盯着自己的裸體,不由得眸光一沉,冷聲問道:“你看夠了沒有?”
她臉上一紅,就是毫無羞澀之心。
她心想自己竟然一點都不羞澀,這是不對的,自己應該表現得羞澀纔像話。於是她趕緊轉過身去,臉上偷着笑,卻開口指責道:“你你你爲什麼會在這裡?”
明明羞澀不結巴,卻非要假裝羞澀和結巴,她覺得自己很虛僞。
身後,傳來他穿衣服的聲音,然後他慢慢走向她,站在她的身側。
趙晗月貴爲公主,本身氣場很不弱,但是跟劉家洛站在一起,她頓時就覺得,自己的氣場簡直弱得不能再弱。
“這話,應該我來問你,你爲什麼會在這裡?”他問道。
趙晗月昂着腦袋,振振有詞地答道:“我來這,當然是來洗澡的。”
“難道你不是來偷窺我的?”冰川男說道,語氣中滿滿的自戀。
趙晗月頓時感覺自己的人格被侮辱了,她哼了哼,說:“你的身體醜得要命,誰要偷窺你!”
“你不偷窺我,那你跟着進來幹嗎?這裡可是男沐浴房!”
“什麼?男沐浴房?”趙晗月風中凌亂了,她從出生到長大,一直居住在深宮裡,所以一時混混沌沌的,沒有意識到沐浴房是要分男女的。
劉家洛一看她那懵懵然的樣子,就知道,這女人傻乎乎地沒有看清楚,一不小心,就跑到到男沐浴室來了。他忽然覺得這妞兒真是傻到人神共憤,傻到令人發笑。
他交臂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這冰川男的嘴角,竟然浮現出一絲譏誚的笑意來,“對,女沐浴室在隔壁。”
趙晗月淡淡地“哦”了一聲,她由於沒看清楚,一不小心跑到男沐浴室去了,但是她卻毫不尷尬。
“洗澡也不閂好門,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大半夜的,一般人都在睡覺了,誰還出來洗澡?”他閒閒地說道。他睨着她的眼神,分明當她是故意偷窺的嫌疑犯。
“反正我不管,你自己不關門,被人看光光,那是你自己的責任!”說完,她氣勢囂張地轉了個身,灑脫地出門去了。
劉家洛盯着她的背影,一直盯到她拉開門出去,消失在他的視線裡。鬼使神差的,他腦海裡驀地掠過今晚他強吻她的情形。
他始料不及,吻她的感覺是那麼好,好到他回味無窮。回味她溫軟的脣瓣,回味她口中的芬香氣息。回味着回味着,他無意識地做了個舔脣的動作。
下一瞬,等他意識到自己的動作,他的臉頓時黑了,瞬間又恢復了冰川臉。
女人都不是好東西!他暗暗告誡自己。
……
谷海關,軍營裡。
當軍隊駐紮完畢之後。趙煊照例要巡察鼓舞一下士氣的。
麥蘭菲作爲一名外援的勇將,她不用列隊在士兵的陣營裡,她和陳副將一樣,跟在趙煊身邊。這一來倒是如她所願,成了趙煊的跟屁蟲。
巡察完畢之後,麥蘭菲照樣屁顛屁顛地跟着趙煊,除了睡覺和上茅廁,趙煊去哪她就跟到哪,形影不離。
因爲她只是跟隨着他,並沒有影響到趙煊的實際工作,所以趙煊也就由着她去,並沒有攆她走。
麥蘭菲不但像影子似的跟着趙煊,她還充當着保姆的角色。趙煊的一天三餐,都是由她親自傳送的。雖然這些事情都有專人完成,用不着她,但她卻搶着做,好像當趙煊的保姆,是件多幸福的事情。
麥蘭菲所做的這一切,趙煊全看在眼裡。
他其實希望,這些事情,能由花似錦來做。
然而,花似錦那個傢伙,自從在谷海關第一天駐紮下來時,他在巡察軍隊的時候,見過她一面之後,如今兩天過去了,他卻再也沒有見過她。
這時,趙煊坐在營帳裡,前面堆着如山的軍情奏章,他卻忽然心浮氣躁,一個字也看不下去了。
“李廣!”他忽然狂躁地喊道。
“到!”李廣從外面閃身進來。“王爺有何吩咐!”
趙煊揉着太陽穴,說:“本王今天有些頭暈腦漲,你到救護營去一趟,叫個軍醫過來。”
“好的。”李廣即刻領命而去。
李廣一走出營帳,杵在邊上的麥蘭菲當即說道:“五王爺,你頭暈腦漲,想必是勞累所致,不如我來給你按摩一下吧。”
“不必了。”趙煊擺擺手說道。
說完,他跟沒事人似的,又捧着軍情奏章看了起來。他若真的需要按摩,他希望能由花似錦來給他按摩。
邊上的麥蘭菲看着他那樣子,心下狐疑起來,他那麼精神,哪裡像是頭暈腦漲的樣子。
很快,李廣就帶着軍醫來了,先在大將軍的營帳外等候着。
“進來吧。”趙煊在營帳裡懶洋洋地說道。
於是,李廣就掀開布簾子,帶着救護營的軍醫一起進去了。
他們進去的時候,趙煊正在假裝看軍情奏章,他已經習慣了,在花似錦面前擺譜。
“軍醫何永成參見王爺!”一個男人的聲音在前面響起。
趙煊一怔,跟李廣一起來的軍醫,竟然不是花似錦,卻是何永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