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走兩個字還沒有說出口,原本氣若游絲的骨木,拼盡精力交代瞭解元香一番話之後,終於氣絕身亡。
“可汗!”解元香看着懷裡死去的骨木,忽然間感覺心神俱裂。
“快走吧。”
解祖峰強行拉起解元香,並催促她上馬,說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解元香怨毒的目光,看了眼趙煊,再狠狠地看向花似錦。骨木爲她而死,她卻把怨恨都撒在這兩個人身上。
翻身上馬,看了一眼骨木的屍體,解元香心中一慟,暗暗發誓,她一定會找趙煊和花似錦報仇的。
報仇成了她最大的動力,她先前帶來的人,正在跟趙煊那十個高手打得難分難解,絆住了趙煊的人。趁着前來支援的德王軍還沒到,她揚鞭策馬,跟着解祖峰逃進了茫茫的草原裡。
等前來支援的德王軍趕到,解元香已經逃之夭夭了。
陣副將看着茫茫的大草原,問趙煊:“大將軍,要不要去追?”
趙煊看了花似錦一眼,再瞄了眼邊上骨木的屍體,心想這一趟,他其實已經賺夠本了。他本來只想看一眼花似錦是死是活的,誰知道花似錦卻救出來了。
“窮寇莫追。回城去吧。”趙煊命令道。
德王軍於是轉了個頭,跟在趙煊後面,回城去了。
回到了軍隊的宿營地。
花似錦被叫進了主帥營帳,趙煊坐在一張桌子前,桌子上堆放着如山的軍情奏章。
“五王爺!”花似錦輕輕地喊了一聲。
趙煊在一堆軍情奏章前擡頭,看她。目光凜冷。
邊上的李廣見了,感覺氣氛不祥,他趕緊靜悄悄地溜了出去。
趙煊看見李廣溜了出去,難得地沒有喝止他。而是一直盯着花似錦,沒有說話。
花似錦被他盯得心裡一陣陣發毛,兩隻手都不知道放哪裡好了。
“私自去了柔然,誰給你的膽子?”他蹙着眉頭問她,語氣不善。
“我這次帶來了一些藥材,想賣給柔然人,不賣的話就白瞎了我辛辛苦苦地帶過來。再說軍隊也需要探子,麥小姐也說,她可以借給我令牌,於是我就去了。”
趙煊氣惱地看着她,她倒是說得很坦然,一點兒也沒有撒謊。只是他卻越想越生氣,她這種貿然大膽的行爲,害他爲她牽腸掛肚了多少個時辰。
“本王問你,誰給你的膽子?”趙煊忽然聲音提高,竟然吼了起來。
花似錦被嚇了一跳。
這人,今天在柔然的神湖邊,她用了縮骨功從鐵籠子裡逃脫之後,奔向了他。
她奔向他時,他臉上的微笑是溫柔的,.寵.溺的。
而現在,他臉上是薄怒的表情,他連聲音都帶着怒意。
她嚇得結巴起來,“我我我自己給自己的膽子。”
她那結巴的樣子,瞬間把趙煊給氣笑了。他站起來,朝她走了過去。
趙煊走近了她的身邊,在她身邊站定,嘲諷地說道:“結巴什麼啊,你不是挺膽大罔爲的嗎?孤身一人,爲了賺錢,就敢獨闖柔然的嗎?”
趙煊本身氣場強大,令人不敢正視,再加上他語氣咄咄逼人,花似錦在他面前,原就沒什麼氣勢可言,再加上她覺得這一次確實是她太莽撞了,所以她現在站在他面前,氣勢完全是弱爆了。
她這次獨闖柔然,本來是賺了錢的,結果被李二揭穿了她的身份之後,她立即就血本無歸了。然後,她的行動就變成了瞎折騰,差點兒還丟了性命。
這在趙煊看來,也許是一個笑話吧。
只是她血本無歸,本來心情就很壞,趙煊還給她臉色看,還吼她,真是太過份了,她那麼膽大罔爲,不就是希望幫他打探消息的同時,還能順便撈上一筆。
她越想越覺得趙煊過分,越想越生氣,一生氣,她膽子就大了起來,說話也不結巴了,“王爺你靠我這麼近,一張臉黑得像鍋底,說話語氣還這麼咄咄逼人的,我想不結巴都難啊。”
趙煊本來還在氣惱她那天的膽大罔爲,結果聽到她這話,他愣了一下,不禁笑了起來。
他站在她的面前,清清嗓子,又嘆了口氣,哭笑不得地換了個站姿。
“你這女人,叫本王如何說你纔好?”
“既然不知道如何說,那王爺乾脆就別說了。”花似錦仰頭,一放鬆,就笑嘻嘻地說。
她臉上雖然笑嘻嘻的,實際上內心緊張得很。總是擔心趙煊會趁機懲罰她。
趙煊看着她,俊眉一挑,說:“死罪可免,活罪難饒。”
他說着,捏起了她的下頷,眼中閃過一絲暖昧的並且不懷好意的光芒來。
花似錦隨即不由自主地想到,那啥讓人臉紅耳赤少兒不宜的畫面來。
不是吧,軍隊這麼黑暗嗎?她犯了個錯誤,主帥就想要潛規則她麼?這就是活罪難饒麼?
“啊,王爺,不要啦!”花似錦愣了一下,隨即哀嚎了起來。“我來那事兒了,這段時間侍候不了王爺。”
趙煊聽了,蹙眉輕笑,“你說什麼?”
隨後想了想,他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
於是他戲謔地笑道:“本王說的死罪可免活罪難饒,是要罰你二十兩銀子。你想到哪去了?”
“啊,罰我二十兩銀子啊?”花似錦聽了,先是一陣肉痛,接着是一陣尷尬,原來他是想罰她二十兩銀子而已,並非想潛規則她。
“是啊,就是想罰你二十兩銀子而已。你剛纔說你來那事兒了,這段時間侍候不了本王。原來你是想着要侍候本王的麼?”
花似錦尷尬得要命,反應太快了也真不是好事。
“我沒那個意思!”
她冷汗陣陣地爲自己辯解,同時,心下又有些惱他,方纔要不是他那暖昧的眼神誤導了她,她又怎麼會往那方面上去想。
趙煊見她臉紅得像秋天的柿子,心下得意,有心想撩撥撩撥她。因此他又靠近了她,和她的距離近得幾乎可說是貼身了。
他俯在她耳邊,說:“如果你不想交那二十兩銀子,而是想自動獻身以抵消那二十兩銀子的話,本王可以成全你的。”
說完,他似乎還輕笑了一聲,那笑聲像羽毛似的,一下一下地撥弄着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