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似錦真佩服這人,都這境地了,他還有心思跟別人打賭。於是她問道:“你要是輸了呢?”
“我要是輸了,我當然是放你走。萬一我要是贏了……”
花似錦心中一陣緊張,問道:“你贏了你想怎樣?”
那人輕笑一聲:“我要是贏了,你就陪我走一趟!”
千萬不要啊,這人看起來就不像是什麼好人,她纔不要陪他走一趟!
此時,趙煊神色輕鬆慵懶,他連猶豫一下都沒有,就把那雜耍的女子往外一推,道:“好,我同意換。”
按照口頭約定,花似錦身後那人本也該把她往外推纔是。可那人卻仍然抓着她的後領不放,衝着趙煊說道:“你的奴才,我還要借用一下。”
趙煊一聽,臉色頓時慍怒起來,道:“仇不悔,大丈夫一言九鼎,說好的一個換一個。你這是什麼意思?”
仇不悔哈哈笑了起來,“德王爺真是好眼力,竟然被你識穿了我的身份。我還能有什麼意思?這京城是你的地盤,我和我的兄弟們,等於是你甕中的鱉,我怎麼着,也得等我安全出了城,再把你的奴才給你還回來。”
趙煊握緊了拳手,鐵青着臉。他今天之所以出門,一來他確實有親自在臘月裡外出置辦年貨的奇葩愛好,二來他順便佈置了一個誘捕風神教的局,因爲他如今是清剿風神教行動的主帥,是風神教最強勁的敵人。
所以風神教的人,一定會想方設法殺掉他。他於是乾脆在街市現身,意在誘惑風神教的人出手。
可是,趙煊沒想到風神教的人會挾持花似錦。
上次在巍峨山,仇不悔挾持花似錦,成功逃脫。今天的誘捕圈套中,仇不悔又再次挾持了花似錦。
這一頭,花似錦氣得切齒咬牙:“難怪我聽着聲音有點耳熟,姓仇的,原來是你。”
仇不悔在她耳邊低聲說道:“沒錯,是我。好妹妹,你可別來無恙?”
“混賬,閉嘴!”花似錦壓低着聲音怒道。
她可不想他的那句好妹妹被趙煊聽見。女人在這朝代裡寸步難行,她還要繼續在保持着男人的身份在這個社會上混呢。
驀地,一輛馬車飛跑過來,趕馬的人“籲”了一聲,馬車就在仇不悔身邊停了下來。
馬車上,一個臉上蒙着面紗的女人朝仇不悔和雜耍女子說道:“仇主事,二小姐,快上來。”
仇不悔讓那個雜耍女子先上去,然後自己推着花似錦也鑽進馬車裡去。他回頭對趙煊道:“放心吧,只要你的人不來追,等我的兄弟們出了城,我一定會把你的人還給你的。”
說完,仇不悔讓馬車飛奔而去,那十幾個風神教的蒙面人緊跟其後。
趙煊即刻吩吩李廣和張衝:“你倆現在就騎馬追上去,在城門那裡,倘若姓仇的把花若男放了,你倆把花若男帶回來就好。如若姓仇的沒有放了花若男,你們可以我的名義,調動巡防營的人手,追殺仇不悔。”
趙煊把調動巡防營的令牌遞給了李廣。
李廣和張衝領命而去。
趙煊望着城門的方向,驀地語氣淡淡地對站在他身邊的劉總管說:“以後外出有任務,再也不能帶上花若男這奴才了。這傢伙每次都被挾持,真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劉總管附和道:“誰說不是呢,簡直是紅顏禍水!”
趙煊如墨的眉毛皺了皺,俊眸微眯,問道:“你說什麼?紅顏禍水?”
“啊?”劉總管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忙自掌一下嘴巴,笑道:“說錯話了,唉,老奴真是老糊塗了。”
趙煊沒再說什麼,只是嘴角浮現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花似錦剛在馬車上坐定,前面就有人掀開了簾子,那是個女人,臉上蒙着粉色面紗,她看着那雜耍的女子,說道:“二小姐,大小姐讓我來接應你的。”
“姐姐讓你來接應我?依我看,她是讓你來阻止我刺殺趙煊的吧。”那雜耍的女子自己摘下了面紗,露出一張俏麗可人的臉。
這張臉,花似錦看着有些面熟,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似的。
那女子見花似錦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她眼波一斂,驀地拔出一把匕首就要朝花似錦刺去。
“劉婉兒,你別胡來!”坐着一直不聲不響的仇不悔,驀地拿起自己的劍鞘,一下子敲落劉婉兒手中的匕首。“你瘋了,她是個人質!等我們出了城,她要是死了,趙煊的人能放過你?”
劉婉兒道:“我現在一看見這傢伙就生氣,若不是她忽然擋在趙煊的面前,害我一時走了神,我早就把趙煊給殺了。”
駕着馬車前來接應的蒙面女子,正是單玉鳳派來的紅玉,她一直在單玉鳳的閨房裡侍候,花似錦從沒見過她,即使見過面,紅玉刻意蒙着面紗,花似錦也不知道那是誰。
紅玉聞言一驚,道:“二小姐,仇主事,你們倆今天果真是來刺殺五王爺的?”
劉婉兒道:“是的。”
紅玉道:“幸好沒成功,不然大小姐肯定不會放過你的。”
劉婉兒哼了一聲,道:“我若是成功殺了趙煊,也好叫她死了那份心。”
仇不悔冷冷地睨了劉婉兒一眼:“你還有臉說,我跟你說過,今天不是下手的最佳時機,說不定會是個圈套,你偏偏要來,怎麼樣?中計了吧。若不是我和兄弟們及時趕到,你刺殺不成,說不定還被趙煊給活抓了!”
劉婉兒不服氣地掃了仇不悔一眼,撇撇嘴道:“就你老謀深算。”
仇不悔道:“你錯了,不是我老謀深算,是趙煊老謀深算。”頓了頓,又說,“你要是再這麼胡鬧下去,我會跟劉教主如實反映情況的。”
聽到劉教主三個字,劉婉兒立刻不還嘴了,轉換成溫馴的模式,扯了扯仇不悔的袖子,一副乖順的樣子,道:“不悔哥哥,我知道錯了,你可千萬別告訴我哥啊。”
仇不悔別過頭去,冷哼了一聲:“你還會怕你哥?”
劉婉兒甜膩地抱着仇不悔的臂膀,把臉擱在仇不悔的臂膀上,道:“我不單怕我哥,我也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