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念頭剛閃過,她也不由自主地趴向石桌,一下子不省人事了。
那個端茶倒水的奴婢見唐時駿和花似錦都暈過去了,於是問馮水:“馮公公,接下來怎麼辦?”
馮水附在那婢子的耳邊,如此這般地吩咐了一番。
那婢子邊聽邊點頭,“奴婢這就去做。”
……
花似錦正在做着美夢,夢裡,她是個幸福的人,夫君.寵.愛,公公婆婆對她尊重有加,她簡直像是生活在蜜罐裡似的。
她是被一陣“鏗鏗鏗”的聲音給吵醒的。
她驀地睜開了眼睛,第一個反應,她正睡在牀上,第二個反慶,有人一隻手臂橫在她身上,呈現擁抱着她的曖.昧姿勢,第三個反應,她趕緊去看那個擁抱着她睡覺的傢伙,然後她嚇了一大跳,那個男人竟然是唐時駿。第四個反應,她擡頭去尋找方纔吵醒他那聲音的來源,然後她的心臟被嚇得瞬間停止了跳動。
只見臥室裡,正站着趙煊,還有李廣,李廣手裡拿着一個銅盆和一個擀麪的木棍,剛纔那吵醒她的聲音,就是李廣拿木棍敲銅盆敲出來的。
趙煊揹負着雙手,站在那裡,目光冒火地盯着她這邊看,他眼中似乎燃燒着熊熊的憤怒,那憤怒猶如地下的岩漿,隨時要將她燒融。
花似錦嚇得一激靈,趕緊坐了起來。
這會兒,唐時駿被她的動作一帶動,也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一轉頭,他就看見坐在他身邊的花似錦,下意識地伸手去拉她,用帶着牀氣的聲音喊道:“似錦妹。”
他不喊還好,一喊就激起了趙煊的更狂暴的怒火。
花似錦見勢不妙,連忙去掰開唐時駿的手,真是見鬼,她明明跟唐時駿在院子裡喝茶來着,怎麼會睡到牀上來了,而且兩人還睡在一起了。
她看着趙煊那張盛怒的臉,想解釋,張了張嘴,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似錦妹,你怎麼了?手冰涼得要命!”唐時駿去摸花似錦的手,問道。
“唐時駿,你給我住手!”趙煊磨牙怒喝一聲。
唐時駿這才驀然一驚,後知後覺發現,原來趙煊竟然就站在臥房裡。他驚得都不知作何反應纔好。
正在愣怔的時候,趙煊已經衝了上來,一拳揍向唐時駿臉上,唐時駿被揍得,鼻血瞬間就流了下來。
花似錦見狀嚇了一跳。眼見趙煊還要繼續揍唐時駿,她連忙上前去,一把抓住了趙煊的手臂。“王爺,別打了!”
再打的話,唐時駿那張俊臉就要毀了。
“你心疼了?”趙煊怒瞪着花似錦,冷冷地問道。
“我……”花似錦也說不出她爲什麼要勸架。
她於是反問道:“王爺爲什麼一上來就打人?”
“你是本王的妻子,你現在跟姓唐的睡一牀上,你卻來問本王,爲什麼要打人?花似錦,你究竟有沒有一點廉恥之心?”
花似錦剛剛醒轉過來,此時此刻,只覺得頭痛欲裂,趙煊的話,更是讓她頭大起來。
眼前發生的事情,太突然太詭異了。讓她有點消化不了。
“王爺,你爲什麼會在這裡?”她眼神有點茫然地問。
這個院子,是蕭貴妃給她藏身用的,蕭貴妃要她暫時先躲在這裡,目的就是要趙煊找不到她。
她萬萬沒想到,趙煊竟然這麼快就找到這兒來了。以前趙煊下令搜尋石榴的時候,找了好幾天都找不到,怎麼找她卻這麼容易就找到了?
她心中有一萬個疑問。
“怎麼?你跟唐時駿跑來這裡幽會,害怕被本王找到?”趙煊的眼神,想揍她卻又下不了手的樣子。
“王爺你說什麼呢?我並沒有跟唐大人幽會呀。”花似錦解釋道,身正不怕影子斜。她躲在這裡,唐時駿莫名其妙地上門來,頂多算偶遇,哪算得上幽會。
“不是幽會嗎?”趙煊臉上的神情,簡直是痛心疾首。“本王剛剛進來的時候,看見你們倆睡在一張牀上,他還摟着你!”
花似錦百嘴莫辯,她只是和唐時駿喝了一杯茶,然後就睡到這裡來了。“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
“是啊。我跟王妃只是喝了一杯茶,然後就不醒人事了。”唐時駿捂着流血的鼻子,嗡聲嗡氣地說道。他雖然喜歡花似錦,
但是花似錦畢竟已經跟趙煊成了親,他非要去勾搭花似錦的話,那就是他的不對了。再說趙煊是個帶兵上陣殺敵的人,他絕對惹不起趙煊。
“王爺,我之所以在這裡,這都是貴妃娘娘的意思,她逼着我離開德王府,不然她就叫人殺死石榴。我怕她真的殺了石榴,因此我只好答應貴妃娘娘的條件,離開德王府,住到這裡來。然後她纔會放了石榴。對了,石榴是不是已經回去了?”她問道。
趙煊沒有吭聲,李廣朝她點了點頭,“嗯,石榴被找到了,她目前已經回到濟世堂。”
花似錦聽了,這才長吁了一口氣。一顆心終於落到了實處。
她擡頭,正好撞上趙煊的目光,趙煊的目光,說不出的複雜。他嫌棄地看着她,“你自己做下的骯髒事,卻要賴在我母妃身上?”
花似錦不敢相信地看住他,他竟然這麼說她。
“我跟唐大人清清白白,沒有什麼骯髒不骯髒的。”花似錦身板挺得筆直,擡着下巴說道。
“花似錦,你還真會演戲,這都捉姦在牀了,你還想抵賴?”趙煊睨着她,盛怒的眼中,沒有半點信任。
“我說了,我跟唐大人清清白白的!”她說完,看了一眼四周,一個僕人都沒有。
她於是喊了起來,“馮公公,你過來一下。馮水公公……”
四周寂靜,沒有人迴應她。她心下狐疑起來,“咦,馮水上哪去了?”
她瞥向趙煊,說:“貴妃娘娘的心腹太監馮水,他也在這院子裡的,他在這裡,負責監視我,不讓我回德王府去……”
“啪——”花似錦的臉上,被趙煊扇了一記響亮的耳光,那記耳光太用力,以至花似錦被打得腦袋都偏到一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