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跟我搏殺?陳太忠冷笑一聲,擡手招出長槍,慢吞吞走過來,“倒是要見識一下,魔門秘術有多麼了不起。”
“這秘術我可以轉讓給你,”費球任由對方靠近,並沒有表現出迎戰的意願。
事實上,他殺這倆人,還有封鎖消息的意思,“我的秘術,換取你修習的功法……我還可以出二十上靈。”
陳太忠微微一笑,咂巴一下嘴巴,心裡越發對其不恥,“嘖嘖……你在明特白墓前,許下了宏願,就這麼不算數了?”
“你的強大,獲得了我的認可,”費球正色回答,這時,兩具屍體已經被他吸乾,化爲了一堆粉末。
他微微點一下頭,似乎很滿意這種效果,“我無意同你爲敵,想必明姐也跟你說過,要參看一下你的功法。”
“我答應了別人,要取你性命,”陳太忠冷笑一聲,身子往前一躥,擡手就是一槍刺了過去。
他跟明特白的一戰,因爲要防着別人圍攻,打得不是很盡興,眼下他精氣神都恢復到了巔峰狀態,就要看一看,靈仙二級有什麼了不起。
費球祭起鐗來,很輕鬆地抵擋着他的進攻,嘴裡還在說,“我不想殺你,殺了你,我也得不到功法……你確定不考慮一下?”
“沒什麼可考慮的,”陳太忠冷笑着回答,手上再加上三分力道,長槍狂風暴雨一般攻去,“使出你的魔門秘術來吧,我給你充分發揮的機會……”
話音未落,他就連着三個神識刺放了過去,對方強大的防禦,直反震得他頭暈眼花,動作都有點變形了——神識攻擊,絕對是殺人一千,自損八百的類型。
不過他對此也早有準備,跟明特白一戰,他已經理解了靈仙的恐怖,縱然是頭痛欲嘔,他還是咬牙祭起了紅塵天羅。
“小賊爾敢!”費球登時就被激怒了,他的神識強度,比明特白還強一些,不過饒是如此,他也被突然的襲擊震得頭暈眼花。
尤其可恨的是,對面這廝根本沒有一點成名人物的風範,嘴上說得冠冕堂皇,出手卻是陰損狠辣,“果然是靠偷襲,才能僥倖得手的小人!”
他是如此地憤怒,以至於都忘了索要功法的初衷,他祭起鐗來,衝着那片羅網迎去,同時大喝一聲,“咄……血修真身現!”
隨着這一聲吼,他的身體陡然膨脹了起來,眨眼間就撐破了身上的衣物,一直膨脹到成爲兩丈高的巨人,才慢慢停了下來。
“小子,吃我一拳!”費球獰笑着,擡手一拳,重重地擊出。
這個功法喚作《血靈功》,是他偶然間得到的,因爲是魔修法門,要用修士的精血修煉,他也不敢讓人知曉,與人的打鬥中,從來沒有用過。
不過,他能在沒有合適功法的時候,突破靈仙二級,就是仗了這個法門。
“找死!”陳太忠見他空手來迎,說不得長槍一抖,狠狠地刺了過去。
他手上這支長槍,據庾無顏說,還是屬於凡兵,不過此槍下亡魂無數,連明特白這種靈仙都飲恨了,他還真不信,對方的拳頭,能吃得住自己一槍。
“嗵”地一聲大響,陳太忠的身子登時倒飛出去五六米,一口鮮血“噗”地就噴了出來。
好強!這是他第一個反應,不過他原本就是愈挫愈強的性子,雙腳一蹬地,再次衝了上去。
然而,就在他抖手出槍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全身都軟綿綿的,不但衝出去的速度慢,出槍的動作,都走形了。
明明有着很強的戰鬥**,身體卻不由自主,這一刻,陳太忠深刻地體會到了,什麼叫“力不從心”——二級靈仙的戰鬥力,真是他望塵莫及的。
他不知道的是,運起血靈功的費球,甚至可以戰敗狀態不好的中階靈仙。
眼見對方歪歪扭扭一槍扎來,不成個體統,費球禁不住哈哈大笑一聲,擡手又是一拳砸去,陳太忠的長槍登時脫手飛出。
接着他向前一個跨步——這可是三米多長的大長腿,哪怕沒有黑絲,都攝人魂魄。
只一腳,陳太忠就又凌空飛出去十多米遠,鮮血在空中就不要錢似的灑落下來。
沒等他落地,費球衝上,又是狠狠地一拳,直接將他砸進了地裡,只聽得幾聲噼啪,卻是連骨頭都斷了好幾根。
“我本來誠心實意跟你交換的,”費靈仙一邊獰笑着,一邊再次出拳,“但是……你欠揍不是?我只能選擇搜魂了,都是你自己找的。”
“噗”地一聲,陳太忠這次,嘴裡都吐出碎塊了,那是內臟破損了,但是他臉上,卻是極爲燦爛的笑容,“你真的確定,自己贏了?”
“那當然,你還能翻盤嗎?”費球收起拳頭,才待繼續出拳,下一刻,他猛地回過頭去,目視着天空,“怎麼回事?”
他所祭煉的隨心鐗,是高階法器的胚子,目前正在蒐集材料,打算升級到初階靈器,這麼一件準靈器,怎麼抵擋不住一件束縛型法器呢?
下一刻,他的神識猛地又是一震,他知道,身後的那廝又在偷襲了。
但是此刻,他已經顧不得這些了,感覺自己的隨心鐗一點一點失去了聯繫,他着急了,直接強行召了回來。
然後……就悲劇了,那大網呼地一下就罩了下來。
費球也不着急,血靈功在身,他不怎麼介意束縛型法器,於是扭頭看向陳太忠,獰笑着發問,“就這麼一點手段嗎?”
“手段多得很,但是……你配嗎?”陳太忠哈哈大笑。
費球聞言大怒,又是狠狠兩拳砸了下去。
但是陳太忠得此空檔,已經祭起了小塔,還祭出了一張金剛法符,若不是擔心聚靈陣會影響對紅塵天羅的操控,他就直接丟出中階聚靈陣了,不信擋不住對方的攻勢。
以往對方人手衆多的時候,陳太忠不會考慮擺出聚靈加防禦陣,因爲那樣的話,對方可以在陣外做出針對性的佈置,只等甕中捉鱉。
除非他一直待在聚靈陣裡,否則的話,他一旦出陣,都沒地方跑了。
費球幾拳下去,見轟不開對方的防禦,就有點着急了,他這血靈功雖說能硬生生拔高修爲,但是就跟地球界的網遊設置一樣,技能冷卻之後,有衰弱期。
事實上,他這是第一次將血靈功運用於戰鬥中,爲此他特地遣散了隊伍——至於一定要留下的那倆,那就活該補充他的精血了。
眼見一時半會兒不能破防,他就要調動天地靈氣,來一記狠的,怎奈一動作,就覺得哪裡有什麼不對,“這個……怎麼回事?”
“這個是你最後的晚餐了,”陳太忠哈地笑一聲,“追殺我的過程,很享受吧?”
“結果了你,這一切就都不是問題了,”費球冷笑一聲,他已經發現,自己不能調動天地靈氣了,這應該是那張大網在作怪。
但是,那又如何呢?法器再好,終究需要人來驅使,他能結果了陳太忠,那再強的法器,也不過是他的戰利品。
於是他擡手,奮力向陳太忠擊去,不過遺憾的是,任他狂轟濫炸,陳太忠的防護,總是能堪堪地躲過。
“哪裡有什麼不對了,”費球終於檢點一下自身。
檢點的結果,非常可怕,他的仙力耗費得驚人,偏偏是沒什麼補充,雖說用血靈功吞噬了兩個八級遊仙,但是他化出血修真身,對靈力的要求也很多。
不等他反應過來,隨心鐗已經靈氣全失,而紅塵天羅更是罩住了他的全身,他忍不住大喝一聲,“陳太忠,你卑鄙!”
兩個靈仙追殺我的時候,覺得自己卑鄙嗎?陳太忠對這種言論嗤之以鼻,他甚至連辯解的興趣都沒有,只是躺在那裡,沒命地催動紅塵天羅。
同時他又招出飄絮椅,勉力控制着自己的身體,費了好半天勁兒,才艱難地躺上去。
費球的攻擊力驚人,讓他的肉、體受到了巨大的損傷,氣血也亂了,不過陳太忠終究是修氣道出身,已經理順了一些氣血。
費球在最初的驚訝過後,緩慢地抵擋着紅塵天羅,他身體裡還有一些精血儲存,倒也不是特別慌張,“我跟你交易的條件,現在依舊算數,你別以爲……這是什麼?”
看到陳太忠坐着飄絮椅,拿出一個圓乎乎、頭上呈圓錐型的物體,小心翼翼地放到地下,他直覺地感到有點不妙,卻又想不起,這是什麼樣的法寶。
“過一會兒你就知道了,”陳太忠哈地一聲,卻又是噴出一口血來,然後一邊繼續指揮着紅塵天羅攻擊,一邊驅動飄絮椅,緩緩地離開。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費球有點慌亂了,看着對方鄭重的樣子,他可以想像得到,這玩意兒絕對不是善碴。
一時間,他戾氣大起,拼着噴出心口一點精血,雙臂暴漲三尺,擡手抓向頭頂的紅塵天羅,怒喝一聲,“給我開!”
費球倒不相信了,一個遊仙御使的法器,就算再逆天,能經得住血靈功的全力一撕——這一擊,可以媲美巔峰三、級靈仙全力出手。
下一刻,他就怒罵起來,“我艹,這是什麼玩意兒……會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