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攏包圍圈,把他們留下!”對着前方怒然咆哮,陳虎沒有顧及身旁的混亂戰場,獨自一人拖刀向着最前方發瘋似的衝去,帥氣的臉龐因爲焦急和憤怒而猙獰可怕,濃重的煞意從兩條誇張的手臂上瀰漫擴散。
絕對不能讓這羣兔崽子逃掉!
“羅哥!!”負責攔截的七八個囚徒悲聲呼吼,大羅的慘死被他們清晰的看在眼中,震撼於陳虎兇猛的同時也爲同伴的戰死感到悲涼。
“一個不留!”激烈的生死混戰豈容絲毫分心他顧,本就憋屈的護衛同時發狠,十幾柄九環大刀呼嘯劈砍,淒厲慘叫接連響起,濃烈的鮮血四散濺射,悲涼而慘烈。
“衛爺爺、衛叔、沈姨……”包圍圈成型後,緊跟着衝進來的陳辛果急忙帶人來到被捆綁的衛名博等人身邊,招呼部下趕緊給他們解開繩子,披上毯子,大刀會的內部醫生也麻利的開始處理傷口。
“媽!”衛舒璇撲到沈雪梅懷裡,再也無法控制的淚水如斷線珍珠般滾落下來,這場災難差點讓整個衛家葬送,只有親身經歷其中,才讓她明白失而復得所帶來的驚喜是何等觸動靈魂。
“旋兒,你沒事吧,讓媽看看,快,讓媽看看。”沈雪梅來不及查看自己的身子,連忙推開衛舒璇,上上下下的打量。
“向軍,這次多虧了你了,我代整個衛家謝謝了。”看着漫山遍野衝殺而來的大刀會幫衆,衛燁華已經絕望的心剎那復甦,心情激盪下忍不住向陳向軍深深鞠禮。
陳向軍連忙上前拉住他:“你這是幹什麼,咱們老哥倆還在意這些虛禮。”說着,自己倒是向衛名博鞠了一禮,歉意道:“倒是我們來晚了,讓老爺子受苦了。”
衛名博本來對衛燁華與黑道中人交往多少有些偏見,平日子和陳向軍的交往也都是禮節上的,可這一次……對方救命之恩卻讓他真正認識到自己是如此短見。虛弱的擺擺手,衛老爺子緩緩呼了口氣:“都是一家人,都不要這麼客套了。趕緊給小孩子們檢查下身體吧,這麼長時間可夠遭罪的。”
“對了,舒璇,昨晚救你出去的那人呢?咱們得好好謝謝人家,要不是他及時趕到,說不定……”沈雪琪忽然想起昨晚讓她感到熟悉的狄成。
“不知道,剛纔還在的,可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離開了。”衛舒璇神色一黯,搖了搖頭。
“快快快,衝出去!”孟平竹不斷催促着後面的兄弟,與房中壽和土狗遞個眼色,齊齊發力,緊握手中兵器加速前衝,猶如三個尖銳突擊箭頭,狠狠扎向面前圍捕過來的隊伍。
“吼!”驚雷般的嘶吼在舌尖炸響,孟平竹激射的身軀陡然旋動,划動軍刀以巧妙地力量跳動劈砍,狠狠插入密集人羣,雖沒帶來多麼震撼的視覺衝擊,卻剎那指尖搜刮了四人性命,守墳人的實力強悍如斯。
房中壽和土狗同樣沒有留手,兩人也都是喜歡運用招式的類型,如同鋼釘入水,沒有濺出多大的水花,卻展示出極強衝擊力,幾乎幾個照面便將面前隊伍打了個對穿。
隨後衝上來的囚徒們則各個如狼似虎,兇猛狠辣狠狠撞上去,利刃飛舞,道道血花接連綻放,條條性命轉瞬即逝。
依舊處於全盛狀態的他們不論是個人實力,還是亡命架勢上都遠遠超出面前的大刀會部衆,再有孟平竹等強勢人物的衝鋒,整個突破時間僅僅二十秒不到。留下遍地殘屍後,向着前面密林深處衝去。
如此乾淨利落的解決把後面就要趕上來的陳虎驚的連吸幾口氣,但對方的輕鬆脫困又讓他懊惱憤怒,不斷嘶吼包圍圈附近的人們衝上去圍起來。
“大刀會,等着吧,今天的債,我們他日慢慢算。”孟平竹回頭看了看後面糾纏不休的的近千人,眼底的怒火幾乎要點燃空氣。無緣無故突然來襲,甚至還讓自己的老兄弟和得力部下折損近半,如此仇恨對於素來記仇的孟平竹來說簡直難以忍受,要不是敵人勢重,說不定他還真可能轉頭衝回去,把這羣傢伙活活撕爛。
然而,正當他們爲成功脫困感到僥倖和後怕時,如獅似虎的吼聲突然由前方密林傳出,緊隨其後,一道雄壯白影在疾步狂奔後猛的竄起,尖利獠牙和爪鋒對着正前方的孟平竹撕扯而來。
“孟哥當心!”土狗眼色驟凝,掄起鋼刀劈頭就是一刀。可白影的速度和靈活性遠超他倉促下的反應,迎面撞到他的懷中,雙爪扣住肩頭,硬生生把他撲飛出去,後面緊步跟隨的囚徒們反應不及時,頓時摔倒整片。
恰在此刻,道道黑影從天而降,重重落地,旋即暴起。當前那道過分雄壯的身影更是蠻牛般撞向孟平竹等人,再度掀起一陣人仰馬翻,就連房中壽也毫不例外的被絆倒在地。
咔嚓!大號手掌剎那扣緊其中兩個身體失衡的囚徒,沒有給他們絲毫反抗的機會,滂湃力量順着手掌涌動出來,生生握斷脖子,鮮血和碎肉的外冒中……生命消逝!
“孟平竹、房中壽,我們又見面了。”如同冰渣子般的冰冷聲音幽幽飄轉,狄成從樹上躍下,吐射寒芒的眸子在孟平竹等人身上緩緩划動。
陣陣落地聲中,習羽皇等人同樣落下,並迅速團繞成個大大圓圈,截斷他們的所有退路,懾人的煞意如浪濤般拍打上去。
心頭一顫,孟平竹迅速站起身來,房中壽等人也已最快的速度起身,二十人緊緊依靠在一起,可當看清圍繞着自己的人是誰時,所有人的心都爲之一沉。他們其實與金剛等人不熟悉,其餘第七大院的囚徒更是沒印象,但從赤鄉監獄出來的人都有着一雙不似人類的眼睛,也帶着種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血煞之氣。
這一點,他們感受的清清楚楚。
“看來你的運氣並不比我差,帶出來的人不少嘛。”強制自己平靜下心來,孟平竹的目光在楊靖等人身上劃過,本想查探下人數,卻不想眉頭緊緊一皺,狄成身邊的大憨、楊靖和沙琅他都認識,可爲何突然多了兩個帶惡鬼面具的人?還是一男一女。
這氣息……有些熟悉,是誰?!孟平竹的心頭輕輕一突,莫名的危險涌上心頭。
“比你多那麼一點。”狄成淡漠迴應,雙拳緩緩握緊:“一生的路很長,做的決定很多,但並不是每次都可以悔過之後從頭再來。有些決定一旦做錯了,就得付出代價。”
孟平竹冷然哼聲:“雖說你人數是比我多了點,但以你們負傷的身體和區區鐵監囚徒,就像將我們徹底絞殺?口氣是不是大的有些過了。”
“和將死之人沒必要廢話,成哥,我們是不是現在開始,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金剛既是緊張又是興奮,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應戰死監衆強,而且還是佔盡絕對優勢,他只覺自己的血液都要沸騰起來。
“確實沒必要廢話,兄弟們,收債了!”輕緩的聲音剛剛落下,狄成身軀陡然旋動,壓抑至極致的氣勢如爆炸般轟然展開,甩動唐刀鬼魅般急速衝擊,幾乎剎那之間便出現在房中壽麪前,冰冷氣勢和凌厲刀鋒直取要害。
與此同時,楊靖、大憨以及習羽皇等人同時出擊,沒有多麼大的聲勢,可瀰漫衝擊的凌厲煞意卻猶如刀鋒般割動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