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馬帶人被大憨生猛輪舞起來,震顫的場景讓近衛隊員們倒吸涼氣,就連對大憨力量有所認識的狄成也忍不住被眼前情景給震的心臟抽動。
受其鼓舞,楊靖剛剛止住的身形再度前衝,這次不再硬憑蠻力發泄,而是在馬隊中兇險躲避,手中鎢金大棍帶出陣陣旋風,瘋狂輪向飛騰馬蹄,鎢金製造的大棍本就堅硬無比,再有楊靖力量灌輸,但凡與之觸碰的馬蹄無一不是應聲而折,雄健大馬毫無例外悲鳴摔倒。
砰,轟隆大憨的發狂和楊靖的轟擊引發更爲慘烈的連鎖反應,後面緊緊跟隨的隊伍徹底混亂,像之前狄成他們所遭遇的“人仰馬翻”時隔一個小時重新上演,馬背上的大漢拋飛落地,向着狄成他們這裡擦滑過來。
未受波及的騎兵們驚駭於眼前情景,在其中幾人的呼喝中迅速拉緊馬繩,止住前衝的隊伍。
楊靖冷冷哼聲,大棍旋飛,對着腳下那人的肩膀狠狠轟下,噗,帶有尖頭的部位直接刺透皮肉,活生生把他釘在地上,剛要爬起的身子重重撲地,骨頭與鎢棍摩擦和撕扯產生難以言明的劇痛,大漢身軀抽搐,淒厲哀嚎。
“說,什麼人,來這裡幹什麼?!”楊靖傲然立於馬羣環繞中,猙獰咆哮,有了之前的震撼“壯舉”,洪亮的聲音在衆人耳中帶有極強的壓迫感。
“我們……我……”被釘住的男子張了張嘴,腦袋忽然垂下,暈死過去。
“給你們個機會,給我個合適的理由。”狄成帶着雪獅緩步向前,黃泉刀無意識的划動,烏黑刀體在陽光下反射出妖異光芒。渾身沾血的近衛隊緊握兵器,一步步的向前壓去。
儘管突然殺到的這羣騎兵部隊將近二百人,從未少了腥風血雨的近衛隊卻毫無絲毫懼意,流露的殺意在心中怒氣烘托下更顯濃烈。
感受到狄成等人的迫人氣勢和明顯的殺意,馬背上的彪形大漢們都握緊彎刀,滿臉警惕,本來強大的自信被大憨和楊靖的震撼出場給摧毀大半。
“成哥?”緊張對峙中忽然傳來聲驚呼,一個身形稍顯瘦弱,卻滿臉陰霾的男子死死盯住狄成,片刻後,一抹驚喜在冷硬的臉上迅速擴散:“成哥,真的是你?”
狄成循聲望向馬隊最後面,起初還沒認出那人,可待得對方迅速從馬上跳下,滿含驚喜與興奮的向這裡衝過來時,記憶中已經有些模糊的影子才豁然清晰。“野狼?”
嗯??認識??緊張戒備的騎兵們詫異看着激動的首領,沙琅他們也不由稍稍鬆開繃緊神經。
“野狼?”楊靖眉頭一挑,他也認出來對方的身份。當初在呼倫比爾小鎮,有十幾個被狄成救過的內蒙漢子自覺跟隨在他身邊,除了做點雜物,就是在狄成和楊靖離開時負責守護茵茵的安全。其中就有眼前的這人,野狼!
“靖哥。”野狼也向楊靖彎腰行禮,並非做作,而是發自內心的恭敬。
“怎麼是你?你來這幹什麼?”看了看那些正好奇打量自己的漢子們,狄成揮手示意沙琅他們放鬆警惕。
“我……”野狼有些尷尬的咧咧嘴,支支吾吾的道:“知道成哥來了,我帶兄弟們過來看看您。”
“這還不到一年的時間,學會撒謊了?”楊靖走過來,冷冷盯了他一眼。
“不,不不,不是……我……”野狼撓撓頭,可就是說不出口。
“不想說就別勉強了,大黑、小狼他們都還好嗎?”狄成也不勉強,能在一年後再次遇到曾經的朋友,總歸是個令人開心的事,儘管彼此見面的方式有些另類。
“好,好,黑哥他們都還好。”野狼咧嘴吸氣,旋即一咬牙:“成哥、靖哥,你們別生氣,我……我其實不知道是你們,兄弟們得到消息說有夥人昨天進了我們的地盤,所以……閒着沒事我就帶他們過來……那個……看看。”
“地盤?看看?”楊靖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下野狼,突然一巴掌拍了過去,怒喝道:“你TM長本事了?看看?看NM個頭,老子才離開不到一年,你們TM成土匪了?”
鏘眼見頭領被打,馬背上的大漢們齊齊抽刀怒喝,只是嘰裡呱啦的全是蒙古語,沙琅他們都沒怎麼聽清楚。
“吵什麼,都給我滾下來!這是老子的大哥!”野狼轉身喝斥,甩手把後面幾個大漢從馬背上拖了下來。
“你給我過來,我問你!”楊靖眉頭皺成個疙瘩,怒氣衝衝的把野狼拖了回來:“老子讓你長點出息,你們竟然成了打家劫舍的土匪?還TM打劫到我們頭上來了。啊?你TM丟人不?”
狄成眉頭輕皺,指了指原先伏擊他們的那夥人所留下的屍體:“怎麼回事?”
野狼探着頭仔細看了看,連忙搖頭:“他們是禿鷹的人,是附近區域一夥數目龐大的勢力團體,可能和我們一樣,昨天就盯上了你們,這纔過來偷襲。
成哥、靖哥,你們別生氣,我們沒給你們丟臉,黑哥一直在努力着,希望將來能幫上成哥的忙。這不……從你們離開後,黑哥帶着兄弟們成立了個鐵騎幫,不到一年的時間裡已經有了六百多兄弟,在這片草場上已經沒幾個勢力敢招惹了。真的,我不騙你們。”
聽到之前偷襲的不是和他一夥的,沙琅等人的臉色稍微好看了點,眼神不再那麼冷厲。
“哦?鐵騎幫?”狄成和楊靖對視眼,似笑非笑的道:“平日裡都幹些什麼?騎着馬四處打劫?”
“偶爾,偶爾無聊了就……就出來溜達溜達。”野狼咧咧嘴,低下頭。那副乖巧的模樣看的後面的內蒙漢子們一愣一愣的,平日裡狠氣沖沖的三頭領就連面對大頭領的時候也沒這麼恭敬過啊。
狄成輕聲笑笑,道:“好了,一場誤會,你回去吧。告訴大黑,好好混,別給我丟人。”
“成哥,你……你不跟我們回去?黑哥可是天天盼着你們回來呢。”野狼急忙道。
“不了,我還有事,以後有機會我會來找你們的。”
“別啊,成哥,你就跟我回去一趟吧,要是讓黑哥和雷哥知道我見到了你,又沒把你們留住,非活撕了我不可。”野狼苦笑道。
楊靖用力揉了揉野狼編滿小辮的頭髮,道:“我們真有事,沒工夫跟你瞎扯。給我留下六十匹馬,我們的馬都被那之前那羣雜種給嚇跑了,要是你真閒着沒事幹,給我把那禿鷹滅了。”
“那混蛋總是越界來我們的地盤挑釁,我們早就準備對禿鷹下手了,靖哥放心,這口氣兄弟一定替你出了。”野狼拍着胸脯保證,可還是不死心的又問道:“成哥你這是要去哪?好不容易見你躺,你就讓兄弟我送你們一段路吧?”
狄成笑笑:“有這個心就行了,我們有事要越境去外蒙古,然後再去俄羅斯,路很遠,時間緊。”
“去俄羅斯?騎馬去?”
“還能用什麼辦法?我們這幫兄弟都被通緝了,可不敢坐飛機。”
“我們有飛機啊!”
微微一怔,狄成道:“你們有飛機?”
楊靖不無詫異的道:“你們去哪弄的飛機?”
野狼道:“我們這個鐵騎幫看守的草場面積很大,其中有幾個地方開了露天煤場,煤老闆是四川那邊的,很有錢,有兩個人都有私人飛機,雖然不是多大,但兩個飛機一起飛的話,能載三十個人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