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來了!我們的援兵來了。”這是曹尼瑪第一個反應,一衆兄弟也是歡欣鼓舞。
他率人轉回來,氣焰囂張,陰森森地盯着洛奇。
洛奇和金太子都沉下臉,外面來這麼多車,此番凶多吉少矣。
“來了多少人?”寧彩晨喝問道,神情緊張。
其實,她知道外面來多少人,沒有上百,至少幾十。幾十個窮兇極惡之徒,收拾這羣街坊綽綽有餘,指不定還能收復釣魚島呢。
“不知道,密密麻麻!”那人喊道,然後跑進人羣裡。
街坊們都緊張起來,你看我,我看你,如果不是寧彩晨氣勢壓住,只怕一個個溜走了。
他們早出晚歸,爲了三餐努力工作,與世無爭。想不到一次出來喊陣,就惹來這麼大的麻煩,這是豈料未及的。
曹尼瑪看到衆人惶恐的樣子,嘚瑟了,搖頭晃腦,指着寧彩晨說道:“死肥婆,我大哥來了,我看你怎麼死。我大哥手下過百,就憑你們這羣老殘婦孺,我大哥虐死你們。”
“覺悟吧!哈哈......”他放聲大笑,嘴角掛着殘酷的笑意,一衆兄弟也跟着大笑起來。
這個時候,一羣西裝革履、戴着墨鏡的壯漢井然有序地進入場地,果真是密密麻麻。
一整排站着,氣勢如山,霸氣外露。
看到這羣人,曹尼瑪第一個反應就是傻眼,一衆兄弟也是懵逼的樣子。
很明顯,這羣人不是他們的援兵。
街坊們不是瞎的,一眼就看出這羣人絕對不是跟那個刀疤鬼一夥的。他們也是好奇起來,這羣人高大威猛,組織嚴密,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保鏢,這羣人來這裡做什麼?
就在衆人狐疑之際,一個兩鬢花白的男子站出來,掃視全場,因帶着墨鏡,大家不知道他想什麼,也看不出他的眼神到底是嚴厲還是毒辣。
不過呢,臉上的皺紋像刀般凌厲劍般森寒,讓人心生畏懼。
曹尼瑪看到此人,心裡寒,強擠笑容,說道:“大......大哥,您是——”
那人不說話,只是看了曹尼瑪一眼。
就一眼,曹尼瑪居然癱坐在地,還瑟瑟抖。
我的天,隔着墨鏡,目光都能讓人嚇癱,這個男人太恐怖了。
更恐怖的是,他看向前面,忽地躬身道:“少爺好!”
“少爺好!”身後的一羣保鏢齊聲說道,聲音中氣十足,洪鐘般嘹亮,震顫在場每一個人的心。
少爺?誰是少爺?在場所有人都將目光集中在洛奇身上,洛奇怔愣地指着自己,少爺應該不是對自己喊吧。
他窮光蛋一個,與母親相依爲命,過着清貧的生活。如果不是認識那三個富家子弟,他還不一定有足夠的營養長得那麼高那麼壯呢。
不管這羣人對誰喊,對曹尼瑪等人來說,猶如晴天霹靂,徹底震駭住。這回玩大了,得罪大人物了。
就在街坊們困惑之際,金太子忽地走出來,說道:“堅叔,你來得正好。”
原來這個不苟言笑、威嚴凌厲的男子叫堅叔。
單看外表,果然夠堅。
堅叔說道:“讓少爺受驚了。”
“當作一種歷練吧,這是我第一次被人追着砍,真的好刺激。”金太子用平淡的語氣說道,仿似剛纔的兇險對現在來說,就是一種快樂的歷程。
曹尼瑪等人聽了,一點都不快樂,反而感到心驚肉跳。不說他們的罪行,單是換個角度去看問題,一羣蛋散追着大人物砍,這是找死的節奏。
這時,有兩個保鏢架着一件黑色長風衣走出來,金太子轉過身,讓黑色長風衣披在肩上,然後他伸手入袖。他原本有一件風衣,在逃命的過程中,他嫌礙手礙腳,就脫掉扔向黑衣男,滯緩對方的行動。
街坊們都目不轉睛地盯着金太子,其一舉一動,風流帶年華,驚豔全場,讓人驚歎不已。
洛奇更是羨慕嫉妒恨,有人侍候穿衣,像極網絡小說套路——裝逼打臉,一秒從乞丐變成富家大少。
如果僅僅是有人侍候穿衣,還不足以襯托“太子”二字。
侍候穿衣的兩個保鏢退下,另外有兩個保鏢走在金太子兩旁。
一人捧着一個檀木箱子,古色生香,單是盒子就是價值不菲,裡面裝着的東西就更不用說,一人捧着一個盛有液體的水晶瓶。
金太子面色莊重,重複着幾千次甚至幾萬次的動作,他拇指和食指捏住指環,輕輕扭動,然後往外輕輕一拔。
他每一個動作都十分優雅,像一名鑽石切割大師般認真細緻。
他脫掉一個指環放進水晶瓶,咕一聲,指環浸泡液體,原本有血跡的部位立刻變得光潔明亮,鑲有的鑽石在裡面出銀色光芒。
他一個個脫掉,連耳釘也解下來放進水晶瓶裡。
最後,他伸出雙手,攤開,掌心朝上。
捧着水晶瓶的保鏢湊上去,瓶口對準雙手,慢慢斜放,讓瓶裡的液體流下來。
全場屏息注視,像看一場藝術表演。全場只聽到噼裡啪啦的液體撞擊聲。
很快,水晶瓶裡的液體倒完,剩餘指環和耳釘在瓶中着光芒,十分炫目。
金太子微微一揮,有殘夜飛濺,拿起那個保鏢肩上的白毛巾,輕輕地擦拭雙手。
動作嫺雅柔美,像美容師在修飾一張臉。
他擦拭完畢,將白毛巾蓋住水晶瓶。
捧着檀木盒子的保鏢迅打開盒子,頓時珠光寶氣撲面而來,衆人紛紛出低呼聲。
只見盒子裡有六個嶄新的指環和一個耳環,指環上的鑽石,在燈光的照射下,出耀眼的光芒。
“好閃的鑽石啊!”
“我去,這麼多鑽石,要多少錢啊?”
“不是這麼多,是這麼大,我的天,這要多少錢啊?”
“昨天隔壁的小寡婦突然戴上比這個小得多的鴿子蛋,聽說那鴿子蛋要十多萬呢。”
街坊們竊竊議論,對眼前的金少年一身行頭驚歎不已。
洛奇叉着腰,想不到除了獨逼,這個金太子也自帶搶走他風頭的屬性。
他大聲說道:“喂,你能不能快點啊?”
金太子看了洛奇一眼,笑了笑,說道:“麻煩你等等,很快就好。”
他說完,拈起一個指環,上面的鑽石即刻出銀色弧光,比靜止狀態還要強烈,有些人被閃得捂着眼睛,有些人都看呆了。
指環是怎麼拔出來,就怎麼戴上去。
除了洛奇,其他人都用心去看,用心去感受。想不到戴指環可以戴出唐詩的風流,宋詞的溫婉。
洛奇實在看不下去了,走過去,孰知堅叔攔在他面前。
洛奇對這個堅叔有一點敬畏,不敢開口斥責,只是說道:“我去幫他戴上而已。”
堅叔說道:“少爺從來不讓外人插手他的儀式。”
“儀式?”洛奇這才明白爲何金太子的動作充滿神秘色彩,原來這都是儀式。
“堅叔,讓他過來吧。”
“是,少爺!”
堅叔站開,洛奇與堅叔擦肩而過,能感受到那股無形的壓力,讓他極度不舒服。
“你快點好不好?很多人在等我們報平安呢。”
“快了,快了,不要催嘛,你一催,曹尼瑪等人就心慌了。”
“就算不催,曹尼瑪等人看到這等陣仗,早就嚇得七魂六魄都飛出來了。拜託你啦,太子爺。”
“我還沒有這麼老吧。”
“那是給你面子才叫你爺啊。”
“這樣說,我還要謝謝你呢。”
“哈哈......”
約摸三分鐘過後,金太子戴上耳釘,一切穿戴完畢。
如果說一個女人穿金戴銀太俗氣,那麼,他一身行頭讓人看着十分舒服,華麗不失逼格,奢靡不失潮流。
他忽地高聲道:“寧大嬸,麻煩你叫街坊們都散開。還有,請你回到‘倩女幽魂’告知大家,我們已經安全。”
“好的,好的。”寧彩晨一揮手,街坊們紛紛退下去,不一會兒,全部走光。
寧彩晨臨走前說道:“小金啊,我給你重新打包一份烤肉。”
“哦!謝謝你,寧大嬸。”金太子很是興奮堵說道。
寧彩晨用鄙夷的眼神看了曹尼瑪一眼,就轉身離開。
洛奇指着曹尼瑪對金太子說道:“怎麼處置他們?”
金太子說道:“炮決唄。”
此話一出,着實嚇壞曹尼瑪等人。
能夠執行炮決這種酷刑,身份可想而知。
“太子爺,饒命啊!饒命啊!”曹尼瑪沒有了平時作威作福的氣勢,迅跪下磕頭,其他人也跟着跪下磕頭。
洛奇瞭解金太子的底細,好像大伯是海軍什麼的。他知道金太子有炮決的能耐,錯愕道:“來真的?”
金太子哈哈說道:“開玩笑的啦,你以爲那裡可以隨便打炮啊?”
洛奇也哈哈說道:“我還真以爲這裡是朝鮮呢。”
兩人也是相見恨晚,居然可以談笑言歡,無拘無束。
地位懸殊,但不能阻礙他們成爲可以直戳內心的朋友。
儘管(即將)是對手,但場下兩人可以互動,感情在不知不覺中增長。
他們覺得好笑,曹尼瑪等人卻不覺得好笑。
什麼笑話不好說,專說這種嚇死人的笑話。如果腦袋一時短路下令炮決,這羣保鏢就架着他們去靶場了。
到時候,轟得渣都不剩!
金太子微微招手,堅叔迅移步到他旁邊,微微彎腰,做聆聽狀。
“堅叔,這羣人是曹忌霸的手下,你去給我處理一番。如果涉及到犯罪,該判刑的就判刑,該槍斃的就槍斃。如果誰敢保他們,一併入罪。”
“少爺,這麼做牽連很廣。”
“牽連很廣不怕,我們實力夠硬,可以做大事。我們這邊的人太多擔任閒職了,該洗牌一番,這樣可以安插我們這邊的人上去,或者給其他老大一個面子,讓他們的人上去。哦,記得要上新聞報紙。”
“這樣不是便宜了公安局長?”
“有時候吃點虧也不是壞事,等於賣個人情給人家。你有空就去跟他吃飯喝酒,大家互相幫助,和氣生財嘛。記得跟上面的人通通氣,免得他們誤會。”
“是!少爺英明!”
金太子還跟堅叔說着一些話,一旁的人聽得毛骨悚然。
這感覺,就像官場的政治鬥爭,雲譎波詭,驚心動魄。
曹尼瑪都嚇癱了,就差尿一地。我勒個去,這次不是摸了老虎的尾巴,而是摸了高壓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