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她今天是真的要跟靳生槓上了。
不過,他們也想知道,靳生是不是真的也遇上了傳說中的失憶。
莫念塵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那雙棕色的眸子在眼皮子底下折射着陰冷的光芒。
她心裡也沒有底,多怕他說不記得她了。
手緊緊的抓着牀尾的扶手,手背上的筋都蹦起來了。
“莫念塵,你是聽不懂我說的話嗎?”那薄涼的脣微張,冷冽的語氣讓人不寒而慄。
莫念塵卻笑了。
笑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她就知道,沒有那麼狗血,他不可以不記得她的。
只是笑了幾秒後,她便笑不出來了。
他剛纔叫她的全名,而不是叫莫小妞。
他的臉色,依舊還是那樣的冷漠,並沒有平日裡的寵愛。這意味着什麼?
“衛陽,立刻給他做個全身檢查,我要知道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莫念塵轉過身,完全是命令的語氣。
這樣的氣勢,讓衛陽和米悠都忍不住蹙了蹙眉。
衛陽凝眉看着靳生,又看了看莫念塵,“他沒有失憶。”
“我知道他沒失憶!但是現在的情況,比失憶更嚴重!”莫念塵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看再了一眼臉色陰沉的如同快要下暴風雨的男人,完全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衛陽緊抿着脣,“念塵,我們出去再說。”
莫念塵蹙眉,看衛陽那樣子,好像知道什麼。
也沒有爲難他,率先走出病房。
關上了門,莫念塵走到離病房遠一點的大陽臺。
此時天色已經漆黑了,有些冷。路上那一輛輛急駛的車,大概都是爲了那燈火通明的某一處吧。
忍不住拉了拉衣領,一股冷風吹來,她吸了吸鼻子。
“你要說什麼?”莫念塵淡淡的看着衛陽,還有跟過來的米悠。
衛陽和米悠相視一眼,臉色都有些凝重。
沉默了片刻,衛陽說:“手術之後,我已經給他做過詳細檢查,沒有任何問題。你大概是不知道,他現在的樣子對於我們而言,一點也不奇怪。以前,他就是這樣的冷漠。”
米悠點頭,“是的。以前,想在他臉上看到一絲笑容,簡直比登天還難。第一次看到他笑,我真的是驚了許久,以爲是換了一個人。他的眼神從來都是沒有溫度的。現在他這個樣子,我反倒覺得他回來了。”
莫念塵冷靜的聽着,平靜的看着他們。突然,揚起了脣角,“所以,你們是在告訴我,他是正常的,沒有問題的。”
“是。”
“那意思就是說有問題的是我嘍!”莫念塵眸光一凜,揚高了聲音。
以前,那是黃粱一夢?那個溫柔以待她的男人,只是一個不正常的人?
呵,真是可笑!
冷冷的瞪了他們一眼,轉身就又朝靳生的病房走去。
衛陽正欲跟過去,米悠拉住了他,搖頭,“別去。他們之間的事情,容不得旁人插手。”
衛陽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只是微不可見的嘆息了一聲。
。
莫念塵已經和男人對視了半個小時,男人的臉色冷如冰山,眼神犀利如鋒利的刀刃。若是換了別人,早就嚇跑了。
偏偏她就坐在他對面,一言不發的直視着他。
男人,還是那個男人。臉,還是那張臉。
如果閉上眼睛,她依舊覺得他還是昨晚那個跟她纏綿,柔情似水的男人。
“現在是怎樣?你恢復了本性,所以就不承認我這個情人了嗎?”她終於率先打破了僵持。
靳生眸光冷冷的落在對他冷嘲熱諷的女人身上,“這就是作爲情人對金主的態度?”
莫念塵一愣,動了動脣,冷笑了兩聲,站起來,扭過頭,突然衝他吼了一聲,“媽蛋!”
然後奪門而出。
靳生臉色陰沉,完全沒有一點感情。
不一會兒,衛陽進來了。看到他的時候,恭敬的站在他面前,“靳爺!”
“通知他們,回來。”
“是。”
衛陽走後,靳生緩緩閉上了那雙棕色的冷眸。
。
莫念塵坐在熱鬧非凡的酒吧裡,酒是喝了一杯又接着一杯。
等到羅莉來的時候,她面前已經擺了好多空酒瓶。
“我靠!你這是酒神附身嗎?”羅莉驚訝的坐到她對面,看着那些空空如也的酒瓶,還有桌上沒有開蓋的一打啤酒,嚇的一愣一愣的。
“來來來,陪姐走兩個。”
莫念塵眼神迷離,打着酒嗝,心裡卻清楚的很,指着羅莉那對大胸,“蘿莉,今晚你要是喝不趴我,你就上臺跳脫衣舞!”
羅莉蹙眉看了她一眼,最終什麼話也沒有問。拿過一瓶沒開的酒,瓶蓋對着桌子一磕,蓋子就掉了。
舉起來碰了一下她的瓶子,“喝!今晚你要先倒下,老孃把你脫光了扔在那臺上。”
莫念塵仰頭哈哈大笑起來,迷濛的眼睛突然變得清亮,她坐直了身子,脫掉了外套,拿起酒瓶就對着瓶嘴喝,眼睛瞪着羅莉,兩個人似乎在比誰喝的快。
一瓶完了,再一瓶,中間沒有說話,沒有間隔。
兩個人完全就是在斗酒。這麼喝着,羅莉臉蛋都紅了。
手撐在桌面上,擺手,“不行了不行了,再喝我就倒了。”
“你不是號稱千杯不醉嗎?就這點能耐?繼續!”莫念塵碰了一下她的手,“我失戀了。心情不好,你要不陪我喝,我就把你……脫光了扔出去。呃……”又打了一個酒嗝。
羅莉手指插入髮絲裡,眯着眼睛,歪着頭,“失戀?那男人不要你了?”
“不是……”莫念塵搖着食指。
“那失戀個屁啊。”
“他不愛我了。”莫念塵衝她嘿嘿一笑,一口氣又喝了大半瓶。
羅莉皺了皺眉,“不愛就不愛唄,只要你願意,大把男人願意愛你。”
莫念塵噘着嘴,“你說的也對。就憑我,哼,手一勾,男人像魚兒了樣就來了。呵呵……”
她真的不在意那男人愛不愛她,只是不喜歡他看她的眼神,那樣的陌生,冰冷。
揮了一下手,不想了。
管他呢,反正男人還是那個男人,她還是他的情人。反正他們之間只有兩年的時間,過了之後,她就跟他分道揚鑣!
繼續喝!
羅莉沒有喝了,叫了一杯蜂蜜柚子茶,喝着醒酒。
如果她也醒了,她們倆個真的會被別人剝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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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三天,莫念塵晚上喝酒,白天就在羅莉那裡睡覺。羅莉也是盡職盡責,白天陪她睡覺,晚上陪她買醉。
今天晚上,莫念塵穿了件白色的毛呢大衣出現在酒吧。長長的頭髮微卷,自然的垂落在胸前。她畫了妝,淡掃蛾眉,眼波含着妖媚的笑,烈焰紅脣微微輕啓。從她一進門開始,不少熾熱的目光就落在她的身上,也有人盯着那兩條筆直修長漂亮的半截腿上,不禁在腦子裡臆想着被衣服擋下的春光。
羅莉一向以性感爲美,她穿了件黑色深V的蕾絲裙,順手脫掉外套,露出那雙藕臂。水蛇般的腰隨着腳步一扭一扭的,圓潤的屁股也跟着擺動。讓不少男人都抹了一把嘴角。
“蘿莉,你的幅度小一點,等一下春光外泄了。”莫念塵瞥了一眼羅莉那微微抖動的胸器。
這女人真是大膽,居然真空上陣。
羅莉很風騷妖嬈的撫了一下自己的長髮,衝不遠處的一個男人拋了一個媚眼,勾起紅脣,“你懂什麼?來這種地方,頭等大事就是展示自己的完美身材,釣幾個美男,晚上一起嗨。”
莫念塵坐到老位置,對吧檯的酒保招了招手,酒保笑着點了點頭,走向她們,“今晚還要喝嗎?”
“當然。說好三天,就三天。”莫念塵也脫掉外套,裡面是一件紅的極度妖豔的紅色吊帶裙。
紅色,襯托着她白嫩的皮膚讓她起來更加晶瑩剔透,也更加可口。
“二位請稍等。”酒保走後,立刻就有人送上三打度數有點高的啤酒。
莫念塵二話不說,就打開了喝。
羅莉沒有跟在,在不遠處跟一個混血的帥小夥聊起了天,然後又見她不知在哪裡拿了一支筆,牽着男人的手,在他的手心裡寫着什麼。
莫念塵搖搖頭,這女人,泡男人跟男人泡女人一樣,隨便。
一瓶酒喝完了,才見羅莉扭着水蛇腰朝她走來,臉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我們三個,就你最放蕩。”莫念塵看了一眼她還在跟那混血小夥眉來眼去的。
羅莉癟嘴,“你不懂,這不叫放蕩,這叫展現自我的美。莫念塵,你今天穿成這樣,難道不是來找美男填補你空虛寂寞的心和身體?”她上下打量了莫念塵一眼,眼裡閃過驚豔。
“難道你不準?”
“怎麼會?我可以幫你參考一下,這裡哪個男人活兒最好。”她咧開紅脣,得意衝莫念塵挑眉眨眼。
莫念塵癟癟嘴,繼續喝着酒。
三天了,她關機,不跟任何人聯繫。
這三天讓她徹底的明白,那個男人是真的變了。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早就來找她了吧。
“呸!”她吐了一口,稀罕呢。
羅莉見狀,皺着眉,“你這是在幹嘛?”
“沒幹嘛,酒的味道不對而已。”
“念塵,我覺得你現在跟以前上高中的時候一樣了。”羅莉以一種最舒適的姿勢靠着沙發,雙手環胸,定定的看着莫念塵。
莫念塵猛的喝了半瓶酒,“是嗎?”高中的時候,呵,好遙遠的事情。
“以前的你,打架抽菸喝酒,男生乾的壞事你一個女生全乾盡了。我從來不知道,會有一個女生能……壞成那樣。真的讓我很吃驚。”
回憶起曾經,羅莉眼裡還是滿滿的佩服。
那個時候,雖然學校都是富家子弟,紈絝些難免。但是女生像她那樣張揚跋扈的人可真是找不出來一個。
有時候不經在想,如果她上大學那前兩年還是高中時的狀態,出身社會了會不會成爲一個女老大了。
人吶,變的真的很快。
那個無惡不作的壞女生到了大學後,居然變得乖巧可人的不行。完全像換了個人一樣,讓她和韓溪適應了好久才習慣了。
這三天,她彷彿又看到曾經的那個莫念塵。
“那不叫壞,叫釋放天性。”莫念塵笑笑的糾正她。
羅莉嗤笑了一聲,“那麼釋放天性的女人,心情好些了嗎?”
莫念塵笑容淡淡的隱去,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嗯,反正就這樣吧。”
“別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一個男人的身上。男人就跟貓一樣,傲嬌,裝。所以我們對他們不能太慣着了。該玩的玩,該喝喝,讓男人知道,這個世上就算是沒有男人,什麼事情都能解決。包括,牀上的事。”
羅莉壞壞的衝她挑了挑眉,那邪惡的眼神讓莫念塵忍俊不禁。
音樂聲起,駐唱歌手那好聽的嗓音如一道清泉般注入這略顯得浮躁的人心,每個人都安安靜靜的聽着那悠揚的歌聲,彷彿心在這一刻,得到了安撫。
莫念塵看臺上那個年輕的小夥子,他颱風很穩,很自然的坐在圓椅上,手握着話筒,好看的脣微微張着,眼神不知道看向了哪裡。
“琛,你在看什麼?”夏可兒戴着一副大大的墨鏡,順着男人的視線看過去,她卻看不到有什麼值得一看的目標。
歐陽琛那雙桃花角帶着笑意,脣角輕揚,拿下夏可兒的手,側過頭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臉,“寶貝兒,你先回去洗乾淨等我,我遇到了一個朋友,過去跟她打個招呼。”
“朋友?”夏可兒疑惑,“男的還是女的?”
“嗯?”歐陽琛脣角依舊帶着笑意,但那雙桃花眼微眯,一片冷清。
夏可兒立刻低下了頭,“我知道了。”她乖乖的轉過身走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又轉過頭,就看見歐陽琛朝不遠處的兩個女人走去。
她微微蹙了蹙眉,最終還是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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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兒,這麼巧。”
莫念塵聽到這個聲音,不悅的皺了皺眉,看都沒有回頭看,根本不想搭理他。
到是羅莉看了一眼這個俊美的男人,不過她不傻,這男人明顯是在叫念塵,而念塵不理他,就說明這男人應該是個討厭的傢伙。
所以,她也調過頭,不理歐陽琛。
歐陽琛頭一次被無視的這麼徹底,突然有一種在河邊走路久了,終於溼了一回鞋的感覺。
他對任何事情都是鍥而不捨的,看了一眼桌上的酒瓶,“這是出來買醉了?難道靳爺欺負了你?我早就跟你說過,不如早早跟了我,我一定會好好疼愛你的。”
“這酒吧有異味。”突然,莫念塵看着羅莉說了這麼一句。
羅莉微微一愣,恍然大悟。“我說呢,怎麼招來了噁心的蒼蠅。”
歐陽琛蹙了蹙眉,隨後笑了起來,“真是有趣。我就喜歡有趣的女人。”
突然,他一下子坐到莫念塵的身邊,手搭在她的沙發後,他們離的很遠,但在外人看來卻是以非常曖昧的姿勢坐在一起。
莫念塵忍住了想拿酒瓶砸他的衝動,轉過身正要說話,眼睛便躍過了歐陽琛的肩,看到那個三天不見,卻一直想念的男人。
此時,他頭上戴了頂黑色的帽子,那冷峻的五官英氣逼人,一雙鷹眸正直勾勾的盯着她。
感覺到女人的不對勁,歐陽琛也懶懶的回過頭,看到那個正一步步走向他們的男人微微揚了揚眉。
羅莉也看到了靳生,又看了一眼坐在莫念塵身邊不起來的歐陽琛,雖然三個人都淡淡的,可總覺這空氣裡的火藥味十足。
“過來!”靳生站到桌前,眼神冷冷,聲聲冷冷的看着莫念塵。
莫念塵條件反射性的準備站起來,可再次看清那毫無感情的眼神時,她突然不想動了。
直直的坐在那裡,還順手拿起了一瓶酒,放到他面前,“這麼晚了,來喝酒?我請你。”
靳生看到她那身清涼的衣服,陰冷的眸子眯了眯,“莫念塵,我不想一直重複同樣的話!”
“羅莉,你自己回去,到家後給我打個電話。”
莫念塵放下酒,拿起衣服就站起來。
正欲走出去的時候,手腕被握住了。她低頭一看,見歐陽琛正抓着她的手腕,一張俊美的容顏帶着溫柔的笑容,桃花眼裡卻是滿滿的陰險。
“這麼早就走了,不是說好了陪我的嗎?”歐陽琛無視靳生,擡起下巴,好聽的嗓音裡帶着一絲幽怨。
莫念塵皺起了眉頭,“放手!”
“好不容易牽到,怎麼能那麼容易放下?”指腹輕輕的摩擦着她嫩滑的手腕,非常好的觸感讓他愛不釋手。
此時,空氣彷彿被凍結。
這樣的冷冽氣息來自於兩個人。
莫念塵眯了眯眼睛,抓起桌上的酒瓶毫不客氣的用力砸向歐陽琛的手。
酒瓶打到他的手腕上,酒瓶破了。
他的手勁卻一點也沒有鬆。
反而揚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最毒美人心,下手真的是狠吶。”
莫念塵見他依舊不放手,眯起了眼睛。剛纔的力度有多大,她很清楚。偏偏,這男人像沒事人一樣,抓着她的力度是一點也沒有變。
驀然,她的手腕上又多了一隻熟悉的手。
她猛然擡頭,就對上了那雙深邃如黑洞般無底的眼睛。
“放手。”他的聲音淡淡的,卻透着一股凌厲。
歐陽琛一個人坐着,略顯得有些壓抑。
不過,他到是在很爽快的鬆開了手。無所謂的揚揚眉,“我的靳生弟弟,這麼漂亮的尤物,你可要看好,否則下一次我再遇上,就不會等着你的抓現成的了。”
“歐陽琛,收斂一點。”靳生冷冷的丟下這句話,拽着莫念塵就往外拖着走了。
羅莉見狀,拿起衣服也跟了上去。
歐陽琛坐在那裡,看着那離開的人兒,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撩開了袖子,只見手腕上已經一片淤青。
呵,真是個陰狠毒辣的女人!
。
莫念塵一直被靳生拽着拖到了車上,他用力的將她往車裡一推,然後坐了上去。
浴寧坐在駕駛座上,被靳生那樣子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回去。”
“是。”
一路上,莫念塵握着被他抓的生疼的手腕,緊抿着脣,望着窗外,不看他。
靳生也冷漠的坐在一邊,渾身散發着危險的氣息。
這一段路,浴寧只用了十五分鐘就開了洋房。
莫念塵這一次沒有讓他推或者拽,自己下了車,邁開步子,先他走在前面,頭也不回。
靳生下了車,站在原地看着她孤傲的背影,微微眯了眯眼睛,這才走進去。
偌大的房間裡,多了一個保姆。
保姆看到莫念塵進來直接坐在沙發上,嚇了一跳。正想問她是誰,又見靳生冷着臉進來了,立刻恭敬的彎腰,“靳爺。”
“下去。”
“是。”
等保姆走後,莫念塵雙手懷胸,翹起腿,“靳大爺這是有需求了嗎?要不要現在伺候?”
聽着她陰陽怪氣的語氣,靳生似笑非笑的走到她面前,雙手撐在她身體的兩側,身體慢慢往下壓。
他的靠近,莫念塵沒出息的嚥了咽口水。
他身上那股說不出來,又非常好聞的味道縈繞在她鼻息間,慢慢的浸入她的身體,勾起了她體內的某些不安分的東西。
“離家出走。你長進了。”靳生那低沉好聽的嗓音響起,溼熱的氣息撲在她臉上,她頓時覺得體內一陣躁動。
她強迫自己壓下那股異樣,擡起眼皮,直勾勾的對上那雙無底洞般的幽深眸子,知道他是真的冷漠,心中一冷,紅脣卻輕揚,“家?這裡又不是我家。”
靳生盯着那雙靈動的眼睛,垂下眼眸,落在那張紅豔豐滿的脣上,“你說的對。所以,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再踏進這裡一步!”
他的聲音陡然冷了幾度,莫念塵瞪大了眼睛,在他的眼裡,她看到的不是她自己的影子,而是無邊無限的冷漠無情。
看來,前幾個月和她相處的男人,真的不在了。
一個人,到底有幾種性格?
又是什麼樣的情況下,會讓一個人性情大變?
她想不通,爲什麼一覺醒來,就劃分了兩極?
一個在南方,一個在北極。
“你以爲我很想來嗎?”莫念塵一臉的不屑,推了一把他,“起開!”
男人的身體如同鐵鑄般又硬又重,她根本推不動。不悅的皺起眉,“靳大爺,時間不早了,如果你不要我伺候你家二爺,那我就不多留了。”
“誰說不用伺候?”靳生說着,就吻上了那張說話格外刺耳的紅脣。
吻,帶着掠奪般的狠勁,說是在親吻,不如說是在撕咬。
莫念塵忍着,她不能跟有毛病的人較真。
這種事情,既然已經做了,那就不掙扎,不反抗,索性放鬆了身體,緊閉着眼睛,就當還是那個待她極其溫柔的男人突然想玩暴力吧。
嘶拉……
她的身體瞬間一涼,紅色的裙子被撕成了布條,劃開一道紅色的拋物線……
。
莫念塵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的,睜開眼睛的時候,陽光已經很刺眼了。
才三天沒做而已,昨晚一發不可收拾,如飢渴了幾個世紀般。從客廳到樓上的臥室,不知道大戰了多少個回合。身體,有些發軟。
身邊已經沒有那個男人,只是他睡過的地方,還帶着餘溫。看來,他也只是剛醒不久才走的。
裹着褲子下了牀,打開衣櫃,她的衣服還整整齊齊的掛在裡面。
拉開抽屜,微微一愣,她的貼身內衣褲和他的內褲還放在一起。
既然沒有寵愛和熱情了,爲什麼還能接受這樣親密的接觸?
她不太懂。
甚至不知道靳生對她的感情,是否真的已經不值一提了?
她站在淋浴房裡,任由水沖洗着她的身體。
她開始分不清從他來找自己的那天開始是個夢,還是三天前開始是個夢。
總之,她也分不清現實與夢境了。
。
穿好衣服,她打開了臥室的門,外面很安靜。走了兩步,突然聽到了一個聲音。
“爺,求婚事宜還要準備嗎?”
莫念塵豎起耳朵,求婚?誰跟誰求婚?
她光着腳丫子走到那扇房門外,壓抑着呼吸,咬着脣認真的聽着。
“跟誰求婚?”是靳生的聲音。
“你之前吩咐過,讓我們安排你跟靳嫂的求婚。”
莫念塵聽出來了,這是那個叫尤柯的聲音。
她驚訝的是他說的內容,靳生有準備跟她求婚?她怎麼不知道?
難道是那天他問是不是可以訂婚了。然後她說這種事情是應該給她驚喜的,他說他懂了。難道,他從那天之後就開始在準備跟她求婚?
心,砰砰的跳動着。
“沒有求婚。”
這四個字,讓莫念塵那狂跳的心突然一下子安靜下來了。安靜的,她以爲都停止了。
是啊,現在的情況,怎麼可能還會有求婚這種浪漫的事情發生呢?
他都不讓她進這個房子了,哪裡還是什麼靳嫂?
呵……
她壓了壓心頭那股不舒服的感覺,站起了身子,輕輕的挪動着腳步,慢慢的下了樓。
“莫小姐,這是爲您準備的早餐,請用餐。”保姆見她下了樓,臉色很淡然。
莫念塵看着這一桌子很豐盛的早餐,以前都是她爲他做三餐,還看了好多食譜書,變着方給他換着花樣做。現在,他都請保姆了,可見,他是真的不需要她了。
坐到餐椅上,她也沒有客氣。
肚子確實有些餓,她吃了小籠包,又喝了兩碗粥,再吃了一屜蒸餃,喝了一杯牛奶,打了個飽嗝這才滿意的停下筷子。
保姆站在一旁看着她毫無形象的樣子,忍不住皺了皺眉,但什麼都沒有說。
“早餐很好吃,我先走了。”她擦了擦嘴,笑着衝保姆揮手,“噢對了,麻煩你告訴你們家爺,一會兒我會讓人來打包我的衣服。謝謝!”
說完,頭也不回,很瀟灑的走了。
保姆愣在了原地,聽到樓上傳來腳步聲,她纔回過神來,看上去,“靳爺,莫小姐她說……”
“我聽到了。”靳生站在走廊裡,“吃了多少?”
“吃了一籠小籠包,一屜蒸餃,兩碗粥,一杯牛奶。”保姆如實回答。
靳生不再言語,對身後的浴寧說:“去送她。”
“是。”
“不要說是我讓你送的。”他又交待了一句。
浴寧心中有疑問,但也不會問。依舊點頭,“是。”
尤柯站在一旁,有些不解了,“爺,你跟靳嫂,是怎麼回事?聽衛陽說,你好像忘記了她,又像是沒忘記她,到底是忘記還是沒忘記?”
話一說完,就感覺到周邊陰惻惻的,讓他不禁搓了搓肩膀,這房子裡是沒有開暖氣嗎?
“最近是不是太閒了?”
“啊?沒,沒有。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一會兒就去跟進黎老大,聽說他的女人也在D市。呃,爺,我先走了哈。”尤柯逃似的五步臺階一起跳,飛快的衝出了洋房。
靳生站在走廊上,神色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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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念塵走在路上,風有些大,裹了裹衣服。還好她機智,挑了厚衣服穿。
這樣走到公司也不是事,還是得打電話讓苗芊來接她,順便再去找房子住。
剛拿出手機,一輛車停在了她身邊。
“靳嫂,去哪裡?我送你。”浴寧打開車窗,伸出頭問。
莫念塵瞅了瞅裡面沒人,搖搖頭,“不用了,我叫人來接我。”
“我今天沒事,你就上車吧。”
莫念塵想了想,還是拒絕了。
別人都說的很清楚了,不準進他家,也沒有訂婚,她幹嘛還沒臉沒皮的跟他有關的人和物有接觸呢。
做情人,也要做的有骨氣。
浴寧見她不願意上車,面色平靜,心裡卻暗自有些着急。如果爺知道他沒有接上她,回去肯定少不了一場“交流”。
如果是三天前的爺,他可以不怕。但現在的靳爺恢復了原來的樣子,他真的不想有事沒事就跟他過招,然後被打得骨頭散架般。
“靳嫂,其實,是爺讓我送你的。”被逼無奈,他只能這麼說了。
------題外話------
哼,今天開始,我要傲嬌一次,不回你們的評論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