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念塵看着雲淡風輕的韓溪,很心疼她。事情若是有她說的這麼簡單該有多好。有些痛,旁人無法身同感受。只是,真的很心疼她。
葉歌還驚於她說懷了他的孩子一事。他怎麼也不敢相信,她居然懷了他的孩子。如果他知道的話……
如果知道,他會離開嗎?不,不是他離不離開的問題,是她還會趕他走嗎?
他真不知道,當初爲什麼她要那麼狠心。錢,於她而言,就真的那麼重要嗎?
羅莉完全處於懵圈的狀態,她哪裡知道韓溪以前的男朋友會是葉歌!韓溪當初可把她這個男朋友藏的嚴實。這世上的事,還真是……
“要不,我們再換個地方繼續撩漢子?”莫念塵轉移了話題。
韓溪能主動把這件事說出來,雖然事實並非這麼簡單,但也算是給葉歌一個交待了。或許從今晚開始,她真的能放下吧。
羅莉看了一眼他們,立刻點頭,“可以。走吧走吧,換個地。咱們不醉不歸!”
韓溪笑了笑,沒有拒絕,“那走吧。今晚有好貨色,不要跟我搶。”
“放心,全都給你。”莫念塵知道韓溪那笑容裡有多難過。只是人生嘛,不都是在無數的打擊和傷害中成長的嗎?要有這些傷害,才能學會堅強。
莫念塵勾着韓溪的肩膀,完全無視身後還有一個男人一直注視着她。
“莫小妞,你皮癢了是不是?”靳生咬牙切齒。
這女人,膽兒可真肥,當着他的面要去找男人,把他置於何地?
莫念塵恍然一回頭,“啊呀,你怎麼還在這裡?今晚你兄弟肯定心情不會太好,你就陪他去買醉吧。”說完,瀟灑的帶着自己的兩個姐妹鑽進車子裡,揚長而去。
“莫!念!塵!”靳生氣得手捏的咯咯作響。
不過葉歌此時確實需要人陪。只是,什麼時候,他淪爲陪葉歌買醉的地位了?
“你沒事吧。”靳生淡淡的看了一眼臉色不好的葉歌。
葉歌一個踉蹌,牙齒都在顫抖,“沒事。”只是心有些悶悶的。一想到那個女人趕走了他,還揹着他把孩子打掉了,心就像有個大槌在敲打着。很難受,難受的呼吸都不順暢。
靳生看着早已經消失不見的女人,走到葉歌身邊拍了他一下,“走吧,回酒店。”
此時莫念塵帶着韓溪和羅莉到了另一個酒吧,這一次三個女人找了個角落坐下來,叫了一打啤酒,什麼也不說,就開喝。
“葉歌那個渣男,媽蛋,早知道他這樣對你,老孃一定打得他滿地找牙。”羅莉喝了一大杯酒,來了勁。
韓溪無所謂的笑了笑,“他並沒有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是我一直在攆他走。懷孕的事他並不知道,我也是分手後才知道的。”
“你還在幫他說話!韓溪,你能不能把你在商場那股子狠勁用在葉歌身上?他現在是葉家大少爺,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過得瀟灑自在。可你呢,爲了養家餬口,到處奔波,他還嫌你愛慕虛榮!他到底有沒有了解過你?又有沒有真正的愛過你?算了,現在說這些都沒用。放心,姐會給你找個好男人,比他好一千倍一萬倍的好男人!”
羅莉越說越來勁,酒也是喝了一瓶又一瓶,替好友憤憤不平。
韓溪拍了拍她的手,“那你可得記着,給我找個鑽石王老五,讓我嫁進豪門做少奶奶。嗯?”
“放心,一定!”羅莉喝得臉頰微紅,醉眼迷離。
莫念塵一直靜靜的坐在那裡,小口的喝着酒。她看着笑容淺淺的韓溪,心頭五味雜陳。
事情真如韓溪說的那般簡單,她又何必那麼氣憤。
只是韓溪已經這麼說了,她只是個旁人,也不能替韓溪做什麼。
“今天的事,我應該跟你說聲抱歉。”莫念塵看着韓溪。
韓溪有些驚訝,“爲什麼?”
“那件事是你心裡的痛,我不該讓你揭傷疤。”
“你沒有揭我傷疤,是他咄咄逼人,你在幫我。而且,說出來的感覺並沒有那麼糟糕。”韓溪握着莫念塵的手,“謝謝你。”
莫念塵心頭一沉,她們做朋友這麼多年了。正如她懂她的痛,她又何嘗不明白她的傷?只是她們都要堅強,沒有人可以依靠的時候,只能靠自己。
她們之間,誰也不用誰。
相視一笑,舉杯輕輕一碰。
羅莉已經喝得趴在桌上,手還拿着酒杯,不知道在說什麼,嘴裡一直髮出聲音。
聽着駐唱歌手唱着深情的歌,清醒的兩個人臉上帶着濃郁的憂傷。
坐到凌晨,莫念塵的手機一直很安靜,她所謂的家人沒有一個人打電話來問她在哪裡。不過,她也從來沒有奢望過。
扶着醉得不省人事的羅莉,都喝了酒,不敢開車。就在路邊招了計程車,把羅莉推進去。
“韓溪,你送羅莉回去,我還有事,一會兒自己回去。”
韓溪疑惑,“你還有什麼事?一個人可以嗎?”
莫念塵點頭,“我一個人可以的。”她看了一眼酒吧門口,關上車門,對韓溪揮手,“不要擔心,沒事的,明天見。”
車子走後,莫念塵轉過身站在原地,看着酒吧門口一個穿着妖嬈的女人,風情萬種的跟兩個男人左擁右抱,推搡過後,三個人便到了一個黑暗的角落。
莫念塵勾起脣角,拿出手機,把頭髮打散,從包裡拿出墨鏡戴上,走了過去找了個隱蔽的角落,錄下了這場堪比某國大片的畫面。
半個小時過後,莫念塵滿意的離開了。
莫念塵毫不避忌的在客廳弄得乒乓響,也不管現在是幾點了。
回到臥室,洗漱之後躺在牀上,拿出手機給韓溪發了條信息。又把剛纔拍的視頻看了看,真是激情四射啊。
滿意的笑了笑,放下手機。一撇頭,目光就落在窗戶上。一下子蹦起來,反覆檢查了幾次,這纔回到了牀上安心入睡。
第二天一早,莫念塵坐在牀上,一會兒看着窗,一會兒看着枕邊的兩枝玫瑰。突然抓狂的揉着頭髮,狂躁的捶着牀。
她明明把窗鎖好的,爲什麼那男人還是能爬上來?
無聲無息的,他不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