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詩約陪青陽公主直至黃昏才和杜輕輕出宮,今日是生辰,她們邀青陽公主出宮慶賀,但青陽公主心情還未恢復,怎麼可能願意出去見人?
鳳朝凰酒樓設宴,請的都是明詩約的好朋友。雅間里人滿爲患,濟濟一堂,很是熱鬧。
冰無極、燕思淳仍如以往,鬧個不停;墨戰天和燕思瀾看着他們鬧,倒像是臭味相投的老友,互相敬酒。春娘也在席上,明詩約把她當做長輩,堅持要她坐一起爲她慶賀生辰。自然的,杜輕輕和壽星坐在一起,時不時地說悄悄話。
明詩約擔心杜輕輕會猜到什麼,不要墨戰天現身,但他堅持要來,她也沒轍。
“你的生辰,我怎麼可以不來?你是不是要你的姐妹不要我?”他生氣的樣子就像個孩子。
“不是,我只是不想她猜到。”
她跟他約法三章,今夜不許有特殊的言行舉止,他只可以把她當陌生人看待。
爲了能出席她的壽宴,他勉爲其難地答應。
從他現身,杜輕輕的目光就一直追隨着他,她百思不得其解,爲何御王會來參加詩約妹妹的壽宴?難道他們私底下有交情?
“妹妹,老實交代,御王跟你有特殊的交情?”杜輕輕忐忑地問,害怕聽到那個答案。
“哪有?是無極拉他來的。”明詩約早已備好說辭,不動聲色地解釋,“那次他們一起去天狼山,想必是那次結下不一般的戰友情誼。無極爲了給我撐面子,就把他叫來了。”
這叫什麼?謊言成精,哎……
杜輕輕接受並相信了這個說法,自然,在她心裡,她有自己的解釋:御王對她有意,又知道她與詩約妹妹交情好,這纔來參加壽宴,爲詩約妹妹捧場,他最主要的目的,是可以與她在一起。
如若明詩約知道她這心思,估計要吐出老血三升。
親愛的,你真是想太多了。
杜輕輕飲了三杯酒,總是覺得御王在看自己,愈發的面紅耳赤、心慌身熱。經過這夜,她斷定,他對自己有不一般的情愫。因此,壽宴結束後,她非常期待他送自己回府。
回府的路上,馬車搖搖晃晃,她可以藉此良機向他表明心跡,暗示他向祖父提親。
可是,沒有!
御王竟然上馬車走了!
一股寒風兜頭兜臉地撲來,把她吹了個透心涼。
怎麼會這樣?
或許,他喝多了,身子不適,纔會先行一步,纔會忘記她。
明詩約擔心她回家有危險,勞煩燕思瀾送她回府。
杜輕輕失落地登上馬車,哀怨地望着御王離去的方向。
明詩約輕嘆,這小妮子對那隻牛魔王就這麼情根深種嗎?
她也登上馬車,和春娘、連翹一起回府,剛行駛半條街就被攔下。
咦,是墨戰天的馬車,他在這裡等她?
她讓春娘、連翹先回去,然後上了停在街邊的那輛馬車。剛一上去,她就被拽到一個火熱的懷裡,墨戰天緊緊地抱她,她摟着他的脖子,柔
聲問道:“怎麼了?”
酒氣在車廂裡瀰漫,薰得人都要醉了,不過讓他們沉醉的是彼此的柔情蜜意。
他壓抑了一整日,只有這個時刻才能傾瀉對她的熱情與念想,恨不得把她揉入體內似的。
癡纏已不能滿足熱血沸騰的他,加上酒精的作用,他急切地把她攬倒,狂亂地吻她。然而,即便吻遍她、撫遍她,他還不滿足,炙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腮邊,“詩兒,我……”
“你冷靜點,嗯?”
其實,明詩約也費了好大的勁才剋制住自己,天知道,她可不想暴殄天物,放着這麼一塊鮮嫩滑口的肥牛而不吃。既然他說了要等到洞房花燭之夜,那就要遵守,是不是?
墨戰天抱着她,閉上眼,眸裡的火焰漸漸冷卻。
她心神一顫,像被電流擊中,不敢亂動。
過了半晌,他恢復如常,輕啄她的嫩脣,“時辰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我想進宮看看青陽公主,我不太放心。”雖然明詩約再三叮囑喜兒今夜一定不能睡覺,要時刻盯着青陽公主,防止她做傻事,但還是不放心。
“我帶你進宮。”他的聲音格外的溫柔。
這一路,雖然他不再情熱翻涌,但一直抱着她,好像只有這樣才能緩解他焦灼的心。
馬車停在乾坤門外,他們施展輕功飛進皇宮。
如今,她的輕功已有他的三成功力,假以時日,一定可以追上他。
墨戰天攬着她往擷芳殿飛奔,那些巡守的宿衛根本察覺不到有人從頭頂飛過。
夜幕下的皇宮靜謐安詳,只有寒風呼嘯而過。
他們從窗臺進去,喜兒趴在案上睡着了,甚至流下口水,青陽公主睡得很沉,沒有異樣。
“放心了吧。”他悄聲道。
“嗯,那我們走吧。”明詩約幫她拉了拉棉被,這才離去。
今夜月白星稀,缺了一角的冷月擁有了整個夜空,卻是最孤寂的那一個。倘若寒風不這麼大,定是一個賞月的良辰。
他們原路返回,不過在松風堂附近,墨戰天說要去松風堂拿一樣東西,讓她在原地等他。
松風堂是他在宮裡臨時的住處,有時燕國皇帝會留他在宮裡過夜,他就住在松風堂。
寒風呼呼,冷透手足。明詩約裹緊玉色羽緞斗篷,找了個背風的地方等他。
忽然,她聽到一道着急的喊聲:“弦兒,你在哪裡?弦兒,朕找你十餘年,終於找到你了,朕不會再讓你離開朕……”
是燕國皇帝!
她走出來,探頭望過去。
燕國皇帝來的方向,是她和墨戰天走的宮道。他舉目四望,像是在找人,俊朗的臉龐交織着複雜的情緒,焦慮,熱切,激動……
內侍總管趙公公往四下裡望了望,道:“皇上,會不會看錯了?奴才沒看見。”
“朕怎會看錯?”燕國皇帝怒道,望向黑暗的四周,那種弄丟了最心愛的女子的悲痛表情,令人動容,“朕明明看見弦兒站在那兒,還是那麼
美,那麼年輕,還是當年的模樣,一點都沒變。”
“朕怎會看錯?”燕國皇帝怒道,望向黑暗的四周,那種弄丟了最心愛的女子的悲痛表情,令人動容,“朕明明看見弦兒站在那兒,還是那麼美,那麼年輕,還是當年的模樣,一點都沒變。”
“過了十幾年,怎麼會沒變?興許是皇上看花眼了。”趙公公賠笑道。
“混賬!”燕國皇帝氣得打他的頭,語氣非常的不悅“雖然朕看多了奏摺,雙目乾澀痠痛,但也不至於看花眼!”
“那不如吩咐侍衛找人?”趙公公提議道,小心翼翼的。
“不行!弦兒在夜裡偷偷地來,就是不願讓朕知道,不願讓其他人知曉。她好不容易願意見朕一面,朕一定要找到她!”燕國皇帝繼續叫喚,一聲聲,一句句,飽含深情,“弦兒,朕知道你躲在這兒,你出來見朕好不好?跟朕說說話,朕不會勉強你留下來,弦兒……”
“皇上,若真的是她,她如何進宮?莫非她有輕功?”趙公公提出一個關鍵的問題。
燕國皇帝僵住,是啊,弦兒又沒有修習武藝,如何進宮?又如何避開侍衛?
他的希望,瞬間破滅。
“回宮吧。”燕國皇帝失望道,落寞得像失去了所有的精神氣。
“是。”趙公公攙扶着他,轉身離去。
明詩約走出來,不禁心想,皇上不是寵愛玉妃嗎?難道皇上年輕的時候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戀?愛過一個女子、以至於十幾年都忘不了?那又是怎樣的一個女子呢?
墨戰天找到她,兩人一起出宮,不過他並沒有送她回寒梅苑,而是帶她回王府。
“我還是回去吧,省得你的兄弟一夜無眠。”她的目光向下移,這色色的表情還真調皮可愛。
“其實我還有一份生辰之禮要送給你。”他劍眉微挑。
“是什麼?就是從松風堂拿的那樣東西?”
“就是我這個堂堂御王,今夜爲你這小女子暖牀。”
他不正經地笑道,爾後抱起她,穿過昏黃的燈影與下人含笑的目光,穿過整個王府,走入寢房。
明詩約笑吱吱道:“夜不歸宿,春姑姑會責罵我不矜持。”
他把她放在牀榻上,爲她解開玉色羽緞斗篷,舉止溫柔,“那你對她說,要罵就罵我。”
她嬌嗔,“不要臉。”
忽然,她看見牀尾的羅帳上懸掛着一幅裝裱精緻的畫像,心裡一震,是她!
明詩約走過去仔細端詳,可以看得出來,作畫之人畫這幅畫像之時用了心思,畫中的女子身姿綽約,青絲如墨,貌若瓊雪,色似春曉之花,靈氣四溢,風華絕代。
墨戰天跪在牀榻上,從身後摟住她,“這女子有一雙世上最有靈氣的瞳眸,她有一種最與衆不同的氣質,她生氣的時候別有風情,格外的迷人。她還有一個視她如珍寶的男子,他牽着她的小手,在適當的時候,向所有人宣告:她是他的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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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