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韓瀾的喪禮,陸子煙沒有久留。
……
“你知道韓夫人被韓子晴囚禁?”
陸子煙見喬鳧寒一言不發走到車前,終於耐不住好奇,擋住了他的腳步,擡眸道:“你知道韓子晴會生事?”
喬鳧寒擡眸,脣角微揚——
“韓子晴在醫院,難得冷靜。”
韓子晴的性子如此,絕對不會冷靜對待,肯定事出有因,而原因就是還有後招,他稍稍派人一打聽,便順藤摸瓜找到了韓夫人。
“有了韓夫人,韓子晴一切的算計都化爲泡沫,你……”陸子煙剛準備誇喬鳧寒聰明,對方卻兀自打斷她的話——
“顧硯書那小子,剛剛一直對你賊眉鼠眼。”
賊眉鼠眼?
陸子煙聞言哭笑不得,看着喬鳧寒一臉便秘的表情,不禁莞爾,隨即勾脣道:“喬先生,這和你沒什麼關係吧?”
話音剛落,喬鳧寒便驀得附身,將陸子煙壓在了車門上,臉上驟寒——
“沒關係?”
好吧,有關係。
陸子煙在喬鳧寒這一張冷臉下,無奈一笑,可是心有不甘,擰眉道:“那你也沒有告訴我,你和安墨的故事,你準備瞞着我一輩子?”
喬鳧寒聞言,頓了頓,眸子裡劃過一道幽深。
一時間,無人說話。
沉默,寂靜。
陸子煙看着喬鳧寒,目光平靜深沉,似乎很有耐心,等待着對方的答案。
許久,喬鳧寒嘆了一口氣,看着眼前的女人,目光微凝,瞥向了虛空——
“我本來,也準備告訴你。”
告訴她?
未等陸子煙反應過來,喬鳧寒便拉着她上車,一路無言,喬鳧寒將車子停在了半山腰的陵園。
陸子煙有些莫名,雖然好奇,但是看着喬鳧寒難得深眸,便耐下了所有的額問題,跟着他走向陵園裡,到了一處墓碑前。
“這……”
陸子煙看到墓碑,臉上劃過一道錯愕。
墓碑上,黑白分明的照片,分明是安墨,可是仔細看,卻又不是。
“這不是安墨。”
雖然是照片,但是陸子煙可以篤定這裡躺着的不是安墨,因爲安墨趾高氣昂,盛氣凌人,而照片上的女人清淡如菊,雖然一模一樣,但是氣質完全不同。
“我才知道,她是安然。”
喬鳧寒一字一頓道,看着墓碑,語氣深沉——
“安墨的妹妹,當初,我以爲她是安墨,兩姐妹,不是一個人。”
喬鳧寒平靜的闡述當年兩姐妹共用一個身份騙了他的故事,雖然平淡,但是陸子煙卻開始心疼眼前的男人。
“你是說,安墨騙了你。”
“或許,安然也不想我知道。”喬鳧寒目光平靜,看着墓碑上的照片,語氣難得沉深,看向陸子煙,抿脣道。
或許是。
這個秘密,安然想要一直守下去,爲了不破壞自己在喬鳧寒心裡的形象,而如今……
“我……對不起。”
不知道爲什麼,陸子煙想要道歉,因爲自己的咄咄逼人,撕開了喬鳧寒心裡的傷口。
而喬鳧寒看着身側的女人,目光沒有一絲搵怒,傾身靠近,拉起陸子煙的手,道:“我們之間不應該有秘密。”
“這件事是你心裡的傷……”
陸子煙嘆了一口氣,不禁無奈。
“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喬鳧寒看着安然的墓碑——
“我一直在找,只是因爲當年的執念,不明白爲什麼她躲着我,沒想到安然就葬在A市,或許……”
記憶中,安然曾經和他說過,想要走一走他生活過的地方,或許安然在這裡,是她最好的歸宿。
陸子煙一時無言,靠在喬鳧寒的懷裡,心裡發出一聲喟嘆。
與此同時——
韓子晴從靈堂出來之後便迫不及待的找到了若蘭,自己的事情已經東窗事發,如果若蘭不能保全自己,她就完了。
她會被告發的。
想到這裡,韓子晴更慌了神,打張弛的電話不通,只能找到了若蘭這裡。
“你是不是瘋了在喬家的別墅找我,要是被人發現了,我和你的關係,我以後在喬家怎麼辦?”
若蘭是被韓子晴纏的沒辦法了,只能出來,臉色陰沉,一臉嫌惡道。
“我沒辦法了,現在那個死女人已經出來了,很快就會指正我,很多事情,都是我經手的,那個女人肯定會咬着我不放。”
就連韓瀾的死都和她脫不了關係,韓夫人那個女人絕對不會放過她。
這一次,漢輪到韓子晴走投無路了。
“韓家的一切都落在你的手裡,這和我有什麼關係,你沒辦法,來找我就有辦法了?”若蘭擰眉,看着眼前的女人一臉嫌惡。
現在這女人找自己,她能有什麼辦法,這女人感情把她當成百寶袋了?
“這不是……”
韓子晴咬脣,受制於人,目光陰沉幾分,泄憤的跺了跺腳,恨聲道:“你不幫我,我就把所有事情抖落出來!你別忘了,張弛要是知道張蘊的事情……”
“閉嘴!”
若蘭臉色陡沉,驀得發狠,揪住了韓子晴的頭髮,咬牙恨恨道:“你要是敢說出去,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我現在已經死無葬身之地了,要是被人發現,我就完蛋了,你要是看着我死,我就做得出這樣的事情,反正已經破罐子破摔了!我告訴你,你要是敢不幫我,我一定魚死網破!”
韓子晴惡狠狠道,看着眼前的女人滿目陰沉。
若蘭被嚇到了,眼前的女人不是說假的。
她真的能做得出來。
若蘭心裡一頓,目光劃過一道暗色,眸色微擡,故作漫不經心的收回手,嘆了一聲——
“何必把事情搞得這麼僵,你不過就是想要想辦法解決這件事情,我幫你就是了,大不了,我去找張弛。”
當初自己資助了張蘊,張弛是知道了,若蘭沒有挑破自己和張蘊曾經的關係,但是單憑這以前的情分,張弛還是會給自己一點面子。
但是……
韓子晴值得嗎?
若蘭眸色微黯,撇過目光——
“行了,你先回去,這件事,我會幫你。”
“真的?”
韓子晴也是病急亂投醫,已經走投無路,只能求助眼前的女人,聽到若蘭的保證,心裡多了幾分安定——
“好,我告訴你,如果你不答應我,那麼我就把你的一切的事情都抖落出來,喬與非,張蘊,秦雙雙!我什麼都做的出來!”
韓子晴話裡滿是威脅,若蘭的臉越發陰沉,頓了頓——
“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