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爲動力的天啓坦克有個好處,就是完全免疫黑科技武器EMP手雷的地圖炮攻擊,爲了消耗多餘的人手,不那麼安分的軍人,蠢蠢欲動的野心家,連自動裝填炮彈的裝置都拆了,被陳思直接改爲人力裝填。
被拆走的部分還有坦克內部的空調,這傢伙爲了保持坦克內部的適宜溫度,可是頂尖的耗電大戶,在沒有電磁組持續供應的當下,拆掉節省空間就是最適宜的選擇。
當李萬機一方有精英車長按捺不住地脫離勝利轉進的大部隊,攜裹着駕駛組成員,獨自面對天啓坦克的時候,它沒有莽撞地原地對射,而是很好地利用燃油坦克的高機動特性,在漢城的廢墟地帶左右騰挪。
或許天啓坦克的正面裝甲無法突破,可是側翼的裝甲再厚也有限度,當這輛K2黑豹坦克以超過1500匹馬力的燃氣渦輪引擎,驅動着四十噸重的戰爭野獸,嘗試着切入天啓坦克的側面,結果卻發現自己將迎頭撞上滾滾而來的鋼鐵洪流。
陳思一方的坦克展開兩翼齊飛的雁形陣列後,完全沒有側翼的隱患,即便被對手抓到稍縱即逝的破綻,一炮轟掉側翼的履帶,不是還有完好無損的另外三輛坦克底盤?更別說天啓坦克的側翼懸掛的複合裝甲,厚度也是相當給力的。
轉眼過後,黑豹坦克就被另一輛天啓坦克咬住了,哪怕近距離一發鎢彈頭的尾翼穩定脫殼穿甲彈轟中對方,三尺厚的前裝裝甲僅僅炸掉了一層焦黑的鋼皮,連遲滯其腳步的能力都沒有。
蒸汽鍋爐火力全開的天啓坦克,以驚人的爆發力突然往前猛撲,就像下山猛虎氣勢如虹地全力撲擊,連狡詐的兔子也難逃其爪牙。
來而不往非禮也!被黑豹坦克主炮招呼了一發後,天啓坦克雙管炮臺也先後發威了,高爆穿甲彈居高臨下地命中了黑豹的炮臺,將其一鼓作氣地掀飛掉。
近距離的爆炸,劇烈的震動,令車組人員(車長,炮手,駕駛員)統統暈了過去,他們根本看不見龐然巨物般的天啓坦克,在稍微擡升起前裝裝甲鋼板,露出調整過後完全可以吞下黑豹坦克的粉碎機般的滾軸。
在雄獅般的天啓坦克面前,黑豹坦克就像一隻柔弱無力的兔子,被對方一口咬住外裝甲板,緩慢地一點點地被吞食着,被拖進了毀滅的深淵。
“該死的,他被抓住了,快去幫忙!”
身心都被亞美利嘉爸爸國控制,個人英雄主義原本就很盛行的半島南國軍隊,車長的人緣似乎不錯,哪怕有李萬機下達了勝利轉進的命令,他們當中的一小撮頑劣分子還是停止後退,爲了袍澤情誼,爲了貫徹心中的道義,義無反顧地向鋼鐵洪流發起決死衝鋒。
可惜的是,他們反應的速度慢了一線,還沒有衝到坦克主炮射程範圍以內,英雄車長所在的坦克就有三分之一被絞碎了。
黑豹坦克裸露在外的電線爆發出徵兆着危險的電火花,隨着尖銳刺耳的金屬摩擦聲鞭笞着衆人的聽覺神經,包括車長、駕駛員在內的兩個車組人員,就被絞肉機似的滾軸一口囫圇吞沒。
天啓坦克的煙囪裡,迅速噴發出一抹猩紅的血煙,被劇烈的震動驚醒的,位於黑豹坦克後方的炮手,發現被怪物嚼吃大半的坦克,驚懼地當場嚇尿,趕緊扯掉抗衝擊頭盔,連防護服都不要,來兩個靈活的金蟬脫殼。
可惜的是,他的行動因爲手腳的不協調而耽擱了片刻,僅僅是這點時間,天啓坦克的獠牙就咬掉了炮手的座位,近在咫尺的炮彈隨時都有可能殉爆。
就在炮手淚流滿面地鑽出來,和黑豹坦克高度相差無幾的絞肉機咬碎了幾顆炮彈,劇烈噴發的金屬熱流和火焰,一股腦地淹沒了剛剛逃出生天的年輕人。
李萬機團隊所有的戰地無人機拍攝到這個小夥子的死前一幕,熊熊燃燒的身體,連同無數金屬碎片,被天啓坦克的絞肉機吞沒,血肉、筋膜、骨骼、內臟在轉眼過後被絞成一團模糊的漿汁,被傳送帶運進鍋爐裡,連同煤炭、焦炭一起燃燒成灰,成爲天啓坦克的動力。
李名言注意到身邊發生的一幕,忍不住全身哆嗦起來,那不是緊張、驚懼,而是虔誠的信仰,他大聲地咆哮着,通過戰地廣播系統,向敵我雙方所有人頌唱着。
“殉難者的靈魂,在此時此刻,與天啓坦克融爲一體。機械本靈的榮光,將淨化抗拒統一大業的亡者的罪孽!”
在半島北國新興的機械神教,似乎有了一個相當不錯的開場白,唯大機械論的神化思想,在全球核大戰的陰影下,掙扎求存了十幾年的舊時代遺民那裡,擁有相當廣闊的市場,這是陳思期待已久的。
畢竟,地表最強八零後離開了,失去信仰的目標,北國軍民的這片熱土早就該鬆一鬆了,爲新的信仰進駐留出足夠的地盤。
機械神教的興起,正是陳思的畢業論文,在量子領域也屬於深層開發的幻想現實系統,虛擬神格初步形成雛形的某種基石。
這一戰,李萬機的美械裝甲師主力安然無恙地撤出主戰區,將大部分都是廢墟,卻還有相當多戰略物資儲備的漢城拱手讓給了對手,陳思!
就在李萬機準備以空間換取時間,給予後方重建新式軍隊足夠多的冗餘,被李家軍參謀長邀請而來的月城武,率領麾下五百名植入“殖裝細胞.血輪眼”的超能力者,興沖沖地跨海而來。
“李桑,我的好朋友,聽說漢城戰役只用了半天就結束了,你被陳思那小子趕了出去,丟掉了手頭上最宏偉的大城市和都市圈,還有不可計數的戰略儲備物資,敗像已經顯現出來了。是否需要我的幫忙?”
李萬機聽到熟悉的聲音,忍不住看了一眼參謀長,誰知這位中年人不僅沒有流露出任何不好意思的神情,反而垂下眼皮,說了一句:“這是家主的意思!也是他的安排!”
李萬機閉上眼睛,免得痛苦的眼神被人看見,他感覺一切都都糟糕透了,做什麼事都要老爹把關,那還有什麼意思?還有什麼挑戰性?
“或許,陳思是對的,一切都由自己來!仰仗家族的勢力,我就像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