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魚網咖。
裴謙坐在咖啡區，喝着張元剛剛調好的DRY MARTINE，雖然沒有唏噓的胡茬，但眼神足夠憂鬱。
在空曠的網咖中，裴總就像是黑夜中的螢火蟲，如此的出衆。
張元和馬洋躲在櫃檯後邊，小聲討論着。
“怎麼辦，裴總該不會是來興師問罪的吧？馬哥，你跟裴總關係鐵，這事你得想辦法擺平啊……”
馬洋的一張大長臉面色凝重，但卻透着三分堅決。
“你放心好了，這次的事情，我一力承擔！”
“到時候就算網咖這邊你待不下去了，以我和謙哥的交情，也一定想辦法把你安置到別的地方。”
“哎，不過說回來，這次咱們也確實有點丟人。黃思博那邊拍出來一個大熱的短劇也就算了，沒想到就連呂明亮帶的遊戲竟然都大火了！就只有咱們還在一個勁地虧損，難受！”
張元小有怨言：“馬哥，不是我甩鍋，我們也想過一些辦法，但是裴總那邊不同意啊。”
馬洋搖了搖頭：“你這麼想就不對了。”
“謙哥考慮得比較長遠，咱們想的那些辦法，降價、促銷，都是有損品牌形象的，所以謙哥纔不同意。”
“說到底，還是咱們能力不足，沒能在堅持謙哥大方向的前提下想到好的辦法，實現盈利。”
“你看黃思博。雖然我一直覺得他也沒比我強到哪去，但是這次的事情人家確實辦得漂亮啊。”
“謙哥不允許他們接低端恰飯破壞口碑，人家硬生生用愛發電做了兩季的視頻，第三季跟艾麗島籤獨播，一下子就賺回來了！”
“咱們就是差在這了。”
張元點點頭：“馬哥你說得對，這麼想來，我確實是難辭其咎。”
“哎，話不能這麼說，責任主要在我。”馬洋搖了搖頭，“你在這給我幫忙也是盡心盡力，一人身兼三職，有時候還關心一下網咖的財務問題，很辛苦了。”
張元心中有些難過，果然這種賺三份工資的好日子很快就要結束了……
網咖瘋狂賠錢，裴總肯定要對網咖大加整頓，到時候人員調整、問責，馬洋跟裴總關係這麼鐵肯定是不會動的，只能是我背鍋了……
馬洋和張元兩個人內心忐忑，十分不安。
終於，馬洋把心一橫，向裴謙走去。
……
裴謙一邊喝着小酒，一邊看着玻璃幕牆外的街景。
在他的視野中，系統光幕顯現出來。
【財富轉換系統】
【宿主：裴謙】
【盈餘轉化比100:1，虧損轉化比1:1】
【下次結算時間：8天后】
【系統資金：274萬（↑174萬）】
【個人資產：46857.6】
【本週期特殊任務：公司名下擁有任意一間實體店鋪，需選址在鬧市區或大學周邊。（已達成）】
【特殊任務完成獎勵：在原有轉化數額基礎上，額外提升10%。】
憂桑！
該花的錢都已經花過了，給員工們發福利也發到手軟了，實在是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看着系統資金一個勁地往上漲，裴謙只能像一條鹹魚一樣任人宰割了。
不過往好處想，現在系統資金每增長一點，轉化的個人財產都能多一點。
100:1，在已經無法虧損的情況下，也算是聊勝於無吧……
裴謙也只能這麼安慰自己了。
正憂桑着，馬洋過來了。
“謙哥，我知道這事讓你很爲難，但你把網咖交到我的手裡，虧損了那就是我的責任！這次我可以引咎辭職，但是張元是有真本事的人，你一定要繼續重用他！”
馬洋一臉的悲憤，跟古代戰敗請死的老將軍頗有些異曲同工之妙。
裴謙一愣。
引咎辭職？
這是跟我鬧哪一齣？
別啊！
我現在就只能指望你了！
裴謙趕忙把酒放下，一把拉過旁邊的椅子：“坐，老馬，你怎麼會想到辭職呢？”
馬洋很是不好意思：“謙哥，網咖經營不善主要是我的責任，這個我心裡清楚，雖然咱倆關係鐵，但公司制度不能因我而廢，你批評我吧！”
裴謙趕忙一擡手，讓他打住。
“老馬，你說什麼呢？你明明知道我一直都最器重你！”
“我還要表揚你呢！”
“你和張元給我看着網咖，所有人裡邊，我最放心的就是你們這邊，你們也果然也沒讓我失望！”
“我跟你說，雖然網咖目前處於虧損狀態，但是你們在公司中的地位，比另外兩個項目都要重要得多！”
“我要特別地、好好地表揚你！”
馬洋有點懵，他仔細看了看裴謙的表情，好像不是在說發話。
他是誠心誠意的！
裴謙怕馬洋誤會，趕忙衝着張元招了招手，把他也叫了過來。
這兩個，可是目前碩果僅存的肱股之臣啊！
原本裴謙以爲包旭、黃思博可堪大用，結果現在發現，這兩個人一個賽一個的坑爹！
果然最後還是得看兄弟的！
裴謙仔細這麼一想，從他獲得系統、創辦騰達以來，就沒有一次虧成功過！
唯一的例外，就是摸魚網咖，而摸魚網咖能夠成功虧損，主要得歸功於馬洋！
其他的那些人，太能曲解裴謙的意思了。
黃思博和包旭這兩個人對裴謙的本意一通曲解，本來必撲街的《海上堡壘》活生生地做成了《穿越火線》，這誰頂得住啊？
但是馬洋就不一樣，裴謙說什麼，他都認認真真地執行，這就是裴謙現在最需要的寶貴品質！
裴謙看向馬洋的眼神中，充滿着熱切。
這就是保留下來的火種啊！
本來裴謙對虧損這個事情已經有點絕望了，但摸魚網咖讓他重燃希望。
一個摸魚網咖每月成功虧損三十萬，而且初始的三百萬成本也收不回來。
那麼十個摸魚網咖呢？
只要玩命開連鎖店，豈不是想虧多少都隨心所欲？
所以，裴謙看向馬洋的眼神，從未如此熱情。
馬洋和張元顯然也感受到了這一點。
裴總的眼神……不太對啊。
好像確實沒有責備我們的意思，反而讚賞有加？
兩個人都有點摸不着頭腦。
但剛纔一直懸着的心確實是放下來了。
裴謙看了看馬洋，又看了看張元：“你們做得很好，一定要繼續保持！”
“下個月，我還要到京州市的其他地方開摸魚網咖的分店。”
“你們做好準備，之前只是預演，真正的硬仗還在後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