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前面章節中,李明真父親商量事情時,所說“世家”改爲“豪門”。
。。。。。。。。。。。。。。。。。。。。。。。
一座木製結構的宏偉大廳中,兩邊放置着九十九把椅子,掌壁正中央是一個高臺。
臺階上端放着一把沉重寬闊的太師椅,腳下鋪設白虎皮,虎頭連虎皮,兇威煞氣,瀰漫廳堂;背牆懸掛神龍圖,神龍穿雲,見首不見尾,蒼古威嚴。
上有神龍盤踞,下有白虎伏地,龍盤虎踞太師椅,將坐在上面的龍五襯托的霸氣十足。
這白虎是龍五親手獵的,這神龍畫像也是龍五親筆所畫,之所以要佈置這些,就是要讓這座山寨中的九十九名少年進到這座大廳,看到這些東西,就會想到龍五的無敵力量,時時壓服他們,時時威懾他們,叫他們不敢有任何他想。
此時,九十九名黑衣少年全部到場,就連在半山腰放哨的也不例外。
他們整整齊齊的坐在兩邊的椅子上,個個脊背tǐng得筆直,目光炯炯有神,氣足神清的模樣,不過,也正因爲個個氣質不凡,反倒顯得平凡起來。
在臺下左右兩側的童虎、王英、郭奎三人,卻是鶴立jī羣,氣質突顯。
九十九名三品神明境界的黑衣少年坐在這寬敞的大廳裡,一聲不吭,目光嚴肅,使得廳堂裡的空氣都沉重起來。
龍五目光掃過下面的九十九名少年,滿意的點點頭,道:“很好,你們既然都已經修煉到練氣三品,那麼下一步計劃也可以實行了。從明日起,你們開始收拾東西,毀掉這座山寨,準備撤離,等離開這裡,三五成羣分開,前往魯州各個城池潛伏下來,並用我分給你們的銀兩,進學堂認字學文,以補自身不足。”
“本尊最近會出外遊歷,尋找練氣法門,以求本尊與爾等晉升四品的門徑,早則一年半載,遲則三年五年,定然將練氣法門學習到手;這段時間,你們可以自由發展,想開店鋪就開店鋪,想當跑堂就當跑堂,就是想體驗生活,當一當農夫、漁夫、伙伕,都隨你們;如果你們念舊情,見不得昔日夥伴們窮困的生活,也可以召集他們一同合夥做生意,就連捕頭、官差,也都隨你們,唯有三點,你們必須牢牢謹記,時刻不要忘懷,第一,必須得低調行事,不準幹作jiān犯科等暴lù身份之事;第二,拳法修煉,你們不準放下,如果我回來後,發現誰還沒有修煉到神明巔峰,誰就休想學到四品練氣之法;第三,不得泄lù本尊主以及少年先鋒營任何情況,違者,本尊必讓他生不如死。”
最後三點,龍五說的鏗鏘有力,一種彷彿天地都要翻轉的威嚴席捲整座廳堂,將九十九名黑衣少年籠罩在內。
九十九名少年的心靈全都一沉,被一種無形的如山壓力壓得喘不過起來,彷彿下一刻就要崩潰滅亡一般。
這是龍五堪比常人強大百倍的心靈力量,所造成的壓迫,直如天威臨世,深深的刻印在這九十九名少年的心靈上,叫他們永世難忘,在以後的歲月中不敢生出絲毫違背龍五意願的地方。
“在本尊不在的這段時間裡,由童虎、王英、郭奎三位統領負責秘密聯絡你們,如有突發事件,也由三人商量處理。一切等本尊歸來,再行召集你等。”
說道這裡,龍五收起了心靈上的威懾,淡然道:“行了,除去三位統領,其他人都散去收拾各自的東西吧!”
“謹遵尊主之令!”
九十六名少年起身,單膝跪地,齊聲應令,聲嘯沖天,幾yù掀翻廳堂頂蓋。
等其他人離去,龍五自懷中掏出千兩銀票,遞給童虎,吩咐呆會分發給其他人,隨後又jiāo代了一些事情,便在九十九名少年的恭迎聲中,離開了山寨。
不提龍五離去後,山寨中的繁忙行動,單表龍五,翻山越嶺,很快回到初始之地,一聲如龍呼嘯劃破天際,遠處林中迴應起一聲長嘶,很快,一道黑影在由遠而近的蹄聲中快速bī近,來到龍五面前。
龍五拍拍摩擦着自己臉頰的黑馬腦袋,一個翻身,上了馬鞍,輕喝一聲“駕”,黑馬撒開四蹄,飛快向遠處奔馳而去。
一路風馳電掣,兩邊景物倒退如飛,雖然比不上龍五的奔行速度,但勝在不引人注目。
這一路行去,暢通無阻,再沒有李姓中年這樣的麻煩攔路,到中午時分,已經回到鬆huā城中。
下馬,將馬繮遞給旁邊迎上來的一名xiǎo廝,龍五在飯廳中用過午飯,直接抓起幾本書籍,同以往一般,去往附近的學堂上學。
下午就這樣倏然而過,到晚上放課回家,龍天寶已經等在廳堂中,催促着龍五趕緊換過一身玄色長袍,出門搭乘馬車,在天色門g門g暗下來的情況下,向城中心的城主府趕去。
一路上,擺攤做生意的都已經回家,剩下不多的幾道身影也是腳步匆匆,趕着回家吃飯。
街道兩邊的房間亮起了朦朧的燈火,一陣陣樸實的香味瀰漫出來,時而傳出百姓們歡快的笑語。
偶爾經過一家燈火通明的大樓閣,裡面歡聲笑語,鶯鶯燕燕,好不熱鬧,卻是一家青樓,生意不同其他,此時比白天還要繁盛。
馬蹄碰撞青石板的聲響清脆而由韻律,馬伕的呵斥不響起。
車廂中,龍天寶抓緊時間傳授龍五一些宴會席間的規矩與禮儀,龍五雙眼炯炯有神,似在認真聽,卻也不知有沒有聽進去。
幾刻鐘後,馬車左轉右拐,終於來到城主府邸大門前。
數名站崗的衛兵,身形精悍,手握長槍,tǐng立脊樑,目光冰冷。
錚錚鐵葉門,碗大銅卯釘,黃獅吞口環,再加門上一片城主府邸的匾額,將城主府邸的大門襯托的威儀無比,不愧一城之主的氣象。
不過,就這樣普通的宴會,還不值得城主大人打開正門歡迎,當龍天寶與龍五下了馬車,早有等待的shì衛上前,抱拳道:“龍老,裡面請,城主大人以及城主大人的公子已經在大堂等候多時了。”
“城主大人真是太客氣了!”
龍天寶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連忙回了一禮,帶着龍五跟在shì衛身後,進了側門,繞過寬大精美的庭院,向大堂走去。
大堂方圓十數丈,雖然比不上龍五的少年先鋒營的廳堂,但是在這鬆huā城中,卻也是一等一的闊綽!
數張條案擺設在主席位與兩側客席位上,上面擺放着一些水果點心,周圍兒臂粗的紅燭頂端,跳躍這拳頭大的火光,將整個廳堂照耀的明光四射。
龍天寶與龍五在半途接引他們的xiǎo廝帶領下,跨入大堂,裡面已經站着四個人,在互相低敘着什麼,看到龍天寶二人,連忙笑呵呵的上來拱手打着招呼。
龍五目光一掃,看到這四人當中有兩人他都認識,正是江別鶴與佟大海,這二人身前的兩名中年人與他們長的很是相像,不用說也知道定是兩人的父親。
“龍兄,你與伯父也來了,真是太好了!”江別鶴xìng子跳脫,拉了佟大海上來打着招呼。
“龍五,你也來了,雖說你今天早上打敗了我,但是不要得意的太早,下一個月,我佟大海一定會打敗你的。”佟大海甩了甩胳膊,鬥志昂揚,一臉的不服輸。
龍五看了佟大海一眼,淡然道:“類似的話,你說了沒有十遍,也有九遍了,我聽得耳朵都快要起繭了。”
“哈哈,這就是龍老兄的公子龍五啊,果然英偉不凡,器宇軒昂,佟某常常聽我兒說起他,說他拳法十分了得,我兒時屢戰屢敗呢!”
一名身形高大壯碩的漢子,看着龍五,與龍天寶哈哈笑說着,眼神中滿是驚奇。
他正是佟大海的父親,佟勇,鬆huā城的城備將軍。
對於龍五,他聽兒子說了不知幾次,每次說起,都是一副崇拜的不得了的樣子,就連他這個做父親的,也從沒有被自己的兒子這麼崇拜過,這讓他很是吃味。
更爲過分的是,有一次他吃味不已,貶低了龍五幾句,就被自己的兒子翻着白眼不屑的說道,他這個武功已經到了三品巔峰,只要有練氣法門,就可以隨時跨入第四品境界的父親,只怕也不是這個龍五的對手,這怎麼能叫他對龍五的記憶不深刻。。。。
如今,第一次見到龍五,那英tǐng的面孔,精悍的身軀,以及那淡漠似水的目光,給佟勇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過龍五的武功到底如何,他卻是看不出來。
龍天寶一個精明商人,每日迎來送往,應對這些場面自然駕輕就熟,先替自己兒子謙虛兩句,然後又誇讚佟大海幾句,雙方之間自是其樂融融。
江別鶴的父親是一個茶商,長的精瘦,不過目光鋒利,相貌清俊,因爲南來北往跑習慣了,鬢角帶着幾絲風霜。
在與龍天寶的jiāo談中,龍五不經意間記住了他的名字,**遠。
三名年長之輩互相介紹過兒子之後,便jiāo談在一起,談論着城主大人李德貴宴請幾人的用意。
龍天寶、佟大海、江別鶴三人則另聚一團,佟大海與江別鶴說東說西,龍五也不答話,只是靜靜聽着。
片刻後,又有一對父子進了大堂,幾人上去又是一番見禮。
這一對父子身高體壯,那高高隆起的肚子,跟féi豬有的一拼,細xiǎo的眼睛閃爍着狡猾的光芒。
正是張茂林與他的父親張宏寶。
“嘿,張兄,你也來了。”江別鶴上前打着招呼,很是親熱的拍了拍張茂林富有彈xìng的肚子,看着張宏寶,搖頭感嘆一聲,低語道:“果然,有其子必有其父,你爹跟你一般壯碩啊!”
“哈哈,是嗎,承門g誇獎啊!”張宏寶的耳朵很是敏銳,一邊與龍天寶等人說話,一邊還能聽到江別鶴的低語,轉過頭來對他呵呵一笑,很是和藹的樣子。
“呃,伯父,失禮失禮!”江別鶴連忙道歉。
張茂林寬厚的手掌用力拍了拍江別鶴,笑眯眯道:“江兄,別介意,我爹的耳朵一向靈敏,我們家不論大事xiǎo事,他全都一清二楚,我娘還說爹有做密探的潛質呢,呵呵呵呵。”
江別鶴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尷尬道:“張兄的父親真是。。。真是天賦異秉啊!”
張茂林笑着顛了顛自己的腦袋,轉頭打着招呼:“嗨,佟兄,龍兄,二位今天過得可好?”
佟大海笑道:“tǐng好,今天又cào練了一天,我感覺我的力量又增強了許多。”
龍五則點了點頭,沒說什麼話。
張茂林知曉龍五的xìng子,也不多說什麼,只是對佟大海笑道:“這麼說來,佟兄是有把握在下個月的今天,打敗龍兄了?”
“那是一定的!”佟大海很是自信的點了點頭,
張茂林與江別鶴的額頭齊齊滑落一滴冷汗,心裡腹誹道:“他哪來的自信?!”
“哈哈,讓大家久等了,李某來遲,還請恕罪啊!”
驀然,一聲長笑響起,李德貴帶着他的兒子李明真來到了大堂。
“哪裡哪裡,應該是我等早來纔是!”
在場的四個年長之輩,個個都是老狐狸,自然懂得該如何說話。
“諸位,請坐!”李德貴坐定主位,然後笑着伸手延請。
龍天寶八人謝過城主大人後,各自帶着自家的兒子來到座位上。
李德貴一聲令下,外面候着的shì女如一隻只翩翩起舞的蝴蝶,端上酒菜。
李德貴舉杯,與其他人同飲,場面一時融洽無方。
龍五嘴裡吃着飯菜,心裡暗自嘀咕:“這李德貴將我等請來,也不知道有何事,希望不要打斷我的計劃纔好!”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當旁邊伺候着的shì女們將殘羹飯餚收拾下去,端上茶水之後,下面終於有人忍耐不住,張宏寶恭維着笑問道:“不知城主大人宴請我等,需要我等做些什麼?”
此話一出,其他幾人頓時住了酒菜,看着李德貴,nòng不清楚這次宴席的緣由,他們四人心底着實沒底,這座宴席吃得也不順暢。
李德貴輕品着香茗,擡頭環視一眼,在大堂中唯一平淡冷漠的龍五臉上停留了一瞬,哈哈一笑道:“本城主請大家來,卻是有一件天大的好事,要分潤給你等四人。”
“不知。。。這好事到底是什麼?還請城主大人明言。”**遠拱手問道。
下面四人都知道這當官的,無論是開口要錢,還是什麼其他的苦差事,都會按上一個“好事”的名頭來說話,事實上,這“好事”二字往往對應的都是官員本人,他們這些人能夠攤上真正對自己有利的事情,根本就是鳳máo麟角的事。
“你們不要擔心,這次是真的好事!”李德貴自然明白四人心中所想,出言安慰了幾句,然後繼續說道:“說起來,大家應該都知道吧,我們魯州與蠻族邊境相鄰,我大夏朝在魯州的邊境駐紮了大量的兵馬,由魯元帥統率,時時防備蠻族;而在魯元帥麾下,有一精兵組成的大營,名喚獸王營;這獸王營由最精銳、最出色的士兵組成,專門負責攻堅、暗殺、偷襲、斬首、斷後等常人不能完成的艱鉅任務,任務成功率極高,是我大夏朝四大精英營之一。”
左右父子八人仔細傾聽着,李德貴喝了口茶,繼續說道:“這獸王營之所以精銳,就在於每年都有會出來磨礪的世家子弟加入,除此之外,每年還會在我們魯州以及附近的州郡各個城池召集一些最有潛力的少年;每座城池的城主只能推薦五個少年名額。”
話說到這裡,在場之人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在場之人,連上城主大人的公子,剛好五名少年,看樣子,城主大人是有意讓四人的兒子與他的兒子一同前往獸王營報名了。
只是獸王營雖說是精銳中的精銳,但負責的也是戰場上最危險的任務,傷亡率很高,這種事情即便沒有親眼見過,想也想的出來,他們都是有錢人,服兵役的時候,只要出錢打點一下就好,如何肯放自己的孩子去那種今日不知明日生死的地方。
當下,四名長輩的臉上都很有難看,唯有佟大海、江別鶴、張茂林三人一臉的雀躍,雙眼中充滿了興奮之色,一副摩拳擦掌的模樣,而龍五,則皺了皺眉頭,暗道:“我如何有時間làng費在那些地方,我還要去尋找凝練精氣的法門呢!”
李德貴似乎已經已經料到了這種情況,呵呵一笑,放下茶盞,道:“我知道你們心裡在想什麼,獸王營是很危險,九死一生,但只要不死,就很容易立大功,獎勵也很驚人呢,否則,李某也不會讓自己的兒子去那種危險的地方。”
龍天寶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問道:“不知。。。。是何等獎勵?”
李德貴笑眯眯的看着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幾人,目光最後還是定在了平淡無奇的龍五臉上,略有些奇怪的想道:“這龍五果然如我兒所講一般,不是一般人,從進來到現在,面色一直沒有任何變化,不知他內心在想些什麼?又不知他聽到接下來的消息,那臉色是否會有些變化?”
咳嗽兩聲,李德貴笑呵呵道:“獎勵就是練氣法門,對,就是武者晉升四品的練氣法門!”
“什麼?”
龍天寶、佟勇、**遠、張宏寶四人臉上齊齊一驚,而佟大海、江別鶴、張茂林三人一楞之後,目光一亮,情緒jī動之極。
練氣之法啊,晉升四品的練氣之法啊,是個練武之人,沒有不想要得到的,但是,練氣之法被世家、豪門與朝廷所壟斷,普通武者根本沒有可能學到,就連李德貴這樣的城主與佟勇這樣的城備將軍,也沒有地方學習,從此就可知道練氣法門的珍惜寶貴之處。
這叫他們如何能不震驚?!其中尤以龍天寶最爲驚詫,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兒子竟然先後有兩次機會學到練氣之法,如此來看,自己的兒子似乎天生就有學武的緣分。。。。。
說出這番話來後,李德貴已經料想到其他人的反應,他的目光單獨緊盯着龍五,很想看看他是什麼反應。
果不其然,龍五的臉色起了變化,只是反應不是很大,似乎有一些驚訝,他目光閃了閃,轉頭看向城主大人,開口詢問道:“城主大人,獸王營中可以學到練氣法門,卻不知,是否可以學到凝練精氣的法門?”
李德貴愣了一愣,詫異道:“沒想到你也知道凝練精氣的法門啊!那是世家與皇族長久不衰的不傳之秘,永遠也不會被外傳,獸王營中只能學到練氣之法,不可能學到凝練精氣的法門。”
“哦,這樣啊!”龍五的臉色很是失望。
李德貴安慰道:“龍五,可不要xiǎo看練氣法門,只要你學到練氣法門,就有可能成豪門一族,那在我們大夏朝也是僅次於世家與皇族的存在了。”
“多謝城主大人給xiǎo子解huò!”龍五道了聲謝後,臉色恢復了古井不bō。
“這xiǎo子還真敢想呢,竟然想要學習世家的不傳之秘凝練精氣之法,真不知該說他狂妄自大呢,還是自信十足?!”
李德貴搖了搖頭,看出龍五看不上練氣法門,心中不禁生出一些嘲諷,要不是自己的兒子說這龍五實力深不可測,他纔不會回答這些問題,如今更是不願再多說什麼,這推薦名額可是非常珍貴的,龍五不願去,自有許多想要成爲上位者的人瘋狂想要。
“哈哈哈哈。。。”
突然,一陣狂笑自房頂傳來:“李德貴,你也想要成爲豪門一族嗎?只可惜你們父子今日就要命喪黃泉,沒有機會了。”
隨着瓦礫破碎的聲音,一道身影在漫天灑落的瓦礫碎片中,自天而降,右掌反轉下壓,狂猛無鑄的勁風率先蒞臨李德貴頭顱,李德貴的髮髻“嘭”然四散,髮絲狂舞,襯托着李德貴那張慘白驚慌的面孔。
“爹!”
旁邊的李明真驚呼出聲,想要動彈,可對方速度太快,再加上勁風及身,壓得他難以動彈,只能絕望的看着那隻手掌飛快bī近自己父親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