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萬分熟悉的感覺,萬分熟悉的九根光柱和瀰漫在其上的光澤,讓後知後覺的‘琴癡’終於想起來在哪裡見過。【首發】
實在是蘇輕盈用光明神術鑄造的九根光柱,與當日在誅魔陣中的九根石柱有些差別,再加上,當日四周情況與今日也很不相同,也無怪乎‘琴癡’在最開始的時候沒有想到。
但是,在紋絡初成之時,‘琴癡’已經意識到這是什麼了,雖然覺得不可置信,但是本能的危機感還是讓她喊了出來:
“誅魔陣!琴聖蘇蘇在佈置誅魔陣,方丈,快動手!”
說話間,她已經已經率先飛了出去。
天休問從修行之後,也遇到過不少生死危機的時刻,但還從未有過一日,跟今日這般,遇上這麼多強大的對手。
他很累。
身上漸漸的添上了傷痕,傷痕越來越多,他甚至可以感受的到,從體內溢出的血跡,和別人濺在他身上的血,已經將他的衣衫全部打溼,讓原本飄逸的衣袍緊緊貼在他身上,還好他的衣服,本來就是血紅色的,所以,即使被鮮血染透,也並不恐怖。
看上去,反而跟往常一樣沒有區別只是他周身散發着濃重的血腥味。
縱然是半步道君,他的靈力也是有限的,他可以支撐這麼久,全部都賴以之前畫的符紙。
而如今,在聽到‘琴癡’的大喊,在意識到蘇輕盈可能在做些什麼的時候,他很快就作出了選擇。
他沒有再幫蘇恨天擋那些前去阻撓蘇恨天的人,反而是全心全意的開始護着蘇輕盈。
天休問這麼選擇,是因爲他相信蘇恨天本人,更相信蘇恨天是他的話,會做出相同的選擇。
蘇輕盈的四周,被天休問給護的嚴嚴實實的。
原本與天休問交手的對手也全被帶到了蘇輕盈身前。
在紋絡蔓延出去,誅魔陣大成之後,蘇輕盈便感受到了一種奇妙的感覺,好似是誅魔陣空間內的靈力,都爲她所用一樣。
她在囚困九天老人那裡的時候,啓動誅魔陣的是她的光明神術,而如今,她以光明神術化成的九根石柱爲奠基,不需要再另外動用光明神術,誅魔陣一旦結成,她便能夠左右整個誅魔陣。
這已經是蘇輕盈第二次使用誅魔陣了,自然是比第一次熟練的多。
唯一不好的是,她此時體內的靈力和光明神術都消耗的幾乎沒有了,之所以還能夠撐着如此大陣不崩塌,除了她那忽然之間迸發的強大精神力之外,還與她的體質有關。
她彷彿與九根光柱融爲一體,感受到體內重新被天地間的靈力充盈,心中升起了一種熟悉又陌生的強大感覺。
似乎她曾經就這麼強大,或是比此刻還強大。
但是回憶一下過往,蘇輕盈並不認爲自己有那種時候。
她自己清楚誅魔陣的強大,也知道誅魔陣持續的時間,並不可能會是很長時間。
所以,她的目的,便是蘇恨天的九劫劍攻擊的地方。
她與蘇恨天的想法一樣,打開護寺法陣,先離開這裡。
畢竟,雙拳難敵四手,而且她,蘇恨天和天休問體內的靈力有時盡,而對方的人數,卻好似無窮盡,不論蘇恨天和天休問有多厲害,只要從這裡逃不出去,他們總是會被消耗死的。
這般想着,蘇輕盈便雙手握拳,朝着天空之上,泛着金光的護寺法陣最薄弱的地方轟去。
她這一拳是很平常的一拳,她身形嬌小,拳頭自然也不大,但因爲誅魔陣的原因,這看上去嬌小柔弱,平平常常的一拳,卻震得整個護寺法陣內地動山搖,而泛着金光的護寺法陣上,更是出現了斑駁的裂痕,似乎真的要破碎了一般。
此時,因爲天休問護在蘇輕盈身前,蘇恨天那邊阻礙他的人,就落到了蘇恨天手裡。
蘇恨天的九劫劍法毫不猶豫的,不管是誰,便斬了過去。
因爲想要衝破菩提寺護寺法陣的信念太過強大,蘇恨天的每一擊,似乎都是最強的一擊,每一劍,也都是巔峰的一劍。
所以,一劍下去,就將圍在他周圍不到半步道君修爲的修行者,全部攔腰斬殺。
瞬間,天空像是下起了血雨一般,鮮血,肉塊,和哀嚎聲,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
蘇恨天的手段,竟比天休問還狠。
這時候,人們忽然想起來,以前,在神州大地上,關於蘇恨天的傳言。
便是他喜歡殺人。
如今一看,果然如此。
只是一劍,便讓正道這般損失頗大,大家被從天空淋下的血雨和肉塊震懾了,空間內竟然有了短暫的靜止。
有些膽子小的,甚至已經嘔吐起來。
蘇恨天那一劍之威,竟然使得無人敢向前去動他,而天休問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其實,以佛門上師和聖女的修爲,完全已經可以制服天休問了。
不過,天休問雖然說他代表魔門門主,但他無論如何都是靈院弟子,是那位強大的靈院院長的徒弟,這個身份,使得旁人根本不敢真的去要他的性命。
這樣一來,蘇輕盈就成了衆矢之的。
蘇恨天那一劍讓天空下起了血雨,那血,自然也有不少濺到了蘇輕盈的臉上和身上。
她淺色的衣裙沾上斑斑血跡,沒有之前那麼幹淨,精緻絕美的小臉上有血紅的顏色暈開,她漆黑晶瑩的眉眼,雪白的皮膚,和如血一般鮮紅欲滴的脣,在那血紅的映襯之下,愈加的鬼魅,再加上她此時,被血雨沾身表情也沒有變化,只是,一拳出去之後,砸裂了護寺法陣,也震傷了自己,她五臟六腑似乎都在翻江倒海,讓她好生難受,嘴角更是不可抑制的吐出了血跡。
晶瑩漆黑的眼眸看似清明,但她眼底已經出現重影。
有些眩暈。
更讓她覺得憤怒生氣的,是她的腹部隱隱作痛。
她心底的不安早就在蘇恨天和天休問動手那一刻就消失了,她是抱着決絕的心態與他們一同作戰的。
而此時,腹中的孩子可能不安的事實,讓她心底無可抑制的升起了躁意,那分躁意,讓她原本平靜的氣息,漸漸的染上了凜冽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