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沉星向來擅長洞悉他人心理,若是平時遇上這樣的事情,他定然可以處理的很好,但現在,先前與白老一戰,又被困樊籠,在香霧之中掙扎,而後又與碧空島島主對峙,再加上蘇恨天先前那副狀態此時的白沉星,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疲憊到極致了。(шщш.щ網首發)
關於蘇蘇是南宮翔心上人這件事情,其實他也是今日才知道的,但是這件事也沒那麼容易解釋清楚,他便只能疲憊的嘆息一聲:“阿翔,我沒騙你,我不知道蘇蘇就是你……”
“算了。大哥,我不想知道那些了,我現在只想知道,蘇蘇在哪裡?”
白沉星眉心又皺起了:“阿翔,忘了她。”
“爲什麼?因爲你喜歡她?所以我就不能再關心她麼?明明--是我先遇上她的,你欺騙我她死了,用這種不光明的手段讓我對她死心--是不是,大哥你其實還是想讓我娶薇薇?”
白沉星難得有些動怒了:“南宮翔,我說過,我不會把薇薇嫁給你的,更不會逼你娶她!至於蘇蘇,蘇蘇--她會是我的師嫂,你休要再亂說什麼。”
臺階之下,正擔憂的上來準備勸架的白薇薇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早就驚呆了。
直到白沉星說那句不會把她嫁給南宮翔,她才緩緩的清醒過來,忍不住高呼一聲:“哥!!!”
白沉星不禁覺得頭更疼了。
南宮翔的臉上出現一絲怒容:“呵……大哥眼中是不是隻有你這位師兄?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兄弟對不對?也罷,既然大哥這麼嫌棄我,我們今日便割袍斷義,從此再不相干。”他一向都是孩子氣,白沉星以爲經過上次情殤他懂事了一些,卻沒想到他還是如此衝動而任性。
“阿翔!!!”白薇薇又驚叫一聲,然後撲到南宮翔身邊,抱住他的胳膊:“阿翔,你別衝動……我哥他,他真心拿你當弟弟……”
“滾開!”南宮翔一把推開白薇薇:“我知道你喜歡我,但是,我今天要告訴你,白薇薇,我不喜歡你,非常不喜歡你,甚至還討厭你,我喜歡的是蘇蘇,只有蘇蘇一個人。就算她是大荒攝政王的女人,也不能阻止我喜歡她的事實。”
說完竟然真的‘撕拉’一聲,將袖袍撕裂,扔到地上,氣勢磅礴道:“大哥,我最後一次叫你大哥,你不告訴我蘇蘇的下落沒關係,我自己去找……天涯海角,我總會找到的。”
“你……”白沉星甚少如此動怒:“冥頑不靈!”白沉星氣急:“如此,你便去找吧,好走不送!”也該讓南宮翔出去真正的吃些苦頭,他纔會知道是非黑白。
“哥!!!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怎麼可以讓阿翔走?……阿翔走了,這府上。我也不來了。”
白薇薇急急的朝着南宮翔追去。
見此,白沉星呼吸急促,胸中氣血翻涌,喉中瀰漫上一股腥甜之意,被他強行壓了下去,看着南宮翔和白薇薇的身影,他眸光漸沉,過了少許纔回過神,看向靜立一旁的大師兄,有些苦澀的開口道:“無論是做師弟,是義兄,還是做哥哥,我都這麼失敗……”
大師兄澄澈清明的眼底是一片擔憂,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無言的安慰着他。
白沉星稍感心安,一向都是別人需要他,依靠他,所以他和蘇恨天都得是高大的,讓人信賴的,其實那樣很累。
這種累在平日感覺不出來,在現在這種屋漏偏逢連夜雨的時候,就尤其的清晰。
還好,有大師兄在。
白沉星強打精神,對大師兄道:
”大師兄,碧空島島主說是回去查看典籍,但多半沒什麼指望,還是得靠師父……你可知師父在哪裡?“
大師兄搖了搖頭。
然後將弓箭背到身上,伸手指向遠方。
白沉星知道他的意思,他是說他會去找師父。
他們大師兄專心修煉,心思澄明,雖然強大如斯,但卻有一顆難得的赤誠之心,其實白沉星和其他人一樣,有點怕大師兄被有心人利用,但此時,也只有大師兄修爲最高,速度最快,最有可能在最短時間內找到他們師父。
如此,白沉星便朝大師兄作了個揖,鄭重道:
“那就拜託師兄了。”
頓了下,他又道:“稍後我會傳書讓九師弟過來幫忙看下五師兄,九師弟醫術高絕,也許會有辦法,師兄也不要太過擔憂。”
大師兄點了點頭。
看着白沉星的目光之中露出幾分詢問之色。
世人都知靈院中人的強大程度,跟排名是成正比的,但卻不知道靈院大先生口不能言。
不過,大師兄雖然不能說話,但在靈院二層樓中生活已久的師兄弟們,卻都能從大師兄的動作眼神中看出他想表達的意思。
白沉星知道大師兄是在問他還有什麼需要幫助的沒有,他猶豫了下::“大師兄可還記得思遠?”
大師兄點了點頭。
白沉星道:“先前我與五師兄臨危託命,讓思遠帶蘇蘇去靈院……若是大師兄見到他們,就讓他們先留在靈院。”
如今蘇恨天這般模樣,白沉星是極其不想蘇輕盈見到的,以免蘇輕盈會擔心。
大師兄頷首。
然後,大師兄向白沉星告辭了。
去找他們那位已經離開靈院好幾年的師父,順便幫白沉星給思遠和蘇輕盈帶口信。
由白沉星話中可知,思遠和蘇輕盈應該離開大荒沒多久,所以大師兄打算先找思遠。
只是,他出現在很多地方,都沒碰上思遠,某一時刻,他一身素衣青衫在在‘琴癡’公主的馬車前憑空出現。
‘琴癡’公主認出他是靈院大先生,頓時心笙搖曳,忍不住想要親近,她上前問安,大師兄卻是理都沒理會她,因爲大師兄知道她是誰。
大師兄在此感受到了山河社稷圖的氣息,大師兄也知道早年是思遠在靈院帶走了山河社稷圖,心中便有所明悟,揹着長弓雙手負立,在樹下站了良久,終是打算先將給思遠捎口信的事情靠後,先去找師父。
他的修爲要比思遠高的多,行走之間,已經不再是簡單的飛行跳躍,他一步千里不再話下,給他時間,大概不到一個月時間,他便能找遍整個神州大地。
不過還好,他家師父沒他想象中的難找,在第三日,他便在某個山頭,看到了面容清秀,滿身書卷氣息,揹着書簍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