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你的確是病了,也是本王不好,竟將你氣病了,其實這一趟去日輪國,本王不該帶着生病的你一起,但本王捨不得你,就只好讓九師弟也跟着我們照料你……蘇蘇,你難受不難受?若是難受的話,我讓九師弟送你回去,我一個人去日輪國菩提寺就好。”
蘇恨天以退爲進,完全將蘇輕盈從自己不得不去日輪國的事情中摘了出去,蘇輕盈一聽他說他無意帶她,還有意讓李長青送她回去,就立即伸手抓住蘇恨天的衣袍:“不,我不難受,我很好,王爺你不要送我回去。”
因爲害怕被送回大荒,蘇輕盈倒是把之前那個讓她心驚膽戰的猜測給忘記了。
蘇恨天見她精神不錯,便逗她道:“真的不難受?本王之前走的時候你沒醒,放心不下你,所以一併帶來了,現在你既然醒了,本王也就放心了,奔波不利於修養,還是讓九師弟將你送回去吧。”
蘇輕盈鬆開抓着他衣袍的手指,張開雙手抱着他:“我不回,我不回,我要與你一起去日輪國。”
說完怕蘇恨天反對,還擡起頭,可憐兮兮的看着蘇恨天,她如今這張臉黑黝黝的,扮着可憐的模樣滑稽又可愛,讓蘇恨天的眼神柔和下來。
但蘇恨天怕蘇輕盈再胡思亂想,想再吊吊她,就故意繃着張臉,沒說話了。
蘇輕盈見此,心底暗呼不妙,立即放柔聲音:“王爺,人家還沒去過寺廟,聽聞那菩提寺是佛宗發源地,想來是極其不一般的,好想見識一下呢。”
說完偷偷的瞧了瞧蘇恨天的臉色。
她只是睡了一覺起來,蘇恨天對她態度就來了一百八十度翻轉,照着之前的情形,她還以爲蘇恨天會對她百依百順,誰知道,蘇恨天這個無情的,前面還在哄着她,後面就想送走她,真是太可惡了。
蘇恨天還是不說話。
蘇輕盈也惱了,心說你趁着我睡着將我帶來,現在想再將我送回去?晚了!就算他執意要送,她不願意,他也沒辦法,比起撒潑什麼的,男人應該是比不上女人的……雖然她不擅長那些,但是關於什麼一哭二鬧三上吊也是有所耳聞的,必要時候,她不介意也借來學學。
她現在剛醒沒多久,也算是大病初癒,其實精神並沒有多好,沒一會兒就懨懨的趴在蘇恨天身上昏昏欲睡。
蘇恨天看着蜷縮在他懷裡,緊緊環住他腰身,還抓住他衣袍睡過去的蘇輕盈,心裡一片柔軟。
他自然知道蘇輕盈是一定會陪他去日輪國菩提寺的,因爲蘇輕盈擔憂他。
他伸手摸了摸蘇輕盈黑亮的長髮,他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度過這一劫,又如何捨得將蘇輕盈送回去。
他希望在自己有生之年,都能看到蘇輕盈好好的在他身邊,況且,他還怕到日輪國菩提寺拿到解藥之後,不能及時給蘇輕盈,所以必須將蘇輕盈帶在身邊。
至於他的身份,若是光明聖壇和佛宗真有辦法證明他是雙生子中的禍世之子的話,蘇輕盈也是無辜的,有天休問和他的‘劍癡’師妹照應,想來那時候蘇輕盈也不會出問題。
抱着這樣的心思,他們一路前行。
大荒攝政王離開大荒的消息,在神州大地上不脛而走。
當世人發現他的方向是日輪國菩提寺之時,更是對此事諱莫如深,密切關注卻又不太敢討論。
神州大地上的氣氛,越來越緊張了,似乎是一把拉到了極致的弦。
……
……
蘇恨天帶着蘇輕盈離開大荒,白沉星接手大荒所有事情,開始調兵遣將,在大荒佈置大局,同時,離開相府,匆忙逃走的白薇薇,也被找回來了。
蘇恨天和白沉星兩人,在大荒可謂是隻手遮天,白薇薇怎麼可能跑的了。
對於白薇薇,白沉星已經是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失望了。
得知白薇薇被找到的時候,他的頭腦空白了一下下,然後俊秀風雅的臉上就沒了笑,聲音也沉了下去:
“將她帶回相府,關在祠堂中,等我回去發落。”
“是。”
白沉星接着安排之前的事。
得到晚間纔回到相府。
相府的管家是一直待在白家的,白沉星幼年與蘇恨天一直遊歷在外,是白沉星的母親,妹妹和管家在家,這位管家看着白薇薇長大,也比較偏愛白薇薇。
“大人。小姐她年紀小,犯錯也是正常,給點教訓就行了,別……”
他話說到一半,便被白沉星冰冷的眼神制止了。
若是往日,白薇薇犯點錯,白沉星也不會大動干戈。
但是這一次,他實在是震怒不已。
白薇薇竟和佛宗勾結,不止是給蘇輕盈下了毒,更是連累了蘇恨天,甚至有可能整個靈院都被連累。
白沉星怎能不怒?
這一次,他不允許任何人給白薇薇求情。
白薇薇是他的妹妹,他心裡自然也是捨不得她的,要不也不會在蘇恨天面前,請求自己處置下毒之人。
但是,他捨不得她是一回事,犯了錯要受罰是另一回事。
而且,以白薇薇這種性子,此次犯下這樣的大事,他若是不好好懲治她,怕是她下次還敢做出更過火的事情來。
於是,一向俊秀風雅,溫潤如玉的白沉星難得的冷漠道:“白伯,拿家法來。”
白家是大荒的大家,家教其實也是極嚴的,只是,當年白父早亡,白母爲了報恩,讓白沉星自幼待在蘇恨天身邊幫助蘇恨天,自己身邊就只剩下白薇薇一個女兒,所以就忍不住溺愛了些,以至於白薇薇的性子歪成這個樣子。
在此之前,不管白薇薇犯多少錯,白沉星都跟去世的母親一樣,從未對她動過粗,而這一次,白沉星卻是打算對白薇薇使用家法。
老管家一聽,身子一顫:“相爺,使不得,小姐她剛回來,回來的時候可狼狽了,還沒吃上一口熱飯,這……”
她沒吃上一口熱飯?
蘇恨天離開之後,他一直忙於佈置,又何曾好好休息過,而蘇恨天也在蘇輕盈昏迷之後幾乎食不下咽,她偷偷跑出去,他心裡既是痛恨她如此作爲,又何嘗不擔心她這個唯一的妹妹在外遭遇不測?